《我的最后叹息》是一本由路易斯·布努埃尔著作,凤凰出版的370图书,本书定价:38.00元,页数:2010-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我的最后叹息》精选点评:
●爱开玩笑的家伙
●有趣的老头,看完才注意到书后写的“我只能等待最后那场健忘症的来临,它将擦去人的整个一生” “遗忘是最真实的”
●很好的自传,对时代与个人生活琐碎细节的生动回忆读来很有趣味
●原來布努埃爾這麼看不慣gala
●天鹅挽歌
●布努埃尔很诚实。做电影尤其应该如此
●补记。毕业那年,找了份不正经的工作,没钱得却有大把的时间,于是去区图借书然后去财院看,日子过得苦逼,现在想想颇有点怀念。以及财院大门口右边的烧鸭饭。
●记忆中的真实和虚构,往往更美。
●不看完导演全集无法开始读传记的行为大概就是很多人说的强迫症了,即使一直在枕边我还是极力忍住触摸它的心,不想像那本一直没有读完的十年一觉了。布努埃尔在这本书里记述的是一个时代,如他所说“在物质方面很痛苦,精神则很美妙,这与今天正好相反。”而读的过程一样美妙,无论是“很小很脆弱”的妹妹的回忆还是关于很多超现实ideas很多很多... 一下午脑子里全在构想这个近乎完美男人的形象
●被里面的人名给弄迷糊了。
《我的最后叹息》读后感(一):梦境与现实
一个非常有趣的老头。外号“卡兰达的雄狮”,体格粗壮,作风粗鲁。年轻时曾经是业余拳击手,是那种迎面走来让人望而生畏的人。有趣的是他在家里连打死一只臭虫也要喊妻子。一方面他一向胆大妄为离经叛道,另一方面却害怕杀生到可笑的地步。那我可以也给他取一个新外号“仁慈的雄师”。
布勒东有着严格的超现实主义戒律,是个优雅又不苟言笑的绅士。达利喜欢哗众取宠,极度自我中心,缺乏必要的道德感。布努埃尔则是个“爱开玩笑的勇士”。一方面以超现实主义一贯的激进方式,挑战传统社会。毁誉皆坦然处之,从不惺惺作态。另一方面一生都在开着各种荒唐的玩笑。非常率真,让人有亲近感。
作为超现实主义者,布努埃尔对虚幻的梦境一直情有独钟。他说过,如果可以任意引导梦境,他愿意永远不再醒来。这种对梦境的喜爱,正好印证出他几个的主要观点,想象的绝对自由,这也是他为什么对萨德侯爵推崇备至的原因。那么《自由的魅影》则带有对现实世界的嘲讽。深层潜意识和偶然是创造一切的大师这是否也同样有着隐晦的对应。那么用自由的想象,反对僵化,机械的社会也是理所当然。变革也就在其中。超现实主义在社会变革的全面失败的秘密,正是人类永恒梦境中那或强烈或隐晦的渴望。
《我的最后叹息》读后感(二):越界去看看
书的最大好处是丰沃性。经验的无界与交流的无界,你应该将它当作一种安抚。看自己从未越界或抵达的那么多面,值得微笑。
还想这样说,人是难以被人理解的,但人可以被书理解。这种关系有其微妙处,慢慢体会。
布努埃尔的文字很好看。一提笔就写他母亲的老年健忘症,看得我。。。如在一场散漫而空阔的秋天雨中。又说,“记忆不断被想象和梦幻侵扰,既然存在想象误为现实的倾向,我们终难免把我们的假想制造成事实。”我立即心戚戚。这是困扰我多少年的疑虑呢?我有大把这样的例子至今不得解。我比布努埃尔年轻多了(好得意啊),可是,这种假想和事实的混淆,我早已说不清。越说不清的越是羞耻的秘密。好了,我算找到陪斩的师傅了。
“不管怎样,我的叙述是我本人的,带有我的信念、我的踌躇,重复以及空缺,带有我的真话和谎言,总之,这就是我的记忆。”
他死的时候,我13岁。这个西班牙人在墨西哥。我在中国一个小县城里。西班牙让我想到牛,墨西哥让我想到玉米,我的家乡产烟花,和谭嗣同。
其实,我显然还是不够了解这个人。
我喜欢的是从书里发现的如下一些信息:
1、什么是超现实主义。反社会既定准则和价值观;建立仿佛自由自信的自我;在真正的冲突之中团体和内心都容易立即四分五裂;慎独,会坚守一种有限的残留;。。。说实话,我挺认同的。主要因为他们有漏洞,不是完美者。我不信任完美者。漏洞让我深感亲切。布努埃尔本人估计也就是这样。
2、接下来这点就是漏洞证据。“我在无数的矛盾中相当舒适地过了整个一生,我并不想化解这些矛盾。无数的矛盾是自己的一部分,我本身也自然地具有捉摸不定的方面。”。。。。我也认为,撒手的一生,比较自然。
3、他给了个例子。我要引用得超长一点。。“从前,我的想象受到良知的禁止,诸如:想象谋害我的弟弟,想象与我的母亲共寝等。我对自己说:‘太可怕了!’我愤恨地排斥这些长久以来被世人诅咒的想法。。。。当我到60岁或65岁的时候,才懂得并彻底接受了想象的纯真。我用了这一阶段的所有时间来证实我头脑中所出现的东西仅仅与我有关,即使从某种程度上讲它被称之为‘坏思想’,或是一种罪过,但也应该让想象自由地驰骋,哪怕它是残忍和堕落的。。。从那时起,我就彻底地接受了它,我对自己说,‘好吧,我和我母亲同床共寝,又怎么样?’犯罪和乱伦的形象几乎立刻就被这种无动于衷的态度驱走,并远离了我。”。。。。我只能说,我完全明白他在说什么。
还有两个小细节,我找不到在哪里了。他认为,一个会背叛国家,政治信仰的人,只要他不背叛朋友,那就不可能是坏人(大意,也可能是另一本书里的,记不清了)。他与达利是好友,后来友好地分道扬镳,某次达利邀约见面,他的答复是四个字,“覆水难收”。作为一个不负责任的旁观者,我觉得很过瘾呢。
“喜欢饮酒,终生做梦”。都是尽得其乐的事吧?对前者虽无体会,后者犹未悔也。管他(她)是什么年代,做什么事的人呢。
《我的最后叹息》读后感(三):离第一个五十年已经不远了
把列表里布努埃尔评分比较高的片子都看了一遍,又看了他的自传和访谈。这些工作竟花费了我两个月的业余时间。一来是因为我消化理解的速度慢,二来也是布努埃尔这个有趣的老头实在太难啃。在一溜够地阅读与观赏之后,对他的理解非但没有加深一层,反而好似更加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在看一篇相关的影评时,有一位朋友形容布努埃尔为“大喊大叫的疯子”,在看他电影的头一个月,我对此话深以为然。但是当我看到第二个月时,我发现这句形容的并不准确。被封为“超现实主义电影之父”的布努埃尔,荒诞不经且永远让观众一头雾水的布努埃尔,内里其实有着十分理性而含蓄的一面。
他在书中写衰老,耳聋与眼瞎让他四年都没有再看电影,也让他怯于交际。谈到健忘症,他说没有了记忆就等于死亡。母亲曾得的健忘症给他以冲击,而他也终于走到了与当时母亲相同的年岁,“等待着最后一场健忘症的到来,它将抹去人的一生”......在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拍出刀割眼球、人拖死驴镜头的导演。但看到他在卓别林的圣诞聚会上砍过人家的圣诞树,还对记者开玩笑说,给了奥斯卡25000美金的贿赂等等神奇的行为后,又很确定布努埃尔身体里一直流淌着激昂的超现实主义血液。
是的,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大爷。从性格到三观到作品,都充满奇异的矛盾。
在我看过的布努埃尔的作品中,主题大抵都绕不过三样东西:欲望、宗教和资产阶级。而对待这三个他生命中重要的精神母题,布努埃尔的态度却充满暧昧和摇摆。
“无法解释的,一个简单的欲望的落空。在我的影片里经常会出现类似的落空。”想要出屋却莫名其妙出不去的一群“上流人等”,想要一起吃顿饭而永远被打断的资产阶级,想要睡漂亮小女友但一直遭到拒绝的有钱老头......不知道为什么布努埃尔总喜欢表现这种难以实现的愿望,起初看《黄金时代》时觉得它是在讽刺中上层社会的腐败、政府官员不干正事整天想着睡女人。但看了老布自己的自传却好像又觉得他是在颂扬男主这种疯狂的行为。“这个故事也是一系列精神和超现实主义美学……它是一部由超现实主义狂热支配的浪漫主义影片。”看《泯灭天使》,我以为是说这帮资产阶级一遇到困难就成了草包,对外唯唯诺诺对内窝里反。可再看布努埃尔自己说这个片子毫无讽刺之意,只在于表达人生中的重重困境,走出一个又落入另外一个......总之看他的片子我就没一次能完全搞懂他在讲什么,每次自作聪明概括出片子的主题,看了老头自己的阐述都会一脸尴尬。
说回欲望,欲望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莫属性欲了吧。《白日美人》里凯瑟琳德纳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概是因为,能够承认享受性爱的男人很多,女人却相对少吧。如果照着超现实主义疯狂的脾性,情色片似乎理应拍的更加暴露开放。而布努埃尔的画面却十分克制,甚至没有什么裸露镜头,强硬的性爱场面也只在画外完成。布努埃尔自传中写到自己的性欲不可说不旺盛,关于性幻想的桥段也没少写,但令人诧异的是他这辈子竟然只娶了一个老婆。所以综合来看,布努埃尔本质其实是个害羞的老头
《我的最后叹息》读后感(四):无神论者与天鹅
以下语录统统摘自《我最后的叹息》:
1.没有记忆力的生活不算生活,正如没有表达力的智慧不能称之为智慧一样。
2.我出生的村镇一直处于中世纪状态,这种情况延续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那是一个孤立静止的社会,阶级划分的标记明显。劳动者对于上层人士及地主的尊敬与驯服代代相传,扎根于传统的习俗之中,看起来是坚不可摧的。
3.在天主教中为什么会有一种对性的恐惧?在一个组织完善、等级森严的社会中,性既不尊重界限也不尊重法律,随时会变为扰乱因素和真正的危险。
4.我有幸在中世纪度过童年,如惠斯曼所言,那是个“痛苦而美妙”的时代。在物质方面很痛苦,精神方面则很美妙,这与今天正好相反。
5.说真的,在我们那个时代确有许多教士既不相信有地狱、魔鬼,也不相信有什么最后审判。我的这些质疑肯定会使他们感到开心。
6.我读了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之后感到十分茫然,它使我失掉了信仰。我的童贞丧失在萨拉哥萨的一家小妓院里。
7.电影诞生后的二三十年里,它被视为集市上的一种娱乐活动,非常庸俗,是属于下层社会的,没什么艺术可言。没有一位评论家对它感兴趣。1928年或1929年,当我告诉母亲我打算拍第一部影片时,她十分不悦,差一点落泪,好像我在对她说“妈妈,我要去当小丑”似的。
8.我只想说咖啡馆是交际、聊天,来来往往嘈杂纷乱,有时还是与女人约会的场所。与之相反,酒吧是学会孤独的地方。这种酒吧首先要安静,如果光线幽暗又舒适那就更佳。一切音乐,包括似有似无的乐声都不应该有(这与当今风靡世界的恶习正相反)。放置十几张桌子,若可能的话,来的全是老顾客,又都不太爱讲话。
9.一次,查理·卓别林为我及另外两位西班牙朋友在好莱坞组织了一场聚会。从帕萨德那来了三位迷人的姑娘,可是不久三个人就开始打架了,因为她们都喜欢上了卓别林,以至于最后全走了。
10.同样还是在大学公寓的时候,我对体育产生了极大热情。每天早晨我都穿着短裤,光着脚在骑警训练场上跑步,有时甚至踏着霜跑。我组织了学校的田径队,参加过几次校际比赛。我还参加了业余拳击比赛,总共打了两场,一场因为对方期权赢了,另一场由于缺乏拼搏精神,以五个点数告负。说真的,当时我只想着要保护好自己的脸。
11.我认为任何锻炼都有益,还曾去攀过公寓的正面楼壁。我一生——也许离死还差点儿——都保持了那时练就的发达肌肉,腹肌尤其结实。有时我甚至还耍点儿杂技,我躺在地上,让朋友们跳到我肚皮上。我的另个专长是赛腕力,一直到岁数很大了,我还在酒吧或餐馆的桌上与人比试过无数次。
12.我们爱看吸引人的美国喜剧片,如:本·平特、哈罗德·劳埃德、巴斯特·基顿、麦克·塞纳特小组的所有喜剧演员。我们不太喜欢卓别林。
13.别问我对于画的评价:我没有。美学从不使我费神,例如,当有的批评家谈到,我的“调色板”时,我不禁哑然失笑。我可不能在展览厅里一待几个小时,挥手作态,边走边信口开河。有时候那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幼稚和轻浮让我厌烦。我唯一可说的就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毕加索的《格尔尼卡》,虽然我曾帮着把它挂起来。它的一切都令我不快,这既包括作品外在的浮夸制作,也包括了绘画所表示的全部政治色彩。阿尔贝蒂和何塞·贝尔加明与我也有同样的反感,我是在不久前才发现的。我们三人想炸毁《格尔尼卡》,可惜我们都老态龙钟,无力跑去放置炸弹了。
14.我身上汇聚着某种逆反、毁灭的冲动,我对此的感受比对所有的创作冲动更强烈。例如,对我来说,焚毁一座博物馆比开放一个文化中心或建一座医院的想法更具有吸引力。
15.在我看来,斯登堡并非以处理新奇的主题见长,他总是用导演手法加工平庸的情节剧和肤浅的故事。
16.卓别林不是一个十分自信的人,常有疑虑并寻求告诫。由于他常在梦中为自己的影片作曲,他叫人在床边安装了一个极为复杂的记录设备……卓别林在家里至少看了十遍[一条安达鲁狗]。第一次,影片刚开始,我们忽然听到一声沉重的响声,原来是负责为他放映影片的中国管家昏倒在地。
17.我可以说,从14岁起直到最近,情欲一直没离开过我。这是一种通常的、强烈的欲望,甚至比饥饿更甚,常常更加难以满足。我几乎没有片刻的停息,如,我刚坐在列车车厢里,就被无数情欲的意念所包围。抵制、控制或忘掉这种欲望都是不可能的,我只有向它让步。而后,我又会更强烈地体会到它。
18.由于各种原因——首先肯定的一点是因为我胆怯,我所喜欢的大多数女人都令我难以接近。当然还因为她们不喜欢我。此外,也出现过我被并不吸引我的女人追逐的情况,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比前一种更糟。我喜欢去爱远远胜于被爱。
19.如果有人问我:科学呢?你不想通过其他的途径来减少一些包围着我们的神秘吗?也许是可能的。但我对科学不感兴趣。我觉得它自以为是,什么都靠分析,而且又很肤浅。它无视梦幻和偶然,无视七情六欲和矛盾,无视所有那些我视为宝贵的东西。
20.当我想起达利的时候,尽管有对我们年轻时代的一切回忆,并且至今我仍敬佩他,他的作品仍给我以启迪,但我不可能原谅他那种极端以自我为中心的表现癖,他无耻地拥护佛朗哥主义,特别是他公开宣称的对友谊的仇恨。几年之前,在一次采访中我曾表示,不管怎样,我将很高兴在死前同达利喝一杯香槟。他读了那篇采访录后说:“我也很高兴,但是我不喝酒。”
21.在世界上众多的盲人之中有一个人我不太喜欢,他就是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无庸置疑,他是位优秀的作家,但是世界上到处都有作家。此外,尽管他是位优秀作家,我也没必要非要尊重他,更何况他还缺少其他的品德。六十年前,我曾与博尔赫斯有过两三次接触,我感到他相当的傲慢并且自以为是。在他所有的声明中,我都发现了他那一本正经和好自我表现的痕迹。我不喜欢他讲话中的拿腔作调,也不喜欢他对西班牙的蔑视。像许多瞎子一样,他能说会道。他在答记者问时,总是重复对获得诺贝尔奖的愿望,这十分清楚地表明,他梦想得到它。
22.我讨厌卖弄学识和晦涩语句。有时,当我看到《电影手册》上的一些文章时会笑得流出眼泪。
23.整个一章节的“赞成与反对”
24.我认为,一个好剧本不能让观众有片刻的分散力,剧本最基本的是要很好的展开剧情,并使观众产生兴趣。人们讨论一部影片的内容、它的美学(如果有的话)、风格和道德倾向,但绝不能让人们对你的影片厌烦乏味。
25.我有几次和多明我会的胡瑞安神父谈论信仰和上帝的存在。由于是在我家里,他面对的又是一位彻底的无神论者,有一天对我说:“在认识您之前,有时我对自己的信仰有所动摇,但自从我们一起聊天之后,我的信仰更坚定了。”
26.从几年前开始,每当我离开自己熟悉的、曾在那里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并且它已经成为我自身的一部分,像:巴黎、马德里、托莱多、埃尔·保拉尔、圣·何塞·普路亚时,我都驻足向那个地方告别。我面对它们,比如,我会说:“再见了,圣·何塞。我在此度过了幸福的时光,若是没有你,我的生活会有所不同,现在我要走了,不再来看你了,没有我,你依然存在,我要和你告别。”我还向所有的一切告别,向山川、向喷泉、向树木、向青蛙告别。
27.医生们创造了现代最完美的痛苦:那就是苟延残喘。我认为这是犯罪。
28.我承认:尽管我讨厌信息,但我还是愿意死后,每隔十年再从死人之中站起来,走到一个报亭买几份报纸。我别无它求。我腋下夹着报纸,脸色苍白,蹭着墙边回到墓地。再重新之前,我看看世界上发生的不幸,然后心满意足地躲在坟墓幽静的隐蔽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