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左手爱,右手恨(1-3)

  (一)

  

  从此以后我的快乐与你无关,我的痛苦也无须你分担,既然不能爱也不能够恨,我只能选择离开,形同陌路是最好的选择。虽然有一段时间我将承受没有你的痛苦,但它毕竟是短暂的。我不想让自己沉浸在对你的幻想之中,那将成为引领我走向死亡的毒药。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能比活者更重要,只有活着我才有机会寻找到那个爱我的人,然后我也爱她。我会将我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她的身上,我一定要和她结婚,一辈子都不离开她,不管她是否美丽是否性感是否聪慧,只要我是真心的喜欢她,她也对我好,其他一切都不会在重要。我会在空闲的时间里陪她去散步,到海边看海,在有星星的夜里和她数星星,在下雨天给她送伞,在她不开心的时候给她讲笑话,永远都陪着她,即使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我依然会牵着她的手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日记本里写下了这些话,并不是我心血来潮,并不是我花言巧语,相反这里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只是凌若她不懂。她承受不了我的爱,她逃避现实,逃避爱情,这种逃避伤害了我也伤害她自己。爱情常常会开这样的玩笑,折磨亦或是考验着谁。爱我的人我不爱她,我爱的人她却不爱我。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对影我甚至很自私。我感觉我们三人之间永远保持着距离,却相互追赶着,谁也追不上谁。凌若在前,影最后,我在中间,这种无休止的追赶耗尽了我们的激情和精力,我们却依然不曾回头停下来看看追赶我们的人,因为我们都怕看着对方那如灼的目光,我们本身都充满了亏欠。

  

  在这样的进退两难之境,我无能为力,我茫然不知所措,我看着左手的爱,右手的恨,这两样东西我似乎都承受不起,却又无法扔掉。我曾经想最好的办法是锯掉我的双手,弄瞎我的双眼,可是那样从此我就是个不完整的人了。

  

  银灰色的天空下,突然刮起了狂风。我背着背包在一条陌生的公路上游走,目的地离我还很远,我本来可以坐车直达的,可是一觉醒来却错过了下车的地方,结果被司机轰了下来。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加之瞬息万变的天气,我正好赶上了一场蓄谋久已的大雨。看来,今天注定是我的倒霉日。

  

  周围的白杨树开始疯狂的抖动,哗哗作响的树叶像恶魔的嘴脸。公路上飞驰的汽车越来越少了,天暗的很,我感觉自己走在一条通向死亡的道路。我像一个被抓住的灵魂,沉默的走着,我的命运,不,我已没有了命运。

  

  雨终于来了,它也不可怜我这个失意者,就这样毫无顾忌的砸了下来,我的头,我的脸我的衣服全成了它攻击的目标。我像一座被无数炸弹狂轰的城市,顷刻之间成为一片废墟。凌若和影的样子又像两个埋在我身体的重磅炸弹,在外力的作用下终于引爆了。我粉身碎骨的飞翔了天空。这样的感觉是惨痛的、可怜的、可悲的,我仿佛走到了崩溃的边缘。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悬崖,下面是怒海波涛,我回头望去,凌若和影正冷漠的望着我,跳啊!你跳啊!曾经熟悉的眼神瞬间变的如此冷漠无情,我在疑惑和不解中坠落下去,接着一切归于平静。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环顾了四周,有两个人正在窗户边嘀咕着什么。见我醒来,两个人都跑了过来,微笑着对我说,醒了,你可真把我们吓坏了。另一个人说,你知道么,你整整睡了三天三夜,烧的可厉害,多亏双姐照料,不然……

  

  接着旁边那个女孩,就是她说的双姐打断了她的话,说让她先去忙吧!然后她自己端起一碗汤喂我喝。她告诉我,那天我晕倒在他们公司的门口。其实她早知道今天有个叫翼风的男孩过来实习,公司也安排她去接待的,可是一直到了下午她都没有看到人。天又下起了大雨,她就在值班室里等着,刚准备下班走人的,看见一个拿着行李的人倒在门口,通过我发过来的简历上的相片,她知道我就是那个实习生。

  

  我撑着身子,听她说完,说谢谢!头一晕,又睡了过去。

  

  (二)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多了,便下床走到窗边。天气格外的晴朗,窗外阵阵花香扑面而来,那些花儿在微风中摇曳,显得格外好看。

  

  我打量了一下房间,一个普通的单间宿舍,和学校的寝室差不多,但是装饰的很美,四周张贴了山水画,书桌上摆满了关于花卉栽培的书籍,窗台上放了一盆兰花和一盆仙人球,整个房间里最惹人注目的是那书桌上的一樽水晶白鳍豚。我望着它老半天,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房间里充满了一种香草的味道,不知道是主人用了香水还是空气新鲜剂。我想这应该是个女孩子的房间。后来才知道这是双姐的房间。

  

  好奇心驱使我走到了屋外,这里的很安静,我突然记起这是一家花卉培育公司,这才发现四周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我一眼望去,公司的自动闸门进来后,就会发现许许多多的的花坛,里面正色彩斑斓的开着许多花。“XXX科技公司”的几个金色大字赫然的印在一栋红白相间的二层办公大楼的正墙上。透过办公楼的玻璃门可以看见里面摆放着很多盆栽的花,像是一个展厅,我想这应该是公司的主楼,其他楼都分散在它的两边。

  

  站在空旷的广场上,望着这些楼,绿叶和红白墙相映还真是一道美景。楼栋后面是巨大的塑料大棚,我想那应该是培育花用的。走在这样一个幽静的地方,像是回到是大自然的怀抱,我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这里的鸟语花香,这里的绿树红花,这里洁白的墙壁,高大的塑料棚,让我有一种置身于喧闹之外,怡然自乐的悠闲。我仿佛忘记了一切的烦恼和忧愁,我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洒脱。我抬头望着天空,一扫往日的阴霾,晴空万里,湛蓝的如同一块蓝色的大海,游动的白云像鱼儿自由自在,面对这样的景致,我的心像野马在草原上狂奔。

  

  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感觉好多了吧?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过身来,见是双姐,朝她笑了笑:是啊!我告诉她我叫翼风。

  

  她笑着说早知道了,她说她叫卢双,我们聊了会儿,她告诉我我的工作就由她安排了,如果我还需要什么就直接给她说。

  

  我说好的,希望以后多多关照,然后犹豫了一下,说:我能不能也称呼你双姐啊?

  

  她说行啊!我也大不了你多少。她告诉我她已经帮我安排好了住宿,并且在食堂帮我定了饭。当我要问起我的工作时,她让我下午两点到她的办公室再说。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否极泰来。在遭受了如此猛烈的风暴的摧残后,我的意志,我的身心都差点崩溃,而现在的环境正好让我养精蓄锐,现在什么事情都可以放下,什么东西都可以不想,面对这里的花花草草,我有一种安全感,它们不会嘲笑我、背叛我、不会伤害我。

  

  双姐对我这么好让我很感动,刚才望着她,我脑海竟然闪过一种熟悉的身影,好像以前在那里见过似的。也许是在梦里,也许是自己胡思乱想,但是那房间的白鳍豚我好熟悉难道她也喜欢,我感觉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巧合也不少,我这错乱的神经却怎么都想不起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了。

  

  生活总是在波峰和波谷之间跳动,谁也猜不透什么时候是波峰,什么时候是波谷。立波峰而不狂喜,于波谷而不狂悲恐怕只有这样的心态才能笑傲生活。经过这次打击和这些前前后后的转变,我猛然的想起了高中时那位班主任的话,得志时莫得意失意时莫失志。今天我才是发现这位班主任实在是高,不由的万分佩服,可惜现在无法向他请教了

  

  (三)

  

  午饭过后我一个人在宿舍,里面有三张床,却只有我一个人。我坐在窗前打开收音机,一档电台里正放着我喜欢的一首歌曲《蓝眼泪》,在音乐声中我看着一本灰色小说,之所以称之为灰色小说是因为我觉得它的内容太颓废太消极虽然如此我却还是能从中找到些共鸣。

  

  音乐,小说,我,整个房间里我能感觉到的就这三种东西。我的心不由的涌起了无法抵挡的孤独。这位不速之客让我不知所措。也许是我天生的忧郁骨子里却流淌着寂寞,感觉自己一定要有人陪着不然我就灰死掉。我把收音机的声音开到最大,力图驱散这些伤感,试图让气氛变的活跃。但是一切都毫无结果。孤独依然在蔓延,我脆弱到了极点。随时又将覆灭。

  

  听见有人在敲门,我仿佛找到了救星,迅速的跳起开门。是双姐。

  

  双姐说:这是你的衣服,那天下雨全都湿了,我已经把它洗干净了。

  

  我说:哦!谢谢你了,双姐。这几天都麻烦你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双姐说:没有什么的,你都认我这个姐了,我这不是应该的么,呵呵!

  

  我们都笑了起来!我突然发现,她笑的很美。

  

  双姐说:不想请我进去坐下啊。

  

  我说;没,没,我都差点忘了。请进,请进,呵呵!我有点手忙脚乱的。

  

  她问我学什么专业的,今年几年级,还问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实习的。我一一做了解释感觉她像个老师,我像个乖学生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她问我来之前是不是受了什么挫折,我神情暗淡的犹豫了半天,那些悲惨痛心的过往我真的不想在提了。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连忙说声对不起。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她走时让我下午准时去找她,还嘱咐我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要委屈了自己。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坚强,可以承受巨大的打击,苦难的童年,动荡的家庭,似乎早已磨砺了我的意志。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座坚固的大坝,可以经受的住大风大浪,可是在这次感情的洪流里我决堤了。我往日建立的自信,我多年磨砺的意志竟然不堪一击,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我常常认为自己是一个从洪荒时代走出来的勇士。我有足够的精力去面对地壳变动,气候变化,我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生存的技巧。我自信仿佛变成了自傲、自大。我以为自己20岁的年纪有60岁的人生,但事实并非这样。我还是我,20岁的我永远无法穿越时间的河流。我不断的推翻自己,又一点一点的重建自己,这些过程是痛苦的,但是重要的,它将有益于我打开未来的人生。我应该感谢凌若和影,他们让我重新定位了自己。

  

  人生是一条漫长的道路。我们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来经营自己的命运,有人亏了,有人赚了,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在我凌若和影之间,仿佛做着一笔交易,出售着与爱情相关的必需品。从某种意义而言,凌若出售着毒药,影卖着解药,我强行要买凌若的毒药,因为我觉得那会快乐,却一直拒绝影的解药,因为我不喜欢,可是到最后我什么也没有得到。直到现在我才渐渐明白,自己真的很傻,其实哪有什么毒药和解药,卖对了人,毒药也是解药卖错了人,解药也变毒药了。也许对我而言他们的药都是毒药。只是谁也不知道。

  

  下午我准时去了双姐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她正在打电话,示意我坐下后,不一会挂了电话。她首先问我想做什么,我很坦白的告诉了她我的想法,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后来她根据我的专业安排我到技术部,跟着她做花卉的组织培养,我说行,以后就跟着你干了。然后,她带我去参观了组培室,组培室在一楼,只能从两边的侧门进去,一眼望去一条悠长的走道。每一个进去的人都要换鞋,还要简单消毒。里面开着空调,加上又是在一楼我感觉有点冷。她一一的为我介绍,这里分为培养室、冷却室、配制室、试验室等。我们进了实验室,里面有两单间,一边办公,一边是简单接种用的。她告诉我以后就用靠窗户的那张办公桌。隔壁的接种室里有一个无菌操作台我说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工作了啊?她说是啊!

  

  整个下午我什么也没有做。熟悉了下环境,和几个正在工作的同事聊了下。这时我发现技术部的员工竟然都是女的除了许总一个老男人外,就我一个男的,并且这些人年龄参差不齐,一共才8个人,双姐算是最年轻的。第一天过来,他们对我还是很友好的,没有像之前想的那样难以相处。可能是我特殊的身份,一个实习生而已!尽管如此,除了双姐我不喜欢和他们其他人在一起,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像个尾巴似的跟着她。她也没有嫌我烦,相反的是她还主动让我帮她接种配培养基之类的活儿。每次她接种时,我就坐在她的对面,我总是偷偷的看着她,她的眼睛鼻子眉毛嘴唇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看着看着我又想起了凌若。

  

  双姐的眼睛很大,透明而清澈,特别是当她看着你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荡漾在湖水之中。时间久了,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可能是我们刚刚接触,我还不太习惯,有时侯偶尔两个人注视着对方,闹的我一脸尴尬。大部分时候,她边操作边和我聊天,问一些大学里的趣事,我给她讲我刻骨铭心的往事却唯独不涉及爱情,她有给我讲她的故事。我知道她比我大2岁,已经工作了两年。她喜欢看书、听歌、没事的时候去散散步。

  

  她也属于那种安静的女孩,她说她以后想开一家花店。我感觉她是个很单纯的人,善良的让人不忍心去欺骗,当然着并不说明我想去欺骗她什么。安静的生活,简单的理想,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她的身上少有学校那些女生的霸气、张扬、娇惯和任性,多了几分成熟。时不时她也会笑,但决不笑出声,不像有些女生像狮子式的咆哮,她微微一笑却让人读懂了所有的涵义。我开始想她这样的性格是不是也受了工作的影响,天天对着这些花草。是不是也具备了大自然的灵气。

  

  实习的第一天也许是人生中第一次第一天实习,就这样结束了。我无法准确的说出自己的感受,我坐在办公楼前草坪中央的石凳上。

  

  望着西沉的落日,眼前一片的通红,像是血淋淋的过去,又似火红的未来。远处的山峰绵延横亘在在余辉中像镀了一层金边。不远处大簇大簇的花在晚风中摇曳,周围安静的仿佛能听见太阳下沉的声音。我望着那个火球,在山峰上我仿佛看见两个人在向我招着手,一个是昨天,一个明天,那个招手的含义我揣摩了半天。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生活是有灵性的,什么时候该起大风大浪,狂风暴雨;什么时候该是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它不会一直折磨你,它会给你喘息的机会,那段平静的恢复期安逸的让你想发狂,平静的让你心跳不已。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有怎么样的故事发生。生活是一副永远猜不透的牌,谁也不知道它会怎么样出?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如何下好自己的赌注,什么时候该孤注一掷,什么时候不下注,一次不小心我们便输掉了整个人生。

  

  好长时间没有打开手机,其实我不想打开,原因有三个,第一、我不想看到凌若的信息它会让我愤怒;第二、我害怕看到影的短信,它会我让感到内疚;第三、我确实想一个人安静下不想被打扰。可是我还是打开了,因为不离不开手机。它总是会带给我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它让我感觉到自己还能被人记起或者重视。它让我感到自己还活着,还思考着。我们每个人都在生活中寻找着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东西,人生就是个不断证明自己的过程。我们往往把这样的东西放在别人的身上,从别人的身上寻找证明自己价值的某种东西。当别人否定了自己时,我们甚至会绝望,似乎我们的存在就没有了意义,这确实是可悲的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无一例外的重复着这样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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