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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十娘后传之十一

十一  李甲再审河工案  孙富被判斩监候

    镇江府大堂上异常威肃,孙富被押上后满不在乎,柳遇春和李甲互相谦让了一下,李甲坐在了主位,一拍惊堂木喝道:“嫌犯张远,跪下!”孙富一愣,这才发现堂上除了知府李甲外,还有一个从三品的官员,两人正满脸怒气地看着他。孙富的腿开始抖上了,但他还是故做镇静地拱了拱手说:“小人不知身犯何罪,况还有功名在身不能下跪,请大人原谅。”李甲冷笑了一声说:“好,张远,你的功名在哪里?本官倒要查一下,如果查不到就是假的,还要给你罪上加罪,冒领功名是什么罪行你该知道吧。”这时,一个衙役上前对李甲耳语了两句,李甲有些犹豫,柳遇春点了点头。衙役下去后,杜十娘身着盛装在谢月朗和两个侍女的陪伴下走上了大堂。孙富顿时腿一软跪了下来,抖得如筛糠一般。杜十娘径直走到堂上,对柳遇春施了一礼说:“见过柳大人。”柳遇春点点头,对一个差役说:“看坐。”差役搬过两个绣墩,十娘和谢月朗坐下。李甲继续问:“张远,刚才你说你有功名又没犯法,那你怎么跪下了?”孙富知道身份是瞒不过了,便答道:“在下不叫张远叫孙富,是大人昔日的朋友。”李甲狠狠一拍惊堂木:“大胆孙富,谁是你的朋友,我现在就革去你的功名。你把你是如何交接官府、两次收买他人、冒名顶替、窝藏罪犯,骗包工程、贪污银款、偷工减料、敷衍塞责的,立即说与本官!”孙富惊恐万分,但仍狡辩说:“小人假名张远是真,但并未交结官府,窝藏罪犯、更没什么骗包工程、贪污之事,至于偷工减料、敷衍塞责之说更让小人摸不着头脑。”李甲刚要发怒,孙富又说:“小人有话不便在这里讲,请容后堂一叙。”李甲看了看柳遇春,柳遇春面无表情,他又看了看杜十娘,十娘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冷冷地看着他。李甲回头对孙富说:“不必,就在这里讲。”孙富说:“此事牵涉甚多,若当众讲出恐连累大人。”李甲一拍惊堂木喝道:“你是什么样人,本官还不知道吗?有多少事都从实招来,以免皮肉受苦。”孙富说:“好,但我不知让我说什么。”李甲道:“结交官府、窝藏罪犯、骗包工程一事可有?”孙富道:“没有,请大人举证。”“带李乙、朱云重、马师爷!”两个皂隶把李乙、朱云重和马师爷带了上来,孙富大吃一惊,本来他要私下说的就是李乙的事,没想到李乙也被抓了起来,他想将李甲一军看来是不可能了,可又不甘心,便继续狡辩:“小人结交这几位纯属朋友之谊,并无攀附之意。”“胡说,既便如此,窝藏罪犯、骗包工程一事怎讲?”“小人不知窝藏了哪个罪犯?”李甲喝道:“带孙贵!”两个皂隶把身着破烂囚衣,刑痕累累的孙贵拖了上来。孙富看了看说:“这是小人弟弟孙贵。”李甲问:“你可知他犯的罪行?”孙富回答说:“知道,而且也知道他已于去年秋天被你流放了。”“那好,本官问你,孙贵当初罪不可赦,是谁背后买通马师爷找病人替出孙贵,他刑期未满怎么就回来了,而且四处讨债,暗中插手河工?”“这个小人不知。”李甲转向马师爷说:“马端,孙富说的可对?”马师爷连连叩头说:“小人该死,是孙富让孙继良找到小的,说要求大人把他弟弟孙贵保出来,小人没敢答应,后来他又说大人已答应了,只是不好和小的说才来找小的,小的信以为真就答应了,他又给小的一千两银票,小的就出主意用一个病危的人换了出来。”说着,呈上了银票。“孙富,你还有什么说的?”孙富面如死灰,但还不甘心地说:“兄弟情谊,俨然手足,有难相帮,人之常情,只是不知他是死罪。”“好,本官再问你,骗包工程、贪污银款可有?”“工程是小人侄子孙继良承包的,与小人无关。”说完,他回头向李丙和朱云重使了个眼色。“带孙继良。”孙继良被带上来说:“你都招了吧,昨天我已招了。”孙富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大堂门外两名皂隶正押着河工上的两个监工和两个账房等着,知道全完了,只好说:“大人所列罪行小人全都承认。”李甲令他画供,孙富看也没看就画了。

   审完孙富本案已全部审结,李甲依大明律又做了判决,判孙富斩监候,孙继良杖四十,流放沙门岛,朱云重荐举失察、革去官职、报朝廷处理。马师爷贪污受贿、私改卷宗,处斩监候。孙贵原系死罪,又是累犯处斩立决,报请刑部后执行。河工上的两个监工和两个账房分别依情节处罚。判李乙时,李甲暂请回避,请柳遇春代判,柳遇春说:“古人举贤惩恶皆不避亲仇,李大人依律公判即是。”李甲便依律革去李乙功名,判入监四年。

    此案刚刚审完,忽有南京吏部侍郎周某来到镇江府为孙富说情。李甲言称孙富一案事关重大不可姑息。周某不悦,说李甲是因当年瓜州渡口一事借公意快私仇,并说孙富本是盐商不懂河工,河工之责全在监工和账房身上。李甲说:“案件已经审结清楚,孙富已经招供。”周某哼了一声说:“知府为何如此不开窍,重刑之下必有乱供。再说,孙富是本官的至交,与南京礼部张员外也是朋友,我们深知其为人,绝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李甲踌躇不安,周侍郎又说:“这事我们不能不管,如果真正深究,知府大人也有干系,望李大人三思。”李甲说:“本人已罚俸五百,降为从五品官。”周员外脸色越加难看,把茶杯重重的往几上一放,说了声:“既是这样,本官告辞,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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