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下有两个村庄,南村,北村.
南村名仁村,北村名义村,好像只有这样命名才能彰显出他们是仁义之邦.
南村有一名剑客,一个行走天涯的匆匆过客,亦或是侠义江湖的多情剑客.
之所以叫他无情,是因为他是一名孤儿,自幼一个人生活在仁村,独自住在一个茅草屋中,不常和乡亲来往.行走总是一个人,既看不出他与仁村有多好关系,也看不出他对乡亲有多大热情.村民因此几乎将他忘记,好像根本不曾存在.
他也叫无情,但绝对和四大名捕没有任何关系,至少,他没有一号名捕--------无情的绝对精彩和浪漫身手.人也没有他帅气,且身形清瘦,面有菜色.着装古怪有点像日本武士.就如<白眉大侠>中王顺的角色.让人不禁联想到四个字:非奸即盗.但绝对怎么也不会把他和剑客联系起来,此无情非彼无情.
他也是一名剑客,却没有一件像样的兵刃,长生剑,断玉刀,显然他身世不够,离别钩,多情环,他消受不起.孔雀翎,霸王枪,他没有那个水平.更别提什么金看蠡返?碧月羞光剑,或是冷月凝霜剑,沥血残阳刀.仅仅是这些不打紧,如果他能把一把劈柴的砍刀使得像傅红血那般出神入化,那么不是横空出世,也会盖世无双.当然也就不会在乎什么决世好剑,或暑龙,倚天.可惜,偏偏他不是这样的旷世奇才.他有的只是一把剑,一把很普通的剑.
太平盛世,国泰民安,像他这样的一名剑客,也只有在独自打猎时显显身手,一把剑也只能对空而舞,迎风长啸.何谈什么独步武林,横扫江湖.武林,江湖,岂是他这样的无名小卒,泛泛之臣,等闲之辈涉足之地.
太行山人民久以勤劳善良著称,南村北村尤当典范,家家丰衣足食,商榷繁荣,惟有无情仍守着老祖宗留下来的一间茅草屋.既不见怎么经农,也不见曾几从商.在南村人眼中,无情的所做所为就是不务正业,简直就是一败类,有辱村风.里长赵信看在眼里,既哀其不幸,又恕不争.
赵信的女儿赵月清,是无情小时的玩伴,也是他唯一感激的一个人。他是在别家孩子指名为“野孩子”的叫骂声和屈辱中长大的,没有人可以出来保护他,没有人可以为他说理,更没有人可以还他公道。除过赵月清这外,别无他人。赵月清是里长的千金,那些顽劣之徒当然要给她面子。在无情的月光宝盒中,记忆只能找到她这个朋友,无情不知道,她的那些作为只是出于对他的同情还是年少时的纯真。长大后,再也找不回这样的日子了。
在月清成长的岁月中,父亲常常告诫她不许和无情这样没有志气的人交往。可她韧着大小姐的脾气偏不听从,无奈的父亲碍于里长的面颜,竟让丫鬟把她看住。赵信是看不惯无情的胸无大志。赵信,仁村的里长,也是仁村的长老,是大家公认的智者。村里所有事务都是他做决定。赵信不许女儿与无情来往的事不胫而走,村里凡是有少女的人家自然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乡亲们不得意经过无情的茅草屋时,也是绕大半个圈子,生怕传染了他的晦气。义村的人们知道后,都嘲笑仁村出了一个败类,里长孙智和赵信碰面时,便挖苦地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弄得赵信很是尴尬。
不把笑容挂在脸上的人,难道不是用了另一种方式表达友爱?张家的孩子爬到了水井口,赵家的小公子差点葬身池塘,李家钱财被盗,--------最终平安无事,保财安命,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是神灵保佑。无情没有打破乡亲的信条,拜佛烧香的人们一天比一天多。也许我们都有需要别人为我们渺小的人生喝彩,只是无情注定了演不了这个角色,并不是人人都具有这样的天份。
那一年,太行山出了一位贪官,县令钱奎急敛暴征,南村北村人民深受其害。两面三刀位里长多次商议,最终未能解决问题。在钱奎再次率领官兵进村搜刮民资时,在南村村口,无情手握长剑迎风而立,一扬剑,钱奎的乌纱帽分为两半,钱奎不知慑于什么,竟中途打道回府。
恰巧这一幕被仁村几位村民看到,从此,仁村掀起了向无情学习的高潮,里长赵信更是起了推波肋澜的作用。无情依然过着以前的生活,只是无故有人向家里送来粮食和财物。里长赵信依然不许女儿和无情来往,原因是他是个危险的人物。
太行山并没有平静,钱奎在别处仍然作威作福。义村村民竟然嫉妒仁村出了一位剑客,南北村关系逐渐不如从前。赵信无帮忧虑,赵信忧虑的另一个原因是,暗中接到县令钱奎的批示。
不久,太行山上演了一出戏,钱奎的官兵来仁村抢亲,新娘竟然是里长赵信的女儿赵月清,在赵信老泪纵横的紧急关头,无情又一次出现,剑气迎风,一个官兵的人头落地------
从此,无情再没有出现,
据说,有人看到无情被官府押走了,又说,无情在太行山山顶坠涯身亡。我们不得而知。
唯一确定的是,赵月清并没有成为钱奎的夫人,仁村再也没有人提起无情这个人,人们仍然像先前那样生活,有一间茅草屋不知被何人焚之一炬。南村北村关系和好如初。
据说,事发当天,义村里长孙智曾有一段情奋激昂的讲话“竟然敢屠杀朝庭命官,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2005年11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