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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在那浅浅的湖边,任凭风撕碎自己的倒影,远远荡去,把眼前的记忆的掩埋,整理背囊,是该离开了。
骄阳似火,一如往常;倒柳低垂,比以往密了许多;林荫小道,青砖遮住了过往的脚印。我不曾带走:杨柳依依,点点漩涡。在湖边,打湿了掩埋的记忆。
犹记当初,双眼扫荡着陌生的环境,稚嫩中透着一股惊奇,在荒芜的边角这就是一座神奇的殿堂。我目睹了打着点滴的灌木,亲自走在泥香泛滥的路上,四处游荡,最终,湖留住了我的脚步,这一留,不是三年,而是一生。
“每人都有年少气盛的时候”,达曾经对穆说过。看着他黝黑的肌肤,瘦弱不搭的身材,说这句话时因严肃而略显狰狞的面孔,刻在了穆的心底。因此,一口气加入了四个社团,然后略显知足,为自己的年少气盛而高兴。“但愿你的高兴能多停留些日子”,帅嘴角微斜,瞪着可以忽略的小眼睛,漫不经心。穆捶他一拳,带着灿烂的笑容。
习惯了在湖边停留,坐在青石板上,头顶着绿荫,脚踏着湖面,看着过往的人群,自己像个傻子。清风总会拂面,轻轻逝去,远处传来轻盈的脚步,白衣连裙,走过风一样的女子,在不远的青石板上微笑,惬意神思,却是南柯一梦。所以渐渐也习惯了做梦。
日子就是在忙碌与不知中逝去,在宿舍永远是停留,插科打诨,嬉笑怒骂,睡眼惺忪中逃过课,“高谈阔论”中失过眠,7个兄弟,没有开始,亦没有结尾,在心底:短暂的停留也是家一样的重要。
强经常抱怨,操着一口地域普通话,赤裸着躺在床上,分贝高扬:“无处安放的青春,毁了你我……”,在邋遢的宿舍,倒也合情合景。
伟喜欢在阳台哼歌,舔着大肚子,绵绵情歌扰我们清修,在众人围攻之际依旧淡定:“诗人的世界你们怎懂得”,之后再次沉浸。
宇似乎更专注于篮球,粉嫩的脸蛋衬着敦实矮小的身材,努力在球场争一片天地,对于我们的询问,他诡异一笑,这是迷倒少女的手段。我们顿时无语……
飞一直很忙,但在晚间自习之后习惯吐着烟圈盯着楼下过往的人群傻笑,一言不发,眼神怪异,“或许他只是对女生宿舍感兴趣”,帅笑着很有把握地说,也对,对面不就是女生宿舍,顿时,我们大骂其猥琐……
这一年的夏季,注定不平凡。宇竟然用他的办法谈了恋爱,帅的地下恋情也曝光了,伟被前女友甩了,飞玩起了暧昧,达追起了同班妙女,强大发感慨:单身的依旧,这无处安放的青春……
注定不平凡的还有一人,被他自己的天真打败,退了社团,竟迷起了文字,这一迷竟然注定一场缘分。
2
“夏季注定要电闪雷鸣,所以就不甚期待,可当它真正来临之际,带来的震撼与日不同,因而,人类从未忽视它的存在……”,穆在寂寞的图书馆,伴着窗外的雷鸣闪电涂鸦,他黑框内的眼睛奋力盯着窗外,放佛撕裂了浓云翻滚的世界,文字真是好东西,不仅写它的人容易上瘾,看它的人更容易上瘾,而在心底,他隐隐坚持:铁肩担道义,妙笔著文章。
此刻的窗外已结束了狂烈的侵袭,云开日现,穆收回了神思,却发现空荡的空间内隔着书橱竟还有一个背影,长发袭肩,着素白淡装于身,安静坐着,头微微左右晃动,奋笔疾书,穆不自觉提笔,风一般的女子……
这一夜有些许微凉,从图书馆出来很久了,却依旧神思,这风一般的女子,不知不觉又来到湖边,夜晚的湖,清风徐徐,灯的影,湖的痕,被水洗过的世界,穆坐在青石板上,凉凉的,今晚湖边人少了很多,他的心底依就是白衣连裙,风一般的女子,踟蹰着,竟有些着急。
很晚回到宿舍,帅以鼾声大作;宇抱着电话卿卿我我;强赤裸着用手抠着脚趾;达眯着眼戴着耳机轻声细语;伟烟雾腾腾,敲着键盘;飞不见踪迹,透过阳台若隐若现,谁都不在意穆的归来,还有他沉甸甸的心事,和衣躺在床,悄然入睡……
夜永远是死沉死沉的,穆在半夜醒来,原本通暗的宿舍却有一丝暗光,寻找光源,通自一个角落,却是飞的床铺,穆心底诧异,便发短信询问:夜未央,在思着谁?在黑暗中看见飞惊讶的眼神,随后短信回复:思无邪。
或许在中文系呆久了,亦或是想用高深的文字来掩藏自己的内心,最近的兄弟也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最爱的亲人,也有不可逾越的代沟,穆心里这样想着,飞的心里也起伏着:爱情真不是滋味……
是夜,无言对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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