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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

                     毒药

我,是毒药。这是我对自己的评价。总有人喜欢多嘴的问我为什么,我千篇一律的回复永远是那个没有人能够看懂的眼神,至少我自己这么认为。我很主动的将自己与外界封闭,似乎我不属于这里。虽然总有人和我套近乎。人类,总是那么八卦。总是小心翼翼的来探寻我的秘密,借着各种可笑的理由,我能做的就是给他们一个淡淡的不是表情的表情,然后静静地等待他们知趣的离开。

我不是一个喜欢玩弄文字游戏的人,但我却蛇精病般的飞速地在键盘上敲打了起来。当然,我并不快乐。以前,我唯一的快乐就是装扮。我总是把自己装扮成一个高贵无比的Queen,以至于我再也醒不来,走不进现实。于是,我成了谜,众人眼中的谜。他们疯狂地解读我,我甚至从他们眼中读出了崇拜。对于我,除了我的性别、名字几乎是一无所知。人类,就是这么可笑,对自己拥有的视而不见,而不曾知道的却表现出无限的热情。而我,对一切都已漠视。我不懂我为何如此冷漠?难道我没心?我抽搐了一下,毋庸置疑,我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吓到了。

我似乎永远不懂情调。雪花簌簌地飘落,渐渐铺落满地,将窗外的世界精致的妆点起来,懵懂间,我将自己变成了翩翩起舞的公主。我坦言,除了雪,这末日白雪,我什么都不懂。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迷恋白雪,我曾经无数次地给自己推理,经过各种论证,得出的结论永远只有一个:我是蛇精病!我不知道这是自我嘲笑,还是自我安慰。历来,我都是这么结论的,所以,笑笑罢了,不再深究。

呵,忘了介绍自己了——我是名女子。对于我如此简单地自我介绍,或许,你是十分不满的。但是,我却极其满足。令你出乎意料的是,我向来是不开口的。对于我这种惜字如金的怪物,当我突然冒出一句话的时候,往往是备受瞩目的。而对于我这种喜欢宁静与独处的人而言,往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热闹和令人头晕的骚乱,更是愈发的不肯开口。但我这种怪物,也有人追求,真是可笑至极的事。当然,更为荒唐地是,追求者似乎还蛮多。但无论他们如何献殷勤,我从来都不曾多注视他们一秒,以至于从他们手中接过的情书在不到三秒的光阴就已经安静地躺在了垃圾桶里,我的绝情被世界公认。我也深知自己不会有什么柔情,所以向来我行我素。后来我悲哀地发现,我愈是绝情,惹来地麻烦也就愈多。原来我已经成为男人们想要征服的对象,他们没完没了的发起挑战,似乎征服我就征服了全世界。当然,为了还我清净,我不会让他们继续胡作非为。于是,就出现了戏剧性地一幕:当一个坏坏地男生再一次说喜欢我的时候,我装作很温柔地接过他手中的情书,款款地打开来,瞄了一眼——居然是英文,我很是吃惊。于是,我读了几句,不可否认地是,那货英文真好——除了那句“I LOVE YOU”不可挑剔之外,我搞不懂其他的是什么玩意儿。好吧,自作孽,不可活,蛇精病的结局。对于那货我采取了一个华丽丽的姿势,我不晓得我花费了多久的时间才把它撕成粉碎,但我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定是一个绝美的姿势,抛出去的弧线一定是最完美,永远不可能被替代的。这一点,围观的、看热闹的观众早已经向我证明了。于是我带着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笑容,伴随着那货的咒骂声,围观群众的唏嘘声,蹬着我那十几公分的高跟鞋下楼了。我暗笑,因为我知道不出几分钟将会传遍全校,并且会是各种各样的版本,在此,我不得不感叹人类的捏造功能如此的登峰造极,已是达到这般境界了。当然,对于我的行为,大部分人都是持赞美态度的,一个个感慨高端大气上档次啊!这一部分人,毋庸置疑,一定是特别痛恨花花公子、富二代的乖乖女还有穷屌丝;另外一部分人对我可就不这么客气了,整天换着法的从我身边走过,并恶狠狠的突然从嘴边冒出几句脏话来。对于这种人,我们不用脚趾头就可以知道,她们一定是一些花痴,而且还是没有资本的花痴,得不到却无可奈何,只能嫉妒啊嫉妒。对于日渐高涨的流言蜚语,我采取的办法是“以不变应万变”,对于这种毫无生命力的流言蜚语应当让它不攻自破、自生自灭。我是如此霸气,如此威风凛凛,QUEEN的范,我有。

我是孤独的,宛如秋风里最后一片凋零的树叶,不知飞向何方?我是寂寞的,一抬头恍如隔世;我是骄傲的,敢自诩为QUEEN。如果你足够细心,你就会发现每一个伟人身边都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凳子,我真庆幸,我也发现了。呵,我又情不自禁的笑了。我在全校范围内开始涉猎,给我找小凳子。我涉猎了好久,没有什么大的发现,倒有一个天大的发现——我身边的都是什么货啊——一群变色龙。

周末的空气似乎很好,没有雾霾,也没有其他刺鼻的化学物质来扩张我的毛孔,我甚是欣慰啊,心情倍儿好。一改往日冷峻的面庞,带着那种很少才有的笑容(其实,我很容易笑的,只是不曾给人看到而已)出去逛街,一家又一家,我挂着满脸的笑容踱到Chanel,令我意外的是,这一次店家不是那个打扮的十分时髦的中年妇女,站在我眼前的是我的同班同学柏凌,她一定是被我的夸张的笑容吓到了,我想:她估计做梦也不会知道我居然会笑,而且笑的是如此出人意料的甜美。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清秀的面庞,端正的五官,简单而又不失高雅的着装,我惊叹,这样一个宝物我居然没有发现。额,我们都略有些尴尬,我的大脑迅速运转,终于搜出几个寒暄的用词,我这是多久没跟人打招呼了,或许只有鬼知道。她略显拘束的给我介绍各种风格的衣服,我笑着听她说,确实,对于她,我很是满意。最后,我包下了她所介绍的其中几款衣服,看的出她很开心,脸上的自信像朵花绽放开来。俘获你真是一件简单地事。呵,单纯的女孩。呵,收获不错!

周一的天气也是明朗的,没有艳阳高照,但也是微风徐徐,吹来甚是惬意。路边的小草弯着腰晃来晃去,零星的几朵红花被衬托得更加艳丽,得意的向路人展示着自己。姣好的天气应该配娇美的笑容才对,但我还是开启了机械模式,打开了冷峻的面庞,我也不懂自己为何转换的如此迅速,可能是肌肉记忆吧——我自嘲到。我特意以最优美的姿势跨进了教室,当然获得了比期许还要高的抬头率,我不经意的一个目光与那位柏凌同学相遇了,我微微一笑,表示礼貌。她迅速地回了我一个更大的微笑,看得出来,她很开心。我的那个笑容被那群无聊之人瞬间捕捉到了,竟引起了一阵哄乱。天呐,让我远离那群白痴吧,我在呐喊,无声的呐喊!


我依旧顶着冰冷的面庞穿梭于校园之中,只是,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凌儿(这是我给她的昵称)同我并排走着,步伐似乎还挺一致的。我终于告别了孤单的、阴霾的日子,但是不可避免的,面对那么一大堆人我还不知道如何去笑,这对于我来说似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我依旧保持着机械模式。校园里两个冷美人谜一般的聚在了一起,这绝对是校园当中最重磅的新闻,我忽然意识到:我似乎就是一个专业的新闻制造者。我的心中掠过一丝笑意,但并未展现出来。我和凌儿似乎没有什么话要说,都默默地走着,没有人来打破这种寂寞,但我们似乎并不尴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友情?真正的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我暗暗地猜测着。直到刺耳的上课铃声响起,我们才不紧不慢、一前一后踏进了教室。可恶的老头又在我前面踏入教室了,真是扫兴,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对这个老头表示厌烦,其实他对我蛮好的,没办法,我就是不稀罕他。

夏日的余晖撒满整个街道,宽阔的马路上只有寥寥数人迈着匆匆的步伐,仿佛赶着去投胎似的,我依旧蹬着高跟鞋自以为十分优雅的晃荡着,一个不小心,踩到一个坑里,把脚给崴了。我假装若无其事,忍着剧痛站了起来,招了一辆出租悻悻的回家了。一个诺大的家只有两个人:我和悦姐姐。悦姐姐,并不是我的什么人,无关亲情,无关友情,她是我的保姆。我扶着墙喊了声悦姐姐,她便慌张的出来了。她很吃力的抱起我来,我对于这举动很抗拒,但似乎又无能为力,她似乎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我很不确定,她到底花了多少力气把我抱上二楼,搬到卧室里。她喘着粗气,下楼去了。不到一分钟,她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当然,我并不感到任何意外。她抬高我的脚,在脚下面垫了一些东西,然后开始冰敷以此来缓解疼痛和减少肿胀。对于这种事我是丝毫不懂的,有悦姐姐我是丝毫不用担心的。这个世界上,或许,紧张我的只有她。悦姐姐很淳朴,容貌并不十分出众,但是她的笑容却十分动人。看到她我的心情就会好很多,但我并没有太多话要跟她讲,我们似乎没有共同语言,我说的她也不懂,她说的我更是不懂。但是我们却相处的十分融洽,有时想来,真是个奇迹。每一天,都有她细至无微的照顾。有时候,我会突然的恐惧,悦姐姐如果突然离开怎么办?而她只是个保姆,终究是要离开我的,我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但并没有哭。我是个倔强的孩子,曾发誓这一辈子不会为人任何人流一滴眼泪的。而我,至少我已经活过的昨天是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的,我坚守着我的誓言如同坚守着我的灵魂一般。

秋季,风一般地到来了。风霜高洁,这是我最爱的季节。在我的生命中,冬季是生命的孕育,而秋季是生命的终结。我喜欢枯黄的树叶被风吹落,漫无目的的到处飘扬。满目荒凉才是我心中最原始的色彩。伴随着树木的枯萎,我带着我快凋敝的心踏进了学校。我若无其事的搜寻着某人的影子,但似乎有点让人失望。我趾高气扬的踏进老头的办公室,在零点一秒之内调整好表情,用柔弱的声音问道:“老师,柏凌……”还没等我说完那老头迅速地回答:“她,请假了,病假”。

额,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整个假期我都不知把手机扔哪了?断去了与外界所有的联系之后我才发现,我真是避暑过头了。我怎么连我的凌儿也给忘了呢?奥,其实原本也没什么可以奇怪的,我本来就不懂得如何去关心一个人。额,凌儿住院了,我到底去不去看她了?我犹豫了将近半个月了吧,可如今我依旧在犹豫。医院,多么可怕的名词,我心中的魔鬼,童年的阴影又不招自来,我浑身战栗着、哆嗦着,我使劲的撮着我的双手来使我镇定下来。一个月后,我终于决定去看她——我从别人的谈言中听到——凌儿似乎病的不轻。

秋叶唰唰的掉了下来,似乎一夜之间全被粗壮的树干给抛弃了。我没有心情去研究:树叶的离去到底是大树的不挽留,还是树叶执意要离去之类无聊的问题。看着树叶缓缓飘落,掉在马路上,任人们踩踏、蹂躏,或被风无情地吹起,毫无方向感的到处乱飞,或被扫街大妈缓慢的扫进垃圾桶里,与一大堆废物挤在一起,被各种各样的难闻的气味所包围。额,树叶的归宿怎么如此凄凉,惨不忍睹。想到这里,我不禁为它扼腕叹息,生前高高的挂在树枝上,穿着俊俊的外衣,趾高气扬的俯视着人类,俯视着地面上的任何生灵,更是为骄傲的人类添光增彩,生命的尽头尽是如此的不尽人意。

我不知踱了多久,才来到眼前这座高大的建筑物面前。我走了一光年的路程吗?为何如此遥远、如此漫长?而我还是不想抵达。我静静地伫立在这里,抬头看着那硕大的标牌,金黄色的,这是天堂的颜色吗?我看着这座生命诞生、又终结的建筑物,我肯定是打翻了心中的苦味瓶,我捏紧手里的花,摇着头,一步又一步地后退着,我的思维瞬间凝固,我想我一定是疯了。这么多年,心中的痛又一次被触及,我还以为我淡忘了了。作为毒药,我应该没有苦痛才对,我自我安慰到。良久,我终于提起勇气,不再想过往,犹如没有灵魂的幽灵飘进了那座建筑物里,我的脸色一定是苍白的,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瞬间觉得死亡也不过如此。我是超脱世外了吗?还是我已经死了?神经错乱的我无法分辨。我按了按电梯,摁了20,我以为医院应该是那种嘈杂伴随着各种哭声骂声的菜市场,我想我肯定错了,而且是相当离谱。当电梯抵达20的时候,我被一种寂静所包围,这里犹如内蒙古的大草原,犹如钱塘江一望无际的潮水,不、不、不能这么比喻,内蒙古的草原一定有风吹过的声音,钱塘江的潮水一定有水划过的痕迹,而这里,只有死亡的寂静,额,我的呼吸是要停止了吗?不知是护士还是医生噔噔作响的脚步声,才解救了我渐深的死亡情节。额,感谢上帝,我喃喃道。我确定了方向,便立刻开始行进,这是长征吗?你真搞笑,怎么可能?我欠了欠身,就出现在了凌儿的空间里。我显然被吓到了——这是凌儿吗?她已经瘦弱不堪,似乎皮肤紧紧连着的就是骨头了,没有一丝的血气,皮包骨,这就是传说中的皮包骨。我突然很后悔来看她,她一定把最后的一点尊严也丢失了,她拿什么来话曾经?我们都被彼此所吓到了。凌儿肯定以为我把她忘了,或许根本就觉得我没有记住过她。脸上的表情由惊讶瞬间化为喜悦,她笑了——真难看。我把手里的郁金香放在了桌子上,我不知道送病人白色的郁金香是否合适,但是我只喜欢郁金香,而且,我只要白色。凌儿或许懂的。我坐在了她身边,她终于开口了:

“真好看…”

“花?还是人?”

“都好”

我很困难的挤出了一个微笑,把手递给了她。她握住我的手,用苍白的语气说道:“以后别来了”,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发声。我知道下一次见面,或许,她已是与土地相拥,长眠地下了吧!我们彼此已经做好永别的准备,“死亡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阴森”这是我得出的一个结论。我们默默地坐了八九分钟的样子,她放开我的手,说“回去吧!”语气尽管苍白但是十分肯定。我站起身,径直向门走去。跨出门的那一瞬间我侧了侧头,她注视着我,自然地笑了笑,挥了挥手,我回敬了一个笑容。这就是永别的场面,没有嘶声力竭,没有抽噎,没有哭泣,只有无言的祝福:“让她早点死吧…”人类就是如此自私,打着无私的旗号、宣扬着爱的旗帜,想要多看几眼这垂危的生命,说到底这是为了个人的私欲,竟让病人忍受无端的痛苦,毫无意义的、日复一日的煎熬着,直到耗尽灵魂、耗尽肉体,竟还不罢休。我跨出医院大门,招了出租,头也不回的上了车。或许她正在窗前注视着我吧,我视力很好,她以前也很好,现在我就不知道了,我怕再重复之前的场面;或许我们都看不到彼此吧,20层楼的高度,一定是我无法扫射到的。不多想了,累了,让我静静的休息会吧!

了了心事,我的日子波澜不惊。直到许久之后的一个早晨,我挣扎在题海里许久了,也不知道几月几日,只是快过年了,学校还在补课,这是我判断日期唯一的标杆。那个早晨,我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踏着永远不变的节奏,踏进那扇门,说来气氛真的很怪,没有朗朗的书声,竟有人低声的抽噎着,还有人在那里窃窃私语,额,好吧!只有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令我意外的是,柏凌的位子被人替代了,而我也破天荒的向前移了一大块,我很倔的把我的位子恢复到原本的样子,心里暗暗猜到“凌儿一定是死了”。顿了顿,我又在心里发了一声:额,终于死了…你肯定以为我是蛇精病,我也这么认为。那天我只有一点点不开心,但我依旧埋在题海里,只是凌儿的离去打破了那群白痴的沉寂。我并没有去送凌儿,那个中年妇女一定很伤心,我只会徒增她的悲痛而已,我何必去给她的伤口上撒盐了。我到底是无情还是太有情,我不知道,就当我是毒药吧!

对于凌儿的离去,我没有做任何事。只是在离校之前,给她以前的手机发了条短信:“凌儿,安息。 芷” 额,她似乎在我的生命里只停留了那么几分钟就匆匆地离去了,这是有缘还是没缘了,我暗自思忖着。“貌似没缘吧”我喃喃到。很突然地,一群不知名的鸟儿在上空叫了起来,我在判断它们到底要飞向何方?我的结论是:四面八方。呵,是我方向感太差了,还是地理太烂了?真是一个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顺着花园里的那条林荫小径,我很快就到家门口了。很平常的喊了一声悦姐姐,但似乎没人应,我很郁闷的又很急切地想打开门,但我拿起钥匙居然不知道哪一把是开这扇门的,我试了其中几把都打不开,我累了,不想再试了,于是我很无奈地在楼梯上等待,直到太阳也无影无踪地消失了,我慢腾腾地起来开门,一把一把往里塞,当我塞到倒数第二把的时候,听到清脆的转动声,门算是开了。我踢掉脚上的破玩意儿,光着脚丫径直向沙发走去,我倒在沙发上,一觉睡去,我想我一定是累到极点了。心累,才是最累。心孤独,才是无救。我又一次被全世界抛弃了。凌晨三点,我醒了,是冻醒的还是饿醒的我已分辨不出来,我向厨房走去,不过在意外中我瞥见冰箱外面有个小便条,很娟秀地字迹,我揉了揉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始读起来:“小芷,我家里临时有事,没来得及给你做饭,冰箱里有菜,你自己做点,一定要吃饭。明天的衣服我已放在衣柜里了,我想请两天假,悦悦。”额,两天,我吃什么?翻着冰箱,能吃的除了黄瓜就是西红柿,我顺手拿了一根黄瓜,无聊的啃了两口,扔了。似乎突然就不饿了,额,算了,睡觉。早晨的阳光溢满整个房间,暖洋洋的。我收拾好自己,就出了门。没吃早餐,真是难捱的事,第三节课,肚子很大声的叫起来 ,我就偷偷地从后门溜出去,去食堂吃了点东西。然后又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乱逛。

在我熬了两天之后,悦姐姐拖着疲惫的身影踏进了家门。“小芷,小芷,我回来了”,我拿着一张纸面无表情的说:“柳悦,我们签一份合同吧……”悦姐姐的脸色更苍白了,她是认定我生气了,当然我比她想象中更生气。她迟疑地接过那张纸,看了良久,又不确定的看了看我,“签吧!我加强了语气”“小芷,你听我说”我说:“好,我听你说”柳悦顿了顿,又咳了咳。我觉得她需要勇气,额,难道她要离开我了吗?“我的爸爸病了,需要钱,所以我婶婶给我找了一个婆家…”“额,这有联系吗”柳悦看着别处低声道:“一个暴发户”,便没了下文。空气似乎都停滞了,我们沉默了好久,我打算离开,但我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把合同签了,钱从你工资里扣。”这应该是一部喜剧吧!我们的合同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柳悦,把这里当做你的家,不要离开这里。其实,我这是在乞求她留下,我永远是这么可怜!爸爸妈妈给我留下了全部的财产,却把我炼成了一瓶孤独地毒药。细细想来,我穷的只剩了钱。悦姐姐应该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依靠和唯一的骄傲吧!

日子恢复到往日的平静,我甚是欣慰,心情大好。定下所有的心投入到学习当中,成绩是神一般的往前窜啊!连老头都惊叹。呵,我本来就很聪明。我学习的动力那是十分的简单——学会管钱——考一流的理工院校。说到底,我要做万人之上的总裁,找回曾经的威风与尊严,伟大的复兴之路啊!真是志向远大啊!

今天气温骤然下降,突然感觉到一阵冷嗖嗖的风钻到我的每一寸皮肤里,它们快活的上蹿下跳,我觉得自己快要被风吹走了,就随手招了一辆出租驶向学校,真是,屁股还没坐定就到了。走过了雪花飘飘、万物休眠的冬季,踏过了春风凌冽、万紫千红的春季,终于到了艳阳高照、万物生息的夏季,我穿的如此单薄,却反常的给我如此大的风,不得已我又在学校附近随便买了件卫衣,感觉暖和多了。我正在得意之际,不料,却成了别人的笑柄,哎,没事,我早已习惯我这种制造新闻的能力以及人类的夸张的修饰,我面无表情的跨进我的位置,自动的屏蔽外界的一切嘈杂与干扰,埋头继续我的高考直通车。经过两节课的奋力苦战,我的答案似乎还挺令人欣慰的。当然,好运也偶尔会垂青我的,比如班会上老头宣布的重磅炸弹:“很荣幸我们的白芷同学摘下了理科的桂冠……云云”末了,补了一句,“白芷出来一下”我放下手中的笔,僵直的出去了。这老头真是迂腐,不过他的夸奖我还是可以接受的。从他激动地表情当中可以看出我给他争了多大的荣誉,我似乎不再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我变成了国宝。我暗暗地开心。呵,这个好消息我要跟悦姐姐一起分享。

六月如邀而至,真是一个预兆丰收的好时节啊。我换了一身的运动装,当然配的是运动鞋。悦姐姐要送我,我直言拒绝:“忙你的”,她似乎有些失望。我也没怎么关注她,就出门了。离考场就几分钟的路程,我很惬意的吟着“一簇青烟锁玉楼,半垂阑畔半垂沟。明年更有新条在,绕乱春风卒未休”,胡乱诌了几句也不知道谁写的,但满心的优越感却丝毫未减,踏进考场,那天似乎有点热,但更多的是闷热,似乎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虽然外部条件很是让人不顺心,但试题却是得心应手,我确是看见成功向我踏来。谁说“失败乃成功之母”,成功它母亲还是成功。呵,是狡辩吗?

七月,我向悦姐姐请教生活的琐碎,她教了我许多。是啊,我不打算带她离开这里,她要留在这里,我想让她找个伴。两个女生不能白头偕老的?纵然我怎么不懂风情,这点我还是懂的。我也正在设计如何把我变成社交名媛。我承认那种自我封闭的方式是无法在社会立足的。经过一番辛苦的培训,我终于算得上一个独立的人。悦姐姐应该也可以放心了。

九月,万物开始凋零。秋季,到了,我最爱的秋季眨眼间到了。我收拾好行囊,依然蹬着高跟鞋打算出发,柳悦哭了,我用鄙视的眼光瞟了她一眼,鼻孔里冒出三个字——没出息。她追出来抱住我,我一把推开她,我不习惯这么亲妮的动作,我向后退了一步,不可置否,她被吓倒了。我尴尬的交代了几句——家就交给你了之类的话,就跨上出租飞驶而去,我对她表示了百分之百的信任,或许她不懂。这个家交给她,我就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了。踏上南下的列车,我打开了微笑模式,是那么甜美可人,我知道,这是社交名媛必备的专业素养。内心深处,我深深懂得,哪怕我笑的多灿烂,我的心都不会交付于任何一人,我是毒药,不会有牵挂,不会有牵绊。

我向来自嗜为毒药,理所当然得是,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当然你可能猜到,我用的香水一定是这个牌子的。这种高贵而独特的香水是高贵身份的代表,但更是独特气质的代名词。闭上眼睛,静静地呼吸,那种独特的气味便开始在你的毛孔里迅速扩张,仿佛进入极乐世界,我很是享受这种感觉。我在想:这种感觉应该和清朝那些文人雅士吸鸦片时的感觉一样优哉游哉吧!呵,我又笑了。

你若太害怕 闭上眼就好

流言也动听 大雪随它飘

……

你是枚毒药

这一生最大的宝

我是枚毒药,注定是一世的孤独、一世的神话。我是枚没有解药的毒药,我注定无人征服,无人陪伴。命中注定,我是枚毒药。呵,POISON。

                                                                       郁金香

                                                                        20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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