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疯得更严重了,龙霏兰在整个夏季都显得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看上去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狄清瀚对此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半句安慰,他对龙霏兰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热,龙霏兰在国庆节过后身体一直不太好,狄清瀚表面上装作不知道,私底下求穆伊蕾替自己照顾她。龙霏兰好像发高烧了,浑身无力,穆伊蕾连续一个星期天天去她的寝室,给她送食物,给她买药,背她去打针。当龙霏兰身体逐渐好转的时候,狄清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开始细心地照顾她。
关于这一切,认识龙霏兰的人都看在眼里,辛皓泽与叶峻涛在吃饭时谈起了这件事。辛皓泽不满地说:“狄清瀚也真是懒,龙霏兰发高烧的时候他完全不管,让自己的徒弟去照顾她,现在发现她身体好了才来献殷勤,他当龙霏兰是什么?”
“你别这样说,你要搞清楚,狄清瀚现在是什么人?他可是街舞界的大红人,经常有记者来采访他,很多活动的主办方都来邀请他,他哪有时间管别的,他愿意照顾龙霏兰几天已经显得很诚恳了。你现在没什么名气,假如哪天你出名了,你也会把名利放在第一位吧!”
辛皓泽沉默了一会儿,说:“峻涛,你发现了没,在大街上流浪乞讨的人,要么是小孩,要么是老人,很少看到青壮年。”叶峻涛想了想自己见过的乞丐,悲哀地说:“那是,出来要饭的乞丐一多半都是老人,我爸爸拍过一部讲述这些老乞丐的电影,他们的儿女都非常不孝,把老人赶出了家门。”
辛皓泽恶狠狠地说:“为什么现在不孝的人这么多,就算父母有什么不对,也不用把他们赶出家门呀!好多年轻人结婚之后,兄弟姐妹几个争家产,要房子、要车、要钱,可老人却没人要,老大推给老二,老二又推回去。”
“唉!是的,我上中学的时候,有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太,她出来行乞很多年了,她的儿子和女儿都不管她,在一个非常寒冷的冬天她被冻死了。城管队的人打算把她送回家去,结果她的子女连尸体都不肯要,推来推去。我虽然恨过父亲,但我也没到这种地步,不管他怎样对我,我还是不会赶他走,大不了我离开家,我走。”
“对!要走也应该是做儿子做女儿的走,凭什么赶父母走了,房子是父母买的建的。我辛皓泽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怨恨过亲人,如果实在是与父母沟通不好,我会主动离开自己的家,让时间来冲淡我们之间的不愉快。”
此刻呆在医务室的龙霏兰与穆伊蕾也聊起了相同的话题,穆伊蕾在龙霏兰面前谈起了自己见到的一些事情,在穆伊蕾住的那片区域,经常会看到一大群老人拿着棍棒打群架。他们都是乞丐,为了争夺乞讨区域火拼,打得头破血流,拼得死去活来。龙霏兰惊讶地说:“真的假的?那些五六十岁的老乞丐有这么厉害,一把年纪了还打架,我在上海虽然见过很多乞丐,但也只看见他们出来行乞,没见过他们打群架。”
“今天开的这包药是最后一包,再过几天你的身体就完全好了,可以上台跳舞了,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对叶峻涛有点特殊的好感,感觉他非常真诚,是个与众不同的优秀舞者。”
“嘿,伊蕾,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忽然变得欣赏他了,不过这也难怪,叶峻涛出神入化的舞步谁看了都会着迷。”
两人正在谈论叶峻涛,燕清雨忽然出现在医务室门口,穆伊蕾好奇地问:“真是奇怪,他怎么每个星期都往医务室跑,他虽然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但也看不出有什么大病呀?”龙霏兰小声地说:“他也没什么病,只是得了尿频症而已,所以每个星期都要来弄点药。”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他有尿频症,怪不得他吃饭的时候从来不喝酒了,我看他经常跟我师傅在一起,三天两头一块儿吃饭。我师傅很少喝酒,非常贵的酒才会尝一两杯,燕清雨连半杯都不喝,原来是因为他有尿频症啊!”
龙霏兰说:“嗯,别说是酒,就是水他也不会喝太多。”燕清雨在医生那里拿了药之后走过来说:“兰兰,你的身体好些了吧!清瀚现在是个大忙人,没有时间照顾你,其实他还是很在乎你的,我昨天回了一趟老家,你母亲好像变得清醒一些了。”
听了燕清雨这句话,龙霏兰大惊失色:“啊!她精神忽然变好了吗?完了,这下完了。”
穆伊蕾问道:“怎么了,难道你希望母亲一直疯下去?”燕清雨也轻轻地问:“是呀!你不希望她精神恢复正常吗?她不光头脑清醒了,精神变好了,身体似乎也好起来了。”
“她怎么可能忽然就变好了,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回光返照吗?她现在的情况就属于回光返照,不行,我得赶紧去尹家村一趟。”
龙霏兰非常紧张地离开了医务室,穆伊蕾看着龙霏兰的背影,说:“回光返照,真有这么一种说法吗?难道人在死之前都会变得短暂清醒?”燕清雨哀叹道:“有这么回事吧!在我的印象中,村子里的那些叔公,他们在去世前都有一两天气色非常好。”
燕清雨伤感地回到了寝室,无意中发现章思锐站在男生宿舍的走廊上,看样子她正准备离开。燕清雨走到章思锐面前笑着说:“思锐,我的月虹舞伴,我知道你跟赖辉已经彻底分手了,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挺喜欢你的,既然你代替聂勋涵当了我的舞伴,那你就是我人生中的伴侣,我们应该在一起,我们是一对性格相似的街舞鸳鸯。”
燕清雨听说过袁戟与连细月的事情,连细月本来跟高心成没什么,但袁戟认定他们有一腿,最后反而真的撮合了连细月与高心成。如今,赖辉认为章思锐是因为自己才跟他分手的,这样也许能撮合章思锐与自己,现在是追求她的最佳时刻。燕清雨以为自己找准了时机,不料章思锐用冷冰冰的语气说:“性格相似的街舞鸳鸯?我和你的性格好像完全不同,我们只是舞伴,不是鸳鸯,你跟聂勋涵才是一对鸳鸯。”
“可她已经离开学校了,你是因为我才跟赖辉分手的对吧!既然是因为我,那就应该由我来照顾你,我虽然长得比他难看,但我绝对比他细心。”
“嘿嘿!”章思锐苦笑了两声后说:“你想多了,我和他分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把你当成了情敌而已。我要跟他分手,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不思进取,只知道混日子。我看你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上网看历史对吧?”
狄清瀚认真地说:“呃,到目前为止,我确实还没想过跟工作有关的事,但我并不是那种没志向的男人。我跟那些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不同,我非常有责任心的,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赖辉,适合当你的情人,而我,适合做你的丈夫。”
“算了,我们不合适,我们最好连朋友也不要做。我拒绝你有两个原因,第一,你真正在乎的女人是聂勋涵,我不想当她的影子。第二,我们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了,明年就要毕业了,现在最重要的不再是感情与恋人,而是工作与赚钱。没有稳定的工作,赚不到钱的话没法生活,你别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了,还是放在工作上吧!”
章思锐讲话的态度很严肃,没有留半点余地,燕清雨不死心地问:“你就不能认真考虑一下我吗?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的条件太一般了,这也难怪,你的前男友长得比我帅。他是个富二代,家里很有钱,我跟他没法比……”
没等燕清雨把话说完,章思锐就怒斥道:“你干嘛老比这些了,这跟我选择谁当男朋友没有关系,只是我们马上就要踏入社会了,哪还有时间谈恋爱谈感情,你成熟一点吧!别人都说你是个人才,我以前也这么认为,可我今天才发现你非常幼稚,跟我那个刚分手的男朋友区别不大,难怪聂勋涵那样说你。”
“聂勋涵,她说我什么呢?”
燕清雨睁大眼睛看着有点愤怒的章思锐,章思锐把聂勋涵三个月前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那是聂勋涵对燕清雨的看法,也是她对章思锐的恳求。
“思锐,我求求你了,你替我跳那段探戈吧!我没那么多时间呆在家乡了,《月虹下的柔靡美梦》时间太长了,等我把整段舞跳完可能就搭不到飞机了。那段探戈的难度有点大,我怕我跳不好,你以前早就学过探戈对吧!如果你当燕清雨的舞伴,你们跳探戈一定更好看,到时候你穿上我的短裙,再戴一个红色的面具,别人一定看不出来你是假的,因为你的体型跟我非常相似。燕清雨看上去挺成熟的,其实他的内心像个小孩一样,如果我当面说不做他的舞伴,他一定很伤心,所以请你代替我,算我聂勋涵求你了。”
燕清雨有点悲伤地问:“她真的这么说我,说我像个小孩?”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要不你自己去问她吧!我和你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们最好连普通朋友也别做,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记住,我,章思锐,只是你的舞伴,月虹舞伴,就这么简单。”
话说完后章思锐离开了男生宿舍,呆在寝室里的赖辉、卫煜、邓艺谖都听见了她和燕清雨的对话。卫煜用调侃的语气说:“章思锐真是个行事果断的女子,在一周之内伤害了三名男子,嘿嘿,坦白说,我刚才还以为她会接受燕清雨了。”赖辉不耐烦地说:“只有燕清雨受到了她的伤害,我没有受伤,跟她分手之后我感觉轻松多了。”
卫煜说:“由他们刚才在走廊上的对话来看,他们之前确实没什么,只是在舞台上跳了一段舞而已。”赖辉冷冷地说:“我和章思锐既然分手了,那她的一切都跟我无关,你们别在我面前提她了。”
邓艺谖问道:“老五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章思锐在一周之内伤害了三名男子,除了老四和燕清雨以外,还有谁被她伤害了,哪个班的?”
“你们不认识,那个人不是我们学校的。”
“好吧!不谈章思锐了,谈谈叶峻涛。”邓艺谖转移了话题,神秘地说:“你们发现了没,老七她好像被叶峻涛迷住了,上个月她每天都有一个小时呆在叶峻涛身边。”
赖辉瞪了邓艺谖一眼,说:“你搞错了吧!伊蕾怎么会跟叶峻涛来往了,叶峻涛是她讨厌的类型,她是整天跟那个老朋友呆在一起。她跟辛皓泽和好了,而叶峻涛又在追求辛皓泽,所以他们三个人经常一起出现。”卫煜嘲讽道:“不是吧!那照你这么说,老七她岂不是天天跑去当电灯泡,她也太不识趣了吧!”
邓艺谖回忆了一下上学期的事情,说:“老七,她和辛皓泽小时候就认识,上初中时闹了点矛盾,三个月前她们认真沟通了一次,后来就完全和好了。我感觉她真的看上叶峻涛了,每次我们去网吧玩的时候,她都会上网搜索叶峻涛跳舞的视频,说实话,其实老七的脸蛋比辛皓泽也差不了多少。”
赖辉在心里对比了一下穆伊蕾与辛皓泽,说:“只论长相,老七是比辛皓泽差一点点,如果把体型脸型加在一起来看,老七似乎优秀一些,她的身材看得出立体感来,辛皓泽的身材太一般了。”卫煜附和道:“那是,辛皓泽虽然长着一张漂亮的小脸,可胸部完全是个飞机场。”
邓艺谖好像明白了什么,说:“我想起来了,香港回归纪念日那天的表演,辛皓泽一直显得有点羞涩,觉得狄清瀚为她挑的衣服不好。大家都以为她是嫌那条短裙太暴露了,现在我明白了,不是那条裙子太短,是那条裙子太小了,穿在她身上太紧,让观众看清了她上半身的缺陷。”
赖辉得意地说:“那是,辛皓泽一定是觉得裙子太紧了,所以不好意思穿。看看伊蕾,她的上围比辛皓泽挺拔多了,如果她仔细打扮一下,绝对不比辛皓泽差。”邓艺谖说:“嗯,伊蕾的综合素质确实不比辛皓泽差,只是性格太泼辣了。好了,我不多说了,我要去练舞房排练了,再见。”
邓艺谖来到了练舞房,只见其他人站在一边练习舞步,狄清瀚、燕清雨、林瑗娥、连细月四个人站在中间,似乎是在讨论什么。邓艺谖想起了头一天狄清瀚说过的话,狄清瀚当时告诉大家:“过几天学校的代表队会去一个车展表演,这一回我们要跳的舞是HOUSE,因为燕清雨擅长这种舞蹈,所以这段舞由他来编。至于谁当领舞,我会认真考虑一天,明天告诉大家。”
由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领舞不是连细月就是林瑗娥,狄清瀚究竟会选择谁呢?邓艺谖走到纪登皓背后小声问道:“老大,你希望谁当主角呢?我希望是林瑗娥,她长得好看一些,而且她比连细月高一截,她的气质也比连细月好。”
纪登皓打量了一下林瑗娥,轻轻地说:“你觉得林瑗娥比连细月漂亮?我不这么认为,林瑗娥的下巴太尖了,而且她跳舞时给人的感觉柔柔弱弱的,看不出HOUSE的狂野风采。对了老二,我今天路过你家的酒店时,发现一大群穿着制服的人守在那里,看样子都是警察,这是怎么回事?”
“唉!我爸爸要倒大霉了,他开的酒店使用了地沟油,昨天有一帮大人物吃饭之后感觉身体不舒服,今天民警就找上门来了。”
纪登皓说:“哦,原来那家酒店做饭时用了有问题的油啊!那又怎样,很多饭店酒店都买过地沟油,怎么就你们这一家倒霉了。”邓艺谖解释道:“地沟油的质量也分个等级,有优中差三个档次,称得上优的地沟油一般也没事,可最差的地沟油如果拿来做饭,会让人吃坏身体。偏偏昨天酒店的厨师做饭时用了最劣质的地沟油,那些权贵吃坏了肚子,下狠心要调查我家的酒店,你知道昨天来的贵宾都是些什么人?”
一旁的辛皓泽接过了话茬:“去那家酒店的人都是政府的高级干部,有省长、市长、县长,他们昨天召开重要会议,开完会一起去吃饭,鬼知道吃到了地沟油。”邓艺谖疑惑地看着辛皓泽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
“我爸爸告诉我的,去你家酒店吃饭的那群高级干部当中,有一个是我父亲。”
纪登皓恐惧地说:“完了,艺谖,你爸爸这回倒大霉了,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政府的高官。省长、市长随便得罪一个就要倒霉,你们家这回可以说是一次性把权贵得罪光了。”
邓艺谖正准备开口叫屈,狄清瀚洪亮的声音充斥了整个练舞房:“好了,你们两个不用争了,我决定了,这一回表演的领舞是连细月。林瑗娥,你虽然很优秀,但你的舞蹈风格不太适合HOUSE的技巧,你还是当副领舞吧!”
练舞房内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林瑗娥与连细月,林瑗娥有点不满地问:“为什么我不能当领舞,你是觉得我的舞技不如连细月吗?如果是这样,我愿意跟她当面比试一下,如果她赢得了我,我就心服口服。”连细月轻蔑地说:“你要跟我比舞吗?好,我接受你的挑战,比就比吧!等我赢了你,你就知道自己和我的差距了。”
狄清瀚非常严肃地说:“好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只不过是上台跳一次舞,又不是争工作抢饭碗,用得着这么认真吗?林瑗娥,实话告诉你,我并不是觉得你舞技不如她,只是你的身材太平坦了。这次表演领舞要穿的衣服是一件小背心,那么紧的上衣穿在你身上不是那么好看,所以我决定让连细月当领舞。”
邓艺谖笑道:“嘿嘿,林瑗娥,她的上半身看上去跟辛皓泽一样,没有明显的曲线。连细月不同,她跟聂勋涵一样,看上去有那种童颜巨乳的感觉。”纪登皓说:“是的,如果林瑗娥穿上那件小背心,正面也好,侧面也罢,观众都看不到半点立体感。”
狄清瀚看了燕清雨一眼,大声地说:“好了,这次表演的领舞已经定了,大家都要好好配合连细月,现在大家都来听燕清雨讲解这段舞的动作。”
练舞房的人都站到一起听燕清雨讲话,不知为什么,燕清雨此刻非常认真,给每个人讲解舞蹈动作时态度都很严肃,总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穆伊蕾冲身边的叶峻涛问道:“燕清雨他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如此认真地编舞?每个动作他都要详细地讲一遍。”
“因为这是他头一回当编舞,狄清瀚非常信任他,他不想让狄清瀚失望。”
“不是,峻涛你说的并不完全正确。”邓艺谖有点幽默地说:“燕清雨,他今天遭受了打击,表白后遭到了无情地拒绝,内心很受伤,所以要用编舞的方式尽情发泄。”
叶峻涛惊讶地问:“今天遭受了打击,你搞错了吧!聂勋涵三个月前就离开了学校,离开了家乡,怎么今天才遭到拒绝?”邓艺谖说:“拒绝他的人不是聂勋涵,是章思锐,因为章思锐代替聂勋涵当了他的舞伴,他现在认定章思锐是他的伴侣。可他没想到章思锐不仅会拒绝他,甚至说他和她连普通朋友都别想做。”
听见叶峻涛与邓艺谖的对话,狄清瀚走过来吃惊地说:“不会吧!章思锐拒绝他拒绝得这么彻底?”邓艺谖笑着说:“骗你干什么,队长如果不信,可以自己问燕清雨。”
叶峻涛看着燕清雨的背影,严肃地说:“难怪他今天的态度这么认真,他是要拼命编舞来忘掉感情上的失败。”穆伊蕾说:“其实这样也好,男人在情场上主动一点、大胆一些的话,将来不怕结不到婚,尤其是燕清雨这种有点老实、呆头呆脑的男生,就应该多经历几次失败。”
狄清瀚意味深长地说:“唉!清雨他变了,以前他跟女生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现在他变得有点随便、有点大胆了。竟然想对谁表白就对谁表白,看来聂勋涵的离去对他打击很大,让他的性格发生了变化。”
辛皓泽冲穆伊蕾问道:“你不是挺反感叶峻涛这种类型的男人吗?为什么这几天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穆伊蕾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叶峻涛,说:“两个原因,第一,他跟我们中学认识的那个篮球王子性格不同,第二,他救过我的命,有一次我不小心从寝室二楼掉下来,他在楼下接住了我。”
“啊!你从寝室二楼掉下来了,怎么回事?”
辛皓泽惊讶地看着穆伊蕾,只知道这个好朋友有点泼辣、有点蛮横,没想到她还经历过这么危险的事。叶峻涛冷笑道:“哼!她什么危险的事都敢做,按照她在医务室的说法,因为她在寝室刚拖地,地板太滑,所以她在看窗户时不小心滑了出去。我了,当时正好呆在楼下,看见有个女生掉下来,连忙伸手去接,在武侠剧中总有这样一个片段,一个固定套路。女主角在悬崖边缘或者楼顶上掉下来,男主角连忙伸手接住她,两个人深情对望,然后是一系列眉目传情与慢动作,有时候还会有一百八十度大旋转。我也想体验一下,那天终于有机会了。”
穆伊蕾无奈地说:“可惜,现实当中并没有那么多浪漫与特写。你接住我的时候没有眉目传情,没有慢动作,也没有一百八十度大旋转,你的手被压疼了吧?”
“嗯,当时我有点后悔出手救你,我的右手后来连续几天都感到酸痛。”
“哈哈……”辛皓泽笑了起来,说:“真是有趣,伊蕾你当时也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