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把手轻轻搁在唇间,“母亲,你的伤口好得真快。我要开始咯。你真不亏是雪空国的天才呢,竟然被我的幻术所伤,还能撑到现在,这家伙的毒都让你失去银白的头发了呢。”
空惊恐地望着母亲,没错,母亲的长发正一根根地落下,“啊。”母亲惊恐地捂着头。
守絮语了几句,一阵狂风呼啸着袭来,嘈杂着在空的耳边刮出火花,她的脸上全是被狂风撕裂的口子,一滴一滴的血流淌下来,落在雪地里,开出一朵一朵小小的雪莲花。
飓风变成了一只大手的模样,他紧紧地握着母亲,母亲在他面前显得多么渺小,“空,活下去。”母亲大叫着,大叫着。那只大手再握紧点,母亲被整个捻成粉末,鲜红色的粉末合着白雪落在地面,守走向那片没有尸骸只有血花的地上,吹了一口气,什么全没了,母亲的衣服,母亲的血花,母亲的一切,全部羽化。徒留母亲镂空的声音撞击着空的耳膜。
空的脸变成了困兽般恐怖的模样,她冲向守,她发疯地冲向她,“啊。”她咆哮着冲向守。
黑衣男子讲拳头直直地打向空的肚子。
“咳”空吐出了血。
“空,我老早就和你说过要你一定要强……”
“看见过的,没有见过的。想象过的,没有想象过的。一直追求的,一直逃避的。一直喜欢的,一直厌恶的。可以理解的,难以接受的。这就是我,我一直追随的你,我的姐姐。”空仍然在吐血。整个眼睛的黑暗把泪水吞噬。
“我恨,大家让你保护我,而不是我保护你。”空抬起头,笑了,“我多想像你一样那么强,可以保护自己爱的人。我知道那样多幸福。”
“空,别说笑了,我那么强不过是为了打破雪空国什么破传说,我要毁灭雪空国,我从没爱过你。”守大声呵斥着。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骗,那么她就是人渣中的人渣。”黑衣男子有些不耐烦,把手举到了唇边。
“别。”守制止着黑衣男子,“你继续说。我倒要听听你想说什么。”
“我会,亲手,杀了你。”黑衣男子开始絮语。
“啊!”那种痛苦,那种煎熬,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在她的体内迅速长大,所有植物在她的内脏里,开始兀自生长,繁茂。
“别杀她,我要留着她。我要让她痛苦,让她感受我的痛苦。我生来就被定义为,为保护她而活。她为诠释着雪空幸福地,而我只为守护着雪空而无耻活着。这样的不公平,这样的痛苦,日以继夜的努力,不过就是为了让她痛苦。”守如恶魔般地笑了。她笑出了泪。这样的泪水,被定义为蛇蝎美女的求赎,对良心的最后一次求赎。
所有植物开始停止生长,开始碎裂,怪兽停止咆哮。
“随你。”黑衣男子走向雪空国。
“空,记住,你要变得强大,来杀我。记住,是我把整个国家给毁了。记住,仇恨是你这种懦弱的狗唯一的力量。”守笑着扑向空,用牙齿在空脸上咬了一口。
空疯狂地叫着。脸上流淌下的血汁沾染在守的脸颊。
“这是我,杀了所有人的证据。”她咧开大嘴,血红的大嘴,沾了空的血的大嘴,猖狂地仰天大笑。
空绝望地抓住胸前的衣服,她多渴望能揪出自己的心,砸向面前的怪物。
原来,每一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都是被白雪覆盖着,没谁会知道土壤下,是人类的尸骸,所有人的尸骸。
死亡,是生命的终点,还是起点。
空绝望地看着身前身穿白色大衣的姐姐,看着她走向雪空国。她把手放在唇上。空不理解,为什么只要做这个动作,一切恐怖的事就会发生,但是她知道,一切,就要发生了,一切,毁灭,痛苦,纠结,麻木,麻痹,死亡,黑暗,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