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黑烟一束一束地在雪空国的上方垂直蒸腾。绝望的情绪肆意吹卷着这一切。
空，也听见了吧，巨大的杂音。反复地、疯狂地在她耳膜上刮动。
国民地吼叫，植物裂开的声音，椅子摔裂的声音，飞鸟痛啼的声音，骨头折断的声音，撕扯纱布的声音，血液流动的声音。
空，举起双手，遮住带灰的眼睛，沉沉地闭上眼睛，重重地闭上灌了铅的双眼。
“爸爸，死亡是生命的终点，还是起点。”
“妈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我活下来。”
“爸爸，为什么生来姐姐就必须保护我。”
“妈妈，为什么姐姐要背叛国家。”
“爸爸，为什么我那么弱小。”
“妈妈，为什么只留下我一个人。”
“爸爸，你也不在了，对不对。”
“妈妈，如果重新来，你是不是不会生下我们。”
“爸爸，是不是我很差劲。”
“妈妈，如果我不要那朵花，你是不是不会走。”
“爸爸，如果你不是王，是不是我们会很幸福。”
“姐姐，如果我生来是保护你的，你会不会开心。”
“姐姐，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叛国！”
空的眼泪肆意流淌着，脸颊上的血液合着眼泪，结合成一种新的液体，焦灼着空的脸，银白的头发落魄地散了下来，她绝望地倒在地上，冰冷的雪渗透进她的衣服，发出吱吱的声音。
所有大雪轰然坠地，空，在无境的黑暗中淹没。
蓄势待发的无边无际的痛苦海洋，铺展开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