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雕琢爱情
往事如风,总是在不经意间吹进心里,让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但沫沫真的很想说,虽然没有很想你,但在等你的季节里,日子总是淡淡的温馨,没有慌乱和疏离。眼睛和心总有焦点,不再盲目不已。
你已经离开好几个一百天,但每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还是伸手去找你睡觉的位置。然后,茫然的一下子清醒过来,笑着对自己说:我又没有很想你。
易凡在338天前突然离开青城,消失在沫沫的生活里。所有的人都很诧异,因为易凡曾是那样的宠爱着沫沫,这个纯洁,天真不被尘世之气所染的女子。
很多年前的一天下着大雨,小沫沫等着外出送衣服的母亲归来,等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沫沫已经不记得自己等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自己醒来时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本来坐在门口等待的沫沫,此时已被安置在老旧的木质床上。厚厚的被子盖在身上,让沫沫觉不出半点的暖和气。易凡的第一句话就是:丫头,你化妆的样子一定很好看,那天我帮你画眉。沫沫睁着眼睛,看着这个人开始流泪,说不出话来。因为每当沫沫不听妈妈的话时,妈妈就说:那天我突然离开了一定要给你找个能管得住你的人,看你到时怎么办。而沫沫会调皮的做个鬼脸,笑着跑开,不理会身后母亲的叫喊声。尤其是下雨天,屋子太旧了会漏些雨,看着听着屋子里滴水的声音沫沫就跳来跳去。而妈妈总是忙着把仅有的干净地腾出来给客人放裁好的衣服。屋外雨声连连,而屋内是一个孩子和一个母亲的相依为命。
看着沫沫掉眼泪,易凡愣了好久,才想起给沫沫擦眼泪。不知是什么原因,易凡总是很小心。以前自己也这样给某人擦过眼泪,但总比不上给沫沫擦的细心。沫沫很想问:妈妈在那里?但看到易凡的样子就问不出任何话了。沉默是做好的借口,可以让陌生的人变得熟悉。很久之后,沫沫有说话的能力的时候,易凡告诉沫沫,沫沫的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让沫沫不要担心。以后自己会陪着沫沫度过每个春夏秋冬,带着沫沫看遍千山万水。
在无数个做梦的晚上,都是易凡把沫沫叫醒,然后坐在床边抱着沫沫,让沫沫安眠。久而久之,沫沫养成了一种习惯,没有易凡的拥抱就很难入眠。易凡一直是个阳光般的人,沫沫从没有看到易凡皱眉的时候。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易凡喜欢骑着单车送沫沫去学校。在阴雨连绵的日子里,易凡则喜欢带着沫沫去做人很少的公交车看风景,或背着沫沫走向回家的路。很多很多的事都没有出现在沫沫的记忆里,只有简单的旅行和简单的日子。看着树叶落去,看着白雪到来,看着春天的花开,看着夏天的蝉飞在不同的枝头。很多好玩的玩具,很多很美的画面,很多别人想拥有的记忆,在沫沫那里只是简单两个字。
在易凡的学校里,有很多的女生对沫沫恨之又恨。因为无论何时只有沫沫可以坐在易凡的身边抱着他的易凡看着他打着球逗着笑;只有沫沫可以不说一声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塞给易凡,自己慢慢爬上易凡的背;只有沫沫可以坐在易凡的车子上抱着他的腰或被他拥进怀里;只有沫沫可以给易凡东西吃……好多的好多都是一个黄毛丫头的专属,而那些如花的女子却只有看着的份。这让很多人不解,让很多人诧异。沫沫的专有是无人可以代替的,沫沫在易凡心中的位置是不容任何人忽视的。
每次看着自己同学写个易凡的信,纠结着要不要给易凡时,易凡已经把信拿过来,看也不看扔进垃圾桶里。有时信纸真的很好看,还有淡淡的香味,沫沫都喜欢的很,但易凡仍然是看也不看就轻轻的撕成碎片洒在易凡和沫沫走过的路上,让它们随风飘扬,让那香味传的更远,让沫沫好奇的眼睛盯着看的久些。易凡所有的习惯都是沫沫可以理解的,而沫沫所有的习惯都是易凡宠出来的。有时沫沫觉得自己过分时,会抱歉的看着易凡,但易凡总是摸着沫沫的头说你还是个孩子,没有关系……
没有那个女子愿意被称为一辈子的孩子,沫沫也是如此。但每次反抗都得到易凡很惊奇的否认,他会板着沫沫的脸,看着沫沫的样子,然后大笑不止。在沫沫上高中的时候,易凡已经称为凡沫的主人,他们也已经从老房子搬到了豪华的公寓。易凡的自行车已经退休好久,只是沫沫舍不得扔掉还放在储藏室里。取而代之的跑车却被沫沫拒之门外,为了送沫沫上学,易凡已经习惯了把车放在离沫沫学校很远的地方,然后和沫沫步行过去。只有晚上下晚自习时,沫沫才会允许易凡的车出现在学校的不远处。但这所有的一切,早就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沫沫单纯的心思又能骗得了谁。每每在学校遇到一些好事的人,沫沫还是感到挺想逃走的,虽然有人告诉过沫沫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去伤害爱着你的人。但沫沫有时还是会小小的忧郁一下,让易凡成为惩罚的对象。
易凡竭尽所能的保护着沫沫,但又能保护到几时呢?
(二)暴风雨的来临
在过了几年安生的日子之后,暴风雨终于在一天内来临。那天风和日丽,易凡因为工作已经出差好久了。虽然每天都会接到易凡的电话,但还是心里不平息。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看着自己一个人过日子的孤寂。
傍晚的时候就像把门关起来,看自己的书。马上就要考试了,沫沫不想错过这样一次走出青城的机会。因为自己的缘故,易凡在这个小城市已经隐没太久太久。他本应更阳光,刚闪耀,但因为是在这样的小城镇里,易凡总是颗被埋没的金子。不关门不知道门得重量,沫沫在叹息着易凡的好时用力的推着门,但好像有人故意和自己作对一样,怎么也关不上。这是一个声音响起:你就是沫沫?一个很凌厉的声音突然劈头而来。沫沫愣了愣看了看站在门外的漂亮女人没有任何的回应。想起易凡说的不要和陌生人讲话,想起易凡说的对待客人要有礼貌,想起易凡说的……可是易凡不在才是最大的事实。
对,我是。请问你找谁。沫沫开了门,让昏暗的光进入视线内。
你,一个字的回答,那么干脆。漂亮的女人不请自进,直直的走到易凡常常坐着的摇椅上,看着沫沫的脸。
什么事,说吧。沫沫很坚定的看着漂亮女人问。
我们一直在过属于我们的日子。这句话回答的真的有些愚蠢。很久了,才想到问:你是谁?
林蓝,易凡的妻子。沫沫后退了几步,死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可能,易凡从来没有说起过自己有个妻子。
那是因为,他太爱我,因为爱我而替我看护你这么多年。当年我开车时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接下来的话已经不用再说了,因为沫沫已经把脸背过去。沫沫很生自己的气,为何那么的不争气,眼泪掉着想在下雨。这是怎么的一回事,易凡你究竟还要替这个人看着沫沫多久啊。
以后易凡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也不要找他。见到他就当做陌生人吧,这是给你的补偿。这个有着天使面孔的女人,用尖利的声音对沫沫的生活下着圣旨。她的动作更是像极了电视里有权有势的小姐最常做的动作。沫沫沉默着,然后对着这个女人的背影说,站住,拿走你的东西,我怕脏了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