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环境,闪光的灯不停,空气中是男人的烟叶味和女人满身的香精交织出来的夜生活。
比埃尔。全城最大娱乐KTV。永远红男绿女所聚集的不夜城。
“你在不在窗台的影子已印到我心上。
我该不该流芳的玫瑰早搁放你桌膛”
我目光迷离地看台上年轻的轮廓在弹唱,是个新人。断断续续的曲子把悲伤演绎得淋漓尽
致。那种气质甚至有些单纯干净的味道——那早已被我和姐姐忘怀了七年的味道。
酒精总是无敌的,能把很多人的理智斩下马。我一杯杯把自己的酒杯倒满,再喝干。
“左颜児找到了吗?”这个最爱雅诗兰黛那只最红艳唇膏的女人,是罗芸芸的姨妈。比埃尔
的老板娘。这里是当初借了罗氏的钱建起来的,如今已被这个可用白手起家四字概括的女人捣
腾得如日中天。天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
“您认为会是谁?”我笑笑,靠在她肩上。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她点了一支烟,吐出不单只有尼古丁那样单纯味道的眼圈。喃喃地说:“你们在这里驻唱,
自是可能得罪哪些不识趣的道上人...我可不希望失去多一棵的摇钱树。”
“噢?颜児的性格温和都会出事,不比我。那你刚刚的话应该换成:‘陈然,你驻唱的时候
应该注意点。’”我站起身,不顾她一脸僵硬:“我先回去了。今晚有别的摇钱树帮我唱歌呢。”
不及多想。狂飙回家,沾床便睡。
(一片深蓝深蓝的海,女孩跳入冷得刺骨的海水中,不遗余力地把一个溺水的瘦弱孩子推
到沙滩岸上。自己却因为反作用力和海浪推向远处。在粉红色的肺泡装满了冰蓝色的海水前,
女孩被另一个优雅的少年救起。和狂奔而来的女孩姐姐跟优雅的少年一起送女孩去了医院。
时光推移。
他们都长大了,一个绅士般的男子,一个海藻卷长发的女孩。
他有个妹妹,叫左颜倪,成了女孩的死党。
女孩告诉左颜倪,她喜欢,那个男子。
俶尔,画面盖上了宝蓝,空中撒着毛线雨,晕湿了女孩的海藻般的长发。
男子牵过女孩的手,把漂亮的天鹅绒锦盒放上去,优雅地说,“陈然,请帮我交给你姐姐,
告诉陈沐,我喜欢她。”
是的,仅此一句之后,男子连同他发着光的优雅,像抽毛线一样消失殆尽。
很好,我会转达我姐。
一字不差。
左想,左想,左想。我曾经默念百遍的名字。
如果,我折鹤千只,祈愿一个。
能否,也让你正视我对你的没有理由的好......能否......)
很持续的一个梦,一直在脑海理播放到凌晨四点四十九。
都是陈年的事了。前者在十年前,后者是两年前。
直到手机开始大吵大闹。我睁开眼睛,屏幕上是闪着陌生的号码。
皱眉掐断,怎奈号码又映入眼。
再掐,没了声响。
......
过一会,是姐姐的号码。
抿嘴接通,却是一个好听的男声。
挂断电话后的下一秒,我抓过车钥匙,就穿着睡衣,疯子般地飙车奔向医院。
那个好听的声音说:“你姐吞安眠药,在医院洗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