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考试在紧张的气氛中度过了。古风有忧又有喜,然而忧喜皆与考试无关。忧是没寻着若水,喜则是与木木重逢。至于考试,他是自诩能平步考坛的,当然用不着去花太多心思了。
古风回到家,已是傍晚了。坐了好半天的车,头感觉晕晕的。才到桥头,却看到子丹在那河石上洗衣服,她左手平铺衣服,右手拿着个大木棒子一升一降地吃力地锤打着,锤几下,左手把衣边拉过来点,又接着锤,末了又把衣服翻转过来,照原样锤打搓洗着。可一不留神,一件白色旧T恤顺着流水开溜了。
“子丹!衣服!衣服!”古风慌忙叫嚷着又赶紧沿着河堤追,赶到那衣服前头时,古风也不脱鞋子,就猛地跳入河中,一把捞起了那衣服。这时子丹回过头望着古风笑了笑:“二哥,你好棒哦!雪山飞狐!”
“什么雪山飞狐啊!这儿又没有雪!”
“那河堤飞鱼咯!呵呵!”
“你这小鬼头,爸妈呢,还在地里吗?”
“是啊,还有最后三分地,爸妈说要连夜收完,赶明儿早就把秧莳好!”
“那你洗衣服,我帮忙去了啊!”古风说完,道声“接着”把T恤用力扔向子丹,可用力太猛,飞过了子丹,在上游水中着落了,“啪”,水花四溅,打湿了子丹刚刚换好的衣服。
“二哥!”子丹撒娇道。
“呵呵!谁叫你说我是什么飞鱼的啊,知道厉害了吧!”古风说完,撇一下嘴,一转身,顺着河水往下跑起来,猛地又回过头,仍给子丹一句话,“子丹,记着做饭啊!”
“知道啦!”子丹没好气地答道。
古风笑了笑,又继续超前跑……
忙了个把钟头,古风再回到家时,手脚都快瘫了,本来平时忙农活倒不觉得咋累,问题是坐了车,不习惯,都快吐出来了。
洗完澡,吃完饭,一家人就在老槐树底下坐下纳凉了。古风则是把他床上的凉席拿出来,在院子里摊开,躲在上边打起盹来。
“风儿,考试还顺利吗?”陈伯问道。
“爸,您放心吧,好着呢!”古风满是信心。陈伯乐开了怀,也不再问下去了。
这时候子丹也悄悄爬到了古风的宝地:“哼,哥,你真会享福啊!”
“是啊,咋啦?嫉妒啊!”
“我也要睡!”子丹又撒起了娇。
“你嘛!”古风故意阴森森地笑笑,“子丹,你们老师没告诉你们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可以睡在一起的吗?”
“没说啊。我们老师就没说。我们老师只说了小孔融把大梨儿让给了他妹妹吃。”
“不会吧!那是他弟弟!”
“妹妹!就是妹妹嘛!”
“好好好!妹妹,是妹妹!我怕你了,不过,我还听说他把另一个大梨儿让给了他哥哥呢。”
“是姐姐。”子丹又反驳了,她是在讲蛮理呢。
“嘿!啥时候孔家多了两个女的,少了两个男的啊!行,算我怕了你了,你睡左边吧!”古风知道子丹在绊蛮,但还是让着她,就势在左边空出一大半的凉席地儿。
“哼,”子丹得意地躺下,开始学者张衡数起星星来,而此时,陈伯陈婶也被子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子丹,你在干嘛呢?”古风问道。
“我在学数星星的孩子数星星啊!”
“什么数星星的孩子啊,人家有名儿的,人家叫张衡,是个大学问家呢!”
“我早就知道,我故意的啦!”
“呵呵,考我啊!哦!子丹,告诉你个好消息,上前天我见到木木啦!他原来是住在县城哩!”
“真的啊!那他告诉你他的家在哪儿了吗?”
“我问了他,他不肯说。怕是有他的苦衷吧!呵呵,不说了,睡吧!”
夜,静谧的夜,让一切显得那般的和谐。
考试考完了。是漫长的暑假,古风早就做好了打算。他要学医,其实小时候他跟古雨一起跟着陈伯也学到了一些,只是后来陈伯就不肯教了,虽后来两兄弟也偷偷学种草药,但毕竟年幼,也只学到了点儿皮毛。如今古风自觉长大了。应该去多学一点儿。在他的周围,爸爸有病,若水受了伤,黄宇的爸爸有病,木木的妈妈有病……要是有高超的医术,那么这么多人就逗可以健健康康地生活了。古风想好了,即便爸爸不答应,自己也要偷偷买书来学。所幸的是第二天当古风向陈伯提及时,陈伯不但不反对,反而把古风带到了地下室。其实只是个地窖,是用来贮存红薯的,现在没到收红薯的时候,就暂时空着。陈伯拿着盏油灯,沿着洞壁循序圈动着,灯光在一洞壁上一块木板前停下了,木板上并排钉着两个大铁钉。陈伯右手掌灯,左手握住铁钉往外用力一拉,竟是个暗格。
“风儿掌灯!”陈伯对身后的古风说道。
“哦!”古风应声双手接过了灯。
陈伯把右手缓缓伸入暗格,拿出一个布包,然后就着灯光一层一层地打开,到最后,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套医书。
“风儿,这是你爷爷留下的,我识字少,也看不懂多少,如今你那么想学医,就传给你了。要记住,既是学医,就要认真地学,且要坚强的学下去。记住,你学的不单是医术,还有为医之道。”
“嗯!”古风点了点头。
以后的日子里,古风一边看着那套医书,一边上山采草药,又时不时向陈伯问这种花的名字,那种花的药效。这样下来,两个月过去倒也学到不少东西。
其实在古风中考后不久,子丹参加了初中的入学考试,六年级以来,子丹虽依旧厌倦学习,但在学习上也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再加上她本来就挺聪明的,因而入学考试也就踩着边过了。至于古风,则没什么意外的被县一中录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