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银,你不后悔吗?为已经过去的爱情花掉所有的积蓄?”同桌问我。
我没有答话,我觉得自己心里明白就够了。明白我不后悔,明白无论多少的金钱永远无法与纯真的爱情相比拟,至少我这样认为,因为我知道,真正的爱情里,永远不存在后悔两个字!
一
我的名字叫韩哲银,对于我而言,我只知道这些而已。宛儿姐姐告诉我在我十四岁,也就是上初二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至于是什么,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有时候甚至会因为我问起这个问题而莫名其妙的哭起来。而我的父母也从不向我提这件事。仿佛它是一个忌讳,受过诅咒一样。
我不知道那件事到底是什么,对于它我的记忆显得很模糊,每当静下心来想它的时候,头总是其痛无比!有一次姐姐实在看不下去了,告诉我,那年我失忆了。“韩宛儿!”当姐姐准备告诉我更多关于那件事的故事的时候,被一脸冰冷的妈妈打断。
“妈妈!哲银……”姐姐已经哭了出来。
“出去!到自己房间去!”妈妈用冷的不能再冷的声音冲姐姐喊。
“妈妈……”
“出去!”,妈妈不容置疑的预期迫使宛儿姐姐不情愿的走出了房间。姐姐的泪让我至今仍无法忘怀……
“好好看书。”妈妈温柔的对我说,然后也关上门出去了。妈妈对我和姐姐天差地别的态度在家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演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这样对待姐姐。
二
韩宛儿,今年18岁,上高三,是市里的模范生,我的亲姐姐。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只是我总觉得她看我时的眼神带着种同情!她说话总是很奇怪,像是要告诉我一些什么秘密似的,只是每当她鼓起勇气准备说出来,就会向上次一样,不是被妈妈阻止就是爸爸出现。“一年的时间居然抹杀了一份真情……”宛儿姐姐总是发出这样的感叹,我知道这是“心思”一书中的一句话,或许是宛儿姐姐很喜欢那个作家吧。
宛儿姐姐说我失忆应该是没错的。宛儿姐姐从来不骗我。而且我身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似乎也与我失忆遥相呼应。
在海原有许多人都说他们和我是朋友,而我完全没有印象。每当我问他们失忆那件事时,他们要不就与妈妈态度一样,绝口不提,说没什么;要不就是姐姐一样,欲言又止。
太多的疑惑有时候真的让我觉得自己活的好奇怪。身边的一切也都好奇怪!自己的身上仿佛掩藏着无数的秘密,只是没人知道,这些秘密其实并不属于我。
还有那半块带在脖子上的小石头,那是一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的晶莹剔透的石头,上面用红色隶书刻着两个醒目的“此不”。我不知道这块石头的来历,从来也不会有人告诉我,包括宛儿姐姐。我只好叫它此不石。
三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父母为了给我换个新环境,便在我上初三这个不应该转学的一年将我转到了固原弘文中学。
城市对于我而言,似乎都长的差不多,四四方方,最多的就是挺拔的高楼和隽秀的树木,还有则是从不知疲惫的的士。所以适应固原和想象中的一样简单。
弘文中学是一所重点中学,以学风的严谨出名。那儿我已经呆了快一年了,成绩还不错,年级第二。会有很多人碰见我和我打招呼,看起来我好象有很多朋友,而事实上,在那儿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这或许是我性格有些孤僻的原因吧。在我的脑海里,只有两个朋友的存在。一个是姐姐宛儿,另一个则是雪银,一条纯白色的小狗。它似乎在我失忆就和我认识了。
“雪银,你说我失忆以前是什么样子呢?”我捋着雪银不长的毛问它。无论我问它什么问题,它要不就是静静地看着我,要不就舔舔我的手,我总感觉它是听的懂我说话的。
“我失忆以前好象发生了什么大事,宛儿姐姐她们都知道,妈妈也是,可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抱着雪银若有所思。
“雪银,你也知道吧?能告诉我吗??”雪银舔了舔我的手,眼神显出无限的落寞与无奈。
“哲银……睡了吗?”妈妈在敲门。
“还没。”
“在干什么吗?妈妈进来了。”
“我刚才在和雪银聊天呢。”我笑着朝妈妈挥了挥雪银的“手。”
“唉,一只小畜生懂什么,早点睡,明天还上课呢。”妈妈叹了声气,帮我拉开了床罩。
“雪银不是畜生!他懂我说的话的!!”我最讨厌别人侮辱雪银。他是我唯一的同性朋友!
“好了,好了,谁吧。”妈妈摸了摸雪银的身体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晚上睡到半夜时眼前又出现了许多画面,一个接着一个,我看不清它们,但我肯定它们都十分恐怖!扰的我无法入睡,浑身冒冷汗。而且几乎每夜都会这样!我想可能是失忆以前的一些事吧!对此我从来也没告诉过任何人,除了雪银。我觉得即使告诉了其他人,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第二天我仍旧打起精神一如既往地去学校上课。认认真真听完没一节课,做好笔记
四
下午,是的这个下午让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还有一个奇怪的女孩。放学后我去阅览室看书,这是我一年以来的习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书架上的“中学生博览”这本杂志都会忍不住拿下来。这期的还不错,故事都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当我看的途中不经意地一抬头,正注意到斜对面那个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她第一眼开始,就不想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她长的漂亮,这个我承认。白嫩的肌肤,略过双耳的头发,顺顺贴贴的。眼睛是大大的双眼皮,虽然戴着眼镜,但蓝色的眼镜丝毫遮掩不了她美丽的双眼,修长的眉毛,棱棱的鼻子!眉宇之间显示出一种单纯。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她……不过在同一所学校偶尔碰面也是很正常的事。最使我诧异的是她胸口带着的小石头,我不禁拿出了自己的看了看,我们两个的看起来好象差不多。
我怕一直看着她让她看见对我留一个不好的印象,随即拿起了书,遮住了自己的脸。
等到再放下书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那个座位的主人也不在了。我条件反射地向四周望了又望,希望她还在阅览室里。
她在那儿,在管理员那。正弯腰似乎准备勾去自己的名字。我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得走了。随即拿起书走向书架,她正好向我走来。不过她埋头在看一本资料书。于是我们便有了距离最近的第一次碰面—擦肩而过!她到我肩头这儿,我一米八,她估计也有一米七。我没敢回头看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像陌生人一样走过!不过我们似乎本来就是陌生人,不是吗?她并没有看到我,心里不绝划过一丝遗憾。我同样弯腰勾去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在中间一行最不引人注意的位置。
“陈雪儿?”这是第一个名字,似乎是刚被勾掉的。自己看起来非常工整秀气。
“老师,请问这个是刚才那个女孩勾掉的吗?”
“恩。”
那就是说她就是陈雪儿?我们年级第一?真没想到她长这么漂亮,居然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孩,我心里不禁一阵惊讶。
她?陈雪儿?这个问题缠了我整个晚自习。我并不想在学习的时间想起这个,可我无法控制自己!我……我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更让我挂念的是她胸口的那块石头。看起来似乎和我的差不多大……
“妈!哲银他已经不小了,有权知道他的过去。”我走进家又听见妈妈和宛儿姐姐在吵架,争论这个她们一直在争吵的问题。似乎还是关于我的。
她们应该没听到我关门的声音,我回家通常没什么声音。
“不行!你想让哲银又一次变成那样吗?”妈妈不容置疑的冰山语气。
“可你知道,哲银现在并不快乐,甚至像个傻瓜一样!”宛儿姐姐又哭了。
“那总比让他以后消沉要好。”
“吱……”门开了。
“哲银,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去??”是爸爸回来了,同时妈妈房间里的争吵也停止了。
“……”我看着妈妈的房间什么都没说。爸爸似乎明白了一切。
“没事了,去你房间吧。”
“恩。”
“哲银回来了,等会我们吃饭,先去写作业啊。”妈妈和宛姐姐组了出来,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妈妈的笑声与之前判若两人,而宛儿姐姐也没说什么,但她的眼圈红红的。
我什么也没问。我知道这没什么意义。因为即使我问了也问不出什么,反倒会让家里气氛变坏,让妈妈与宛儿姐姐关系变的更差。宛儿姐姐那么疼我,爱我。给我一万个理由我也不忍心害她。
“雪银……”我把书包丢在了床上,对着卧在小房子里的哲银张开双臂喊了一声,雪银立刻向我跑来,跳进我的怀抱。
“雪银,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我见了一块和我脖子上带的此不石很像的石头,它被一个叫金雪儿的女孩戴着,你说她会不会认识我?”我把脖子上的小石头向雪银晃了晃。
“汪……汪……”雪银突然大叫了起来。它以前从不这样的。
“怎么了雪银?是不是饿了?”
“哲银,饭热好了,出来吃。”
“雪银,一会带吃的给你。”我跑出了房间。
吃饭时妈妈把几张100块的纸币放在了餐桌上。
“哲银,这是你下个月的零用钱。”
“哦。可我上次的还没用完。”
“没事,多了就再买本书好了。”
“哦。”其实我从来不买资料书的,我也不喜欢凌乱花钱。或者说我并不知道该怎么花掉它们。我并不和同学们去一些酒吧以类的地方。所以我把它们存了起来,现在算起来这一年加上外失忆之前村的也快一万了。我想以后会有用处的。至少可以拿来给雪银买礼物。她现在住的小房子,就是我在上个圣诞节送给他的,呵呵,看起来还不错,雪银挺喜欢的。
晚上做梦时除了那些画面以外还有那块石头,那个女孩!!我们擦肩而过的场面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在阅览室看见她,而她仍旧没注意到我。那个梦也一连几天都重复出现!擦肩而过,擦肩而过!一再的擦肩而过……
我该不会是暗恋上她了吧?不会的,也不可以的!马上中考了,怎么能分心呢?况且……反正不会的,感觉不对。对她好象是另一种感觉,很模糊的那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