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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后,他整日坐卧不宁,神情恍惚。常常跑到山岭头,望着对面山脚下飘扬着国旗的学校发呆,这一呆就是大半天。
睡觉也不踏实,半夜常惊醒,醒后嘴里嘟囔:“作业还没改完。”
“二蛋又逃学了。”
“兰兰咋又迟到了?她娘是不是又病了?”
……
一辈子爬在一条山沟沟里教学,当孩子王,交际圈子窄,乍一退下来,心底空荡荡地像丢了魂,沒个着落。
孙儿都上初中了,住校,不需操大的心,家里的几亩田,老伴务弄地格外生气,他笨手笨脚地插不上手。
出门和留守的老人们喧,人家谝儿孙闹光阴的事,他说他教的学生娃,喧不到一块,只好扫兴地跑山岭头发呆。
他平时没啥爱好,不抽烟不喝酒,不会下棋不会打麻将。几十年忙在学校里,忙得没闲瑕的功夫。上课备课,批改作业,处理一大堆娃娃矛盾,管几十个娃娃的吃喝拉撒,从擦鼻涕到上厕所,几乎每件事操心,还要抽空家访。
几十年挣下的奖状,证书摞起来,厚厚一摞。
到了退休的年龄,他自动退下来,他知道,有好多大学生未就业,需要岗位。
可他就是融入不了农村留守老人的生活圈子。还不知啥时患上一个毛病,嘴里自言自语地嚷:“上课了,上课了”。
老伴看这不是个事,去了一趟学校。
一周以后,校园里出现了一位精神矍铄,神釆飞扬的老者,正抑扬顿挫地给娃娃们讲故事。
校长说他是编外,不拿补贴的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