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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姑姑的压岁钱让我怆地呼天

再有几天,就进入到有着几千年传统的农历春节。春节期间,收发红包是不可避免的,不知道这一习俗从何时开始,大人们发出去压岁红包,小孩子收回来压岁红包,钱在红包里,红包最后还在手里。

想起压岁红包,我的眼前不经意见又出现了姑姑那娇小的身影和白皙的笑脸。

那一年,我刚刚上初中。年味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渐消退,对于过年,没有了往年的热情和向往。年,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样的变化,虽然放假在家,依然有写不完的作业和听不完唠叨,更没有改变的是压岁红包依然晚上时要交到妈妈手里,小时候喜欢放鞭炮的感觉被另一种无奈的无聊掩盖起来。所以,进入初中的“过年”,于我来说,是一种麻木,一种莫名的烦躁。

那一年,又到春节时。正月初二开始,各家各户都忙着串亲戚。当时的我,也特别的哪闷“亲戚有什么好串的,他们竟可以从初二一直串到初六,来来往往,一件礼物拎来拎去,带着孩子的目的一是吃,二是赚回压岁红包。”尽管我是这么样的,可我心里还是特别盼望初六的到来,因为这一天,二十里外的姑姑会来我们家串亲戚。

那一年,姑姑有近60岁,因在我爷爷的子女中排老大,我就一直叫她大姑。听妈妈说还有二姑和三姑,可我一直没叫过,也根本没有见到过她们。妈妈说二姑和三姑在还没有我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田地里挖野菜,不小心掉到生产队里的大转井里,等发现时,已是黄昏了......

姑姑前几年都是在正月初三来我们,后来,随着爷爷和奶奶的过世,姑姑家的两个表哥结婚,姑姑便把来我家串亲的时间改到了正月初六,初六这天,也刚好是爷爷的祭日。

每年,姑姑都会给我发压岁钱的,虽然妈妈总是说他长大了,不要给了。可姑姑依然坚持着要给,我也由最初的直接接住到随后客气的让两下,最终还是把压岁钱紧紧的攒在手里。

姑姑发的压岁钱大约可以划分三个层次:在我记事起到小学四年级时,姑姑会发一块钱,也只有姑姑发的压岁钱是不用上交的,占据了我盼姑姑来串亲的大部分目的;在我上五年级时,姑姑压岁钱也有了变化,直接5元,看着一位工人手拿钎子的图案,姑姑总会说:“提劲学习,长大了当工人,可不再咱们这块穷地方种地了。“姑姑每年给的压岁钱者是崭新的,以至让我有点舍不得花掉,夹在书里能存放好多天;在我上初中时,姑姑压岁钱有了更大的变化,可正是这个变化,让我终生难民忘怀,致使现在提到压岁钱就有种酸楚的感觉,眼泪会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那一年,我刚上初中。过了春节,我除了盼望着姑姑的到来,别的再无所盼。盼姑姑的到来,也并不完全是为了压岁钱,还有一种母爱般的感受。在我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母亲因身体原因,需要到医院住半年,而我也不能因此流失学校之处。父亲和母亲背着我商量后,便把姑姑请到家照顾我的起居,父亲则陪着母亲去到了几十公里外县城的一家医院里住下。在这半年的日日夜夜,是姑姑对我无微不至的照料,让我没有了孤独感,让我的学习保持在班内的前两名。晚上睡觉前,姑姑会跟我讲父亲不愿讲的家庭旧事,讲我爷爷的事,讲我二姑三姑的事,讲我同样没见过面的大伯的事......

那一年,到初四晚上。姑姑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我的大姑表急促促的叫开了我家的门,进得门来,朝着父亲跪下,直磕三个头,然后泣不成声的说道”二舅,我母亲今天......今天中午吃过饭后,忽然......忽然就走了......“父亲听了,一声不吭的拉起大姑表,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母亲披着一件棉衣,又拿了一件给父亲披上,大气不出站在大姑表身边,我静静的站在父亲身边,帮父亲拉好刚披上的棉衣,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泪水陪着大姑表的哽咽声点点滴下。

初五一早,父亲和母亲叫上几们叔叔和婶婶,我跟在他们身后一起朝姑姑家走去。

见了姑姑最后一面,姑姑是那样的安祥,看不出一丝的痛苦,脸上依然带着笑容,脸色却是苍白。大姑表说:”前天晚上,妈妈要我去银行帮她换5张崭新的大团结,昨天上午,和了半盆面,说到下午是炸些麻花,初六给姥爷当供。谁想到,中午吃过饭,她说有点头晕,歇一会,竟一觉不起。“大姑表看着我,接着又说:”这是你大姑给准备的压岁钱,你大姑说你上初中了,压岁钱也该涨了,原来怕给你多了,你母亲会要走的,所经给你小的压岁钱,是要让你自己花的。来,拿着吧,这是你大姑最后一次发压岁钱了。“说罢,拉着我的手,把5张崭新的大团结放在我手里,细细闻下,还有一股股墨的清香。

那一年,是我最后一年接受压岁钱。过了那一年,我对谁的压岁钱都不屑一顾,统统不收。

那一年,姑姑最后的压岁钱是我放时间最长的一次。在姑姑祭日的时候,我用压岁钱姑姑买了台小小的收音机放在姑姑的坟头。

那一年的压岁钱,是我一生中见过最重的钱。

此生吾不走,便永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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