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经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没有恐惧……
——《圣经》
仰望的时候,发现天空很蓝,然而又不是那种澄澈透亮的感觉,像伤寒病人脸上的色调,整片整片的覆盖,淹没,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似乎是要冲破这压抑的一切……
破旧的房子,陈设简单至极,门外是大片的野山茶,暴雨过后的清晨,所有的美丽被扭曲成另一番景况:溅满泥土的白色花瓣,颓唐破败的墨绿色枝叶,像下了蛊一般迷醉四方,思维粘滞在一点,无论如何也无法散开!
他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她,想要回忆起些什么,却总是一无所获,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话。
她为他收拾房间,做干净简单的饭菜。晚上的时候会并排躺在一起,彼此的眼里都盛满了欲望,然而他们什么都不做,就只是静静地躺着,仿若对方不存在一般!
她有一本厚厚的《圣经》,封皮是暗红色的,像极了被氧化后的鲜血,当然,这只是她的一种臆想,如果血真的可以被氧化的话!
她一遍一遍的抚摸那些文字,仿若一个见到许久未归的孩子的母亲。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即使他睡在自己的身边,即使他静静的盯着她看。
他背着相机回来了。
“我的照片差不多拍好了……”他并不去看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等待某种答复。
“是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
某种东西在被渐渐地瓦解,确切的说是观念,由理性思维所构建的。他吻了她,激烈而持续,充斥着窒息般的喜悦,他哭了,很突然地,像是某种类似于悼念的仪式,“我爱你,已不能自已。”
“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是陪伴而已!”
“……我明天回去。”
“我喜欢《圣经》!”
“知道。”
“读完一遍后,便不再读了,只是不停的抚摸它们,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希望能从里面找出类似于信仰之类的恒久的东西!”
“找到了?”
“没有,也许永远也找不到,也许下一秒也未可知。”
野山茶还未睡醒的清晨,那个背着相机的男人离开了,她一直醒着,但不想让他知道,道别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而她只想像他之前那样,静静地看着,即使结果亦如他般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