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是结实的线,紧致,细腻,玉树临风,慷慨激昂。
在同一个空间里,它们各据东西。
日复一日的寂寞里,他们偶然的一次凝望。
偶然的凝望里,倾国倾城有一种淡淡的忧郁:你,可以和我一起看窗外日出日落吗?
偶然的凝望里,玉树临风有一种怅怅的失落:你,可以和我一起看窗外云卷云舒吗?
偶然的凝望里,有了不舍。
时时刻刻的凝望里,倾国倾城有一种淡淡的痛:你,什么时候,可以与我携手?
时时刻刻的凝望里,玉树临风有一种不舍的痛:你,什么时候,可以与我厮守?
料峭的春风里,一对恋人成就了他们的梦想。
她是那么可人的一个女孩儿。虽与沉鱼落雁无关,却在委婉里透着高雅,如枝头翘着的广玉兰。
他是那么体贴的一个男孩。虽与名车豪宅无关,却在内敛里燃着热烈,如秋日漫山遍野的红枫。
春天里,他们笑靥如花。他的手牵着他的手,在三月的明媚里,线长长的,风筝高高的,笑容甜甜的。
爱情没有季节。
大雁飞到南方了。成熟的季节里,心也尘埃落定。
飘飘洒洒的雪花在沉静里舞动着整个世界。
家时温暖的,有深夜守候的灯火。
家是舒适的,有宽厚结实的肩膀。
家是甜蜜的,一口茶可以品出今生今世的相偎相依。
家是浪漫的,一杯水可以看到月夜泛舟的浅吟低唱。
夏天又来了。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握着她微微有些粗糙的手,他满含愧疚,说,你是我今生今世离不开的油盐酱醋。
秋天又来了。终于等到他有时间和她一起散步了。她靠着他的肩,幸福地说,你的我今生读不完的诗词歌赋。
又是冬天了。这个冬天有点长,长得温暖的守候的灯常常伴她入睡,长得温暖的守候的灯有点疲惫。长得回家的路要一步一步地去量,长得回家的路时只想省略。长得油盐酱醋成了行走时无可奈何的行囊,长得诗词歌赋成了额头随时掉下来的一缕乱发。
又是春天了。他们各自背起了行囊。他们发现了静静地躺在角落里的风筝。阳光依然是暖暖的,三月依然是明媚的。可是线断了,风筝从空中跌落下来,有一只翅膀破了。无可奈何地笑一笑,便开始了各自的行程。
又是冬天了。他拖着疲惫,走进家门,看到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他抱住她,说,你是我永远的油盐酱醋。把头埋在他温热的怀里,她说,你是我永远的诗词歌赋。
三月的明媚里,风筝飞得高高的,他把她拥在怀里,对呀呀学语的儿子说,我们是三只幸福的风筝,爱就是长长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