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接到一学生电话,寒暄了几句,不知怎么就聊到了电视剧《北京爱情故事》。她幽幽地说,老师,你不知道,我有时真是羡慕林夏,她能为了爱情,亲自导演一场跳楼自杀的剧幕,而我呢,我的爱情又在哪里?高中时你们说不能恋爱,上大学真正恋爱了一场,却让父母一次次地干涉着,阻止着,毕业后想跟男朋友去南方,但最后还是被父母逼着回来考公务员。我就想考吧,考上以后不去上班总可以吧?可我的幼稚最终有可能葬送我这一段爱情。我如此懦弱,如此摇摆,我为我汗颜,有时,我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现在的我意志坍塌,精神疲倦,情感脆弱,灵魂出窍,我每天都在绝望中徘徊,然后在绝望中陷入更大的绝望,我的人生已走到了尽头,我真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本来我只在心里很是咀嚼感慨了一番。可是,面对即将来临的情人节,我又有了说话的冲动。其实对于情人节,我实在无话可说,但对由此衍生出来的爱情这一产品,我还是想说几句,姑且也是为迎合世俗而不使自己太落伍吧。
爱情真有如此魔力,让人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吗?爱一个人很难,放弃自己心爱的人真的更难吗?我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弱智?最近也常听王菲的《因为爱情》,不管她在春晚表现如何,还是喜欢天后的天籁嗓音,偶尔的失误又能说明什么呢?可是在爱情上的偶尔失误,有时可能就是天大的错误!而且也因这首歌,我开始纠结打电话的这个女孩。她是一个小小女孩,喜欢读《红楼梦》,喜欢李清照和纳兰的词,身上有些古典诗词温婉娴淑的韵味,喜欢感伤,喜欢写点心灵鸡汤,文笔也都是小令一类的。你可以想像,在爱情上的细腻和痛应该是一首又一首婉约的长调了。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也有一年的时间,在爱情上,正经历着一场声势浩大的运动,而这段爱情有可能在时间和空间及父母的压力下随风而逝。那么,这以后,这个女孩子该如何面对?她能好好面对然后期待下一场可能出现的爱情吗?
为什么地老天荒的爱情最终会走向无果?另一个女孩跟我说了她的爱情经历。这个女孩表面豪情四溢,可心思细密如发。她说,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纠缠于一些小细节罢了。因为出差,上网不便,想听听对方的声音,结果晚上十一点钟电话才进来,耳朵里边全是走调的歌,吆五喝六的声音,就是听不清电话那头他在说什么。又说好来日下午再打,可直到晚上电话也没响起来,我的心就一点一点地沉下去,沉下去。本来静静地欣赏着音乐,音乐的旋律正好是喜欢的那种感伤,有期待也有爱,感觉不错,可是听着听着,情绪就不对了,没劲,什么都没劲。一个人为什么要有什么情绪呢?如果是木偶一个,那该多好,无欲无求,乐得自在。可我不是木偶人,所以,我开始放任这一伤感情怀。我只知道,他应该会记得这个电话的,只是不太方便,可我就是不能说服自己,我没有什么其它的要求,我只需要他的一个电话,只需要听到他温暖的声音……
有时我觉得太自我了,总是从自身的感受出发,很少想到对方的为难和无奈。在爱情上,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的自私就是太在乎,我太在乎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一句话的语气,一个微笑,甚至一个电话。我在感情的深渊中往往会迷失,所以,当这段看似如诗如画,如梦似幻的感情从我的身边,从我的世界里可能要消失的时候,我就会极度紧张甚至会到崩溃的边缘。在感情上我输不起。我有时觉得我是在拿命去兑现我的爱情诺言。我把每一次的感情投入都当作是纯粹的对我人生的洗礼,我的每一次付出都是全身心的。不认真的爱情,绝不能使我从中获得享受。我经常性地踟蹰于漂泊无依心力交瘁的孤独境界。如果没有了纯粹的爱情,我的活着就失去了意义,我的人生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我又是感情动物,我是多么渴望我的世界只有阳光没有黑暗,只有纯粹没有欺骗,只有付出没有索取啊。可是,睁开迷离的双眼,我看到的是熙熙攘攘纷纷扰扰杂乱无章的世界,哪里才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哪块土壤才是我心灵最终的栖息之所?我找不到,可我一直不停歇地寻找。每看到一点希望的曙光,我就会眼前一亮,我会忘乎所以,我觉得我的生命从此拥有了别样的感动,我以为终于觅到了……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梦幻,我的爱,我的爱,我的梦,到底在哪里?我追寻我渴求的世界,到底存在吗?我是一个极易消沉极易绝望的人,我的内心总是苍凉无比清冷无比。我不是救世主,但我需要进行自我拯救,我要把我的灵魂拿出来,在阳光下曝晒。在如此世俗物质的世间,我的形象是如此灵秀,如此脱俗,那些男人们看到我,都会觉得自己是是神圣的,世界是完美无缺的,人是最高尚的动物。可是,老师,我又是多么的无助和绝望啊,我的未来还会有真正的爱情,我还能找到我的幸福吗?
我能说什么呢?我想说,爱情有开始的地方,也有终结之处。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能做到的,是在因缘际会的时侯好好珍惜那段时光。“如果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生是满目碧绿,看山绝色,看花倾城。哪怕这寂寂无涯的时间,短到只是一瞬。”可是,谁又能真正做到淡定如此?想起前年学校两个花季少女手拉着手走进了冰冷无底的水库,据说一个是因为失恋,另一个还不曾真正恋爱过。我们在悲叹这两个花样的傻女孩视生命如儿戏的同时,也在想她们怎么就把恋爱和生命放在同等的位置?恋爱失败还可以再来,而生命结束了,能够再次活着吗?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可能到来的另一场恋爱而好好地活着呢?她们为什么就能为所谓的恋爱而剥夺自己的生命呢?
恋爱时,我们当然希望它轰轰烈烈;而当它失去时,切记,要好好活着,好好地活着。那些随风而去的念头不要总在你的头脑里徘徊,你要把你读过的所有古纸堆中爱情的千古绝唱当成作家的臆造,而且那些最凄婉的爱情故事往往是双双携手,共赴爱情的洪流,而你们现在只是一个爱情的失意者,所以我想说的,有关爱情,也有关生命和灵魂。当爱情失去时,你的世界不光是落木萧萧,更有阳光普照。一切的等待和守候以及牵挂,只是一种形式的东西,你当然不怕用这种决绝的形式让自己苍老,你只想用这种形式证明,你是一个纯粹的殉道者。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悲壮的献身,只需睁开你的双眼,看清楚这个世界,看看自己的内心,看看你的灵魂。我不是一个说教者,我是一个实践者。这个世界本是和谐安定的,没有战争,没有瘟疫,没有动乱。只要我的你的大家的心并非浮躁不安,这个世界就是神圣而安详的。你可以尽情地只是听歌而不必聊天,也可以尽情地大笑而不必想到你的悲伤,人生就应该是如此简单而朴实。我们要做一个纯粹而又散漫的理想主义者,而不要一味在爱情的泪痕中痛不欲生。
但是,我还是要向这俩女孩深深致敬!因为有了古典风韵的浸润,你的心是敏感的,你的世界是感性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得了你的思想你的纤细,你是扶风的弱柳,你是翻飞的花瓣,你也是枝头泣血的子规。你有你的天地和纯情,在这个世人皆醉唯你独醒的大背景下,你坚守的洁净和清高、独立和傲岸会让你的心灵和精神超越一切羁绊!
最后我想用张小娴的两句话调侃一下,希望你们能暂时舒展紧缩的眉头紧绷的心弦。
“关于失恋我有十个字:“‘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还有一个长一点的版本,十四个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呵呵,好好活着吧!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