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爸爸,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我妈的!”我依然跪在爸爸的棂前,一张张燃点着那大额的纸币。我的周身一汩汩酸涩的暗流在涌动,我的眼泪没有休止地从我的眼角流淌。外面的大喇叭一阵比一阵吹得悲凉。“爸爸,对于哥们儿间的团结事儿,我一定努力去做的。可是,老弟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尽力吧。”棂前的香火和长命灯仍在燃烧着,那些爸爸平时最爱吃的苹果香蕉和妈妈亲手蒸做的大发面馒头,还有二姐拿来的猪头肉都摆在棂前的贡桌上,早已被一层厚厚的黑黢黢的纸灰所覆盖。我依然十分虔诚地在给我的爸爸送钱。
“你给我拿过来!”“你干什么你!”我听到我的身后好像有人在撕打,我好像不太在意身后发生了些什么。纸币还在一张张地燃烧,那墙角阴冷的风时不时地将我送给爸爸的钱一打打地摆在爸爸的床头上。我面对爸爸的棂木一个个地嗑头。一股冷风飕地一下从我的身后挤过来,同时好像还有一个什么东西一同地扎进了我正在燃烧的灰火里。原来好像是钱,真的是钱,是二张百元的新人民币啊!我下意识地一把把那钱从灰火中抢救出来,这时那钱已被无情的灰火吞去了一角。那钱还没等在我的手中拿来稳,唰地一下又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掠走了。这时,我才回转我的头。原来是老弟,还有大哥的大舅哥子臣。他们仍在抱撕在一起,在共同地抢扯那已被灰火吞了一角的残币。飕,又是一阵那阴冷的风;唰,那钱再一次地投进了灰火中,这回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新钱和我给爸爸的纸币一同地燃烧了。我楞了,子臣呆了,老弟好像又一次地开始僵硬,那轴承的上边再一次地开始让我见了就要晕的一张一合:“拿去花吧,我就给他这钱花!”我不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此时,我的大脑里只有一个最简单不过的想法,就是最后在爸爸的棂前再一次地教育一回这个经常让我发晕又实在没有办法的“僵硬”。我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上去一把揪住那个高大健壮的“僵硬”,一下把他按跪在灰火前。“你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跪下,你和老头子说!你做的是什么事!”。那个僵硬终于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