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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者的思绪

  总是在汹涌的人群中莫名失落。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我似乎习惯隔着玻璃轻轻呵气。

  

  很多时候拿铁的味道让我着迷,会醉,就像空腹喝下去的酒精会随着血液发挥。我可以一个人仰望着天空很久很久,然后没有来由就悲伤。幻想我是那颗流星,带着闪亮光辉划过天际然后狠狠坠落,幻想我是那朵朵漂浮的白云,总是变幻莫测地彰显它的姿态。只是谁也不知道它到底要变成什么样子,或许连它自己也不知道,只有不停地变不停地变直到最后失去踪迹。夜悄悄地落下帷幕。望着杯底残余的咖啡和窗外华灯初上的街道,我的心像被什么隐隐灼痛。地铁呼啸而过的声音,尖锐地冲击我的耳膜,我习惯用双手捂住自己耳朵,然后闭上眼睛,直到觉得列车远去才敢放开双手;可是当我放开手的同时,竟听到有心碎的声音,就像列车从我的灵魂辗过,然后把我带到未知的远方。我习惯一个人沉默,习惯一个人听一整晚的舞曲。

  

  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午夜,我总是习惯地打开电脑。悄悄隐藏了自己,潜伏在每一个黯淡了的角落,像一盏熄灭了的灯或许在等待被重新点亮。空旷的街道,没有行人,没有喧哗。被拉长了建筑的倒影,如此真实,无处可逃。瞬间觉得世界如此空洞流离失所的思绪,像被风吹散了的蒲公英。记得微微跟我说过:“你更适合离群居所的生活,活在自己的世界,有恃无恐……”她的话总是袒露了对我内心最真实的窥视,当我内心越骚动的时候,她越能捕捉。很久没了她的消息,可是我仍旧挂念!或者我清楚地知道,我们都是容易孤单的人,在内心深处都隐藏着某些类似的感伤。我们都有各自的理想,漂泊在不同的城市,辗转在各自的生活中。为了梦,为了追寻生命的海阔天空,为了在青春即将谢幕的舞台上再演一场华丽的舞……

  

  记得当我带着深深眷恋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哭得很绝望。只是身边汹涌的人群一次又一次把我内心呐喊潮水般地淹没,带着生命中那些不可承受之重,开始新的人生。或许这就是宿命!似乎这些年总是从生命逐渐繁华的场景赶赴另一场的落寞,像一场有预谋地策划。是谁说过过完这个夏天,我们就将去赶赴一场生命的盛宴。是谁又曾说过我们的心死在了最繁华锦瑟的时刻,又是谁说过为什么繁花落尽我们依然还听见花落的声音?我该拿什么去赎回来那些逝去的欢乐,我该拿什么去换回缄默中的黯然回首?

  

  谁都不曾懂,或许只有微微。我们都是类似的人,她懂我内心的光明和蛰伏在心底的所有阴暗。我永远都学不会袒露自己的内心直面熟悉不久的人,而她可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你的眼睛跟你说话,可以拿出自己珍藏很久的CD借给你;但是你必须也要拿一样最珍爱的东西跟她交换。第一次读美国作家麦卡勒斯的书,也是微微介绍给我的。我知道那本《伤心咖啡馆之歌》她一直珍藏着。后来我又读了《心是孤独的猎手》读完后内心很挣扎更加孤独,可是我却欲罢不能。某一天微微突然问我你读懂了“麦卡勒斯式”的孤独么?我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或者我永远都读不懂她最深层的孤独,但是我被真实的触动了,我只是觉得她所诠释的孤独在我的血液中也同样涌动着,并且一刻也没有停息过。或者正像她所说的“最深切的爱也无法改变人类最终极的孤独”多么深刻地领悟!

  

  很多年就这么过去了。某个午后黄昏,当我捧着咖啡慵懒地蜷缩在沙发的时刻,我又想起微微窗前的那棵木棉,从五楼俯视那些开得最娇艳的花朵,簇拥着开得很娇艳,我总有一股罪恶地冲动。我想起了,我们一起去看的那场烟花。你说过人的生命也就如同一场盛开的烟花,终究要没落。我们的心就同当时的烟花一样盛开,然后一同在绚烂中碎裂……我想起了,你在午夜空旷的机场哭得歇斯底里,然后告诉我你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读了那么多背叛之后,到最后自己也亲临了背叛。或许开始怀疑自己,或许要经历无数个阴暗地沉浮。可是谁又知道呢?

  

  再后来你突然告诉我,你结婚了。新郎是一位高个子,戴黑框眼镜,有修长手指的男生。我轻声地问:“你爱他吗?”你告诉我你的生命中离不开爱情——即使曾经的那颗心已经死了,跟那场邂逅一同化为了灰烬,可是你依然需要爱,哪怕是跟爱情类似的东西。终于懂了在那场青春的盛宴中,我们注定都逃不掉各自的宿命。那些隐藏在岁月缝隙中最深地眷恋,会随着生命像风中的樱花一样轻轻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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