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昨晚我特意把闹钟调到凌晨五点，睡眼惺惺中我来到厨房，准备给老爸老妈做早餐。对于今早吃什么，我毫无概念，之前见过老妈做早餐，既然有决心，那就照猫画虎吧。
我煞有介事地接水熬粥，找到老妈煎鸡蛋的小平底锅，尽管煎鸡蛋的时候努力让自己镇定，不过鸡蛋还是不听我使唤，冲破蛋壳的缝隙溜到煎锅外面。
在我手里捏着一块抹布，手足无措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胡老师，我来吧。”是武凌浩。
昨晚武凌浩住在我家，他爸爸连夜乘飞机出差了，今天又要郊游，家长也不再，他就在我的责任之中，我的任务就是把他带到机构，保证郊游的人数一个都不少。
“哦，”我尴尬至极，“还是你来吧，你爸爸总夸你会做饭呢，今天给我露一手如何？”
“其实我也一般般，好吃难吃我爸都说好吃，”武凌浩卷起袖子，先把火关掉，把我弄撒的鸡蛋拾掇掉。再往锅里到了少许油，又说，“不倒油会粘锅的，还有，鸡蛋磕开以后要迅速把蛋液放到锅里，不然又会溜掉的。”
武凌浩做起饭来手法娴熟，我这个口口声声教书育人的老师居然不会做饭。
我不禁汗颜。
“好，下一个我来煎，你可要把关哦。”我搓搓手，其实也挺期待我的成果的。
“好呀，这个马上就好。”武凌浩说着手腕一抖，鸡蛋在半空中来个360度完美翻身，稳稳落在锅里，煎好的一面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另一面稍微煎了片刻就算完成，老妈就是这样做的。
“我习惯在鸡蛋上撒一点胡椒粉，再淋上一点豉油，撒几粒葱花，味道会更加独特。”武凌浩边说边操作，他和美食家相比，一点都不逊色，简直就是个资深的美食家。经他一番介绍，我不禁咽了下口水。
“胡老师，水开了，”武凌浩说，“这是要熬粥吗？”
“嗯，是了。”我在橱柜里翻找米，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我来吧，你去煎鸡蛋。”武凌浩打开橱柜门，拉出一个收纳盒，打开，里面分成好几格，小米，薏米，绿豆，红豆，银耳，红枣之类的食材应有尽有。
我自己家的东西放哪都不知道，武凌浩一伸手就能拿到，一定是他摆放东西的规律和老妈的一样井井有条。一定是的。令我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在冰箱找到了小花卷和小笼包！他瞟了眼我诧异的表情，从容地淘米，下米，锅上放了笼屉，把花卷和小笼包放进笼屉，盖上锅盖。再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眉毛挑了挑，意思是说：学会了没？
好吧，平时满口大道理，关键时刻一无是处的我算是“栽”到学生手里了。
“胡老师，锅快烧红了，换小火，倒油。”
煎锅都开始冒烟了，我还没有警觉到，要不是武凌浩提醒，煎锅会被烧穿的。
“哦。”吸取昨天晚上做饭的教训，我不敢手忙脚乱，从容地换成小火，往锅里倒了一点油，拿了鸡蛋就往锅里磕，这回虽然成功把鸡蛋磕到锅里，但是鸡蛋掉到锅里的时候摔成蛋花。武凌浩摸摸鼻子，咧嘴就笑。我耸耸肩，朝他撇撇嘴说：“完美。”
“完美吗？”武凌浩还在笑。
“完美啊。”我可是要面子的哦，丢了人还企图争口气，样子一定可笑极了。
“嗯，完美，黄白混合，颇有艺术性，像抽象画，”武凌浩笑起来一 卡 一 卡的，笑罢，开始补充说明，“手放低一点，鸡蛋会乖乖听话的哦。你把它从高空跌落，它当然会不高兴的咯。”
“不早说，害我弄成油画。”我故意委屈。
“你也没问啊。”武凌浩故作一脸呆萌。
我才是真正的天然呆，要不是武凌浩一把拿过我手里的锅，那块鸡蛋就冒火了。
“得，成这样了。”武凌浩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就是像块……焦炭吗？”我还在努力为自己争辩，“这就是把普通鸡蛋做成吃不起的样子，懂不？”
“嘿嘿，是哦。”武凌浩忍俊不禁，最后还是不给面子，笑了。
“不是吃不起，是真的吃不下。”我开启自黑模式。
“这句对了，”武凌浩还真不给面子，“不过没事，捏着鼻子是可以咽下去的，吼吼吼。”
我看着黑乎乎的煎蛋，咂咂嘴，摇头：“还真搞砸了。”
“熟能生巧，”武凌浩拿了厨房专用纸巾擦掉锅里的黑渣子，重新往锅里倒油，开了火就让到一边，“交给你了，鸡蛋不多了，可别再搞砸了，不过反正，挨骂的不是我。”
“你就幸灾乐祸吧，等着瞧。”我明明手在抖，却要假装镇定。
“加油！”
我正要磕鸡蛋，武凌浩在旁边来一句，我又迟迟下不去手，朝他抛去委屈的小眼神。
我像个刚学走路的幼儿，一切都小心翼翼的。
武凌浩在一边把一些蔬菜洗好，切菜的动作相当老练娴熟，我都怀疑他利用休息时间报了烹饪班呢。
我正疑惑，他已经开始拌凉菜了，盆子在他手里跟飞一样，各种蔬菜像坐过山车似的，看得我都眼花了。这番操作只有在餐厅才能见到。
“大厨。”我竖起大拇指，眼睛被那些凉菜吸引，光菜肴的色泽就让我垂涎三尺。青，红两种柿子椒，黄瓜，葱白丝，紫甘蓝，芫荽混合一体，简直就是视觉盛宴。经他的手上下翻飞，香醋和香油的清香扑鼻而来，挑逗我的嗅觉神经。
“香！”我咽了下口水，吃货的底细彻底暴露出来。
“饭好了，要不要叫叔叔阿姨？”武凌浩说。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扰老爸老妈，客厅传来轻微的声响。
“什么东西这么香？”老爸吸着鼻子，从主卧室出来，直接奔厨房而来，“你妈又背着我早起做早餐了吗？我不是让她不要早起吗？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听话。”
“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了？”老妈穿戴整齐，从卧室出来，“我不是和你一起起床的吗？怎么就不听话了？”老妈过来，显得很委屈，“自从你不让我早起，我不都听你的吗？”
“一大早的又在秀。”我嘀咕说。
“哟，六点了，我得赶紧做早餐，不然小易和浩浩迟到了怎么办？小易，你们几点开始出发去郊游？”老妈边说便风风火火去洗手，看到橱柜上做好的早餐，惊讶了，“咦，饭好了？谁做的？”
“胡老师。”武凌浩说。
“我们一起做的，不，浩浩才是主角，我打下手。”我挺谦虚的，真的，谦虚得过分了，甚至有些多余，明明都是武凌浩做的好不好？嗯，除了那个被煎成焦炭的鸡蛋是我做的。虽然后面我也煎了鸡蛋，但还是武凌浩及时救急，才没导致更多的焦炭鸡蛋的诞生。
“哎呀，浩浩，了不起！”老爸老妈高兴地轮番把武凌浩搂了又搂，武凌浩羞成大红脸。
“好啦好啦，秀完你们又来秀别人家的儿子，这让我怎么办呀！”我醋意大发，去抱老妈，找回一点存在感，“妈，我饿了。”
“饿了就上菜吧，别腻着你妈不放。”老爸轰我。
等早餐端上桌，老爸嘴又不闲着了，盯着那盘烧焦的鸡蛋看了又看，我怪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把盘子拉到跟前，说：“都说锅巴能调理肠胃，我特意做的鸡蛋锅巴……”
“是呀。”武凌浩憋着笑，呼和说。
“好小子，你敢揭穿我，郊游的时候我让你负责扛大包。”我用胳膊肘拐拐武凌浩，在他耳边嘀咕。
“不是有车负责运送郊游用的必须品吗？”武凌浩说。
“老大，天真不得哦，郊游的目的除了陶冶情操，主要目的就是锻炼你们的野外生存能力，去吃苦呀，能让你们轻松吗？大包小包自己背。”我拍拍武凌浩的肩膀，好不得意。
“荒野求生啊？多老的节目了，你们还在效仿，没劲，我才不要背大包裹呢。”武凌浩怂了，做着投降的姿态。
“别看浩浩才十六岁，竟然有这么棒的厨艺，和你妈妈有一拼啊，小易，有空多向浩浩请教啊。”老爸嘴里吃着包子，还不闲着。
“是，老爸，你说得对，我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做饭呢，说来也惭愧。有机会一定会和浩浩学习的。”我发自内心地说完又开始整幽默，向武凌浩抱拳说，“这厢有礼了，请收我为徒吧。”
“不必多礼，免礼免礼。”武凌浩抱拳回礼，老爸笑得直拍腿：“瞧瞧，有趣，有趣。”
“其实，再加点辣椒油会更好吃，我怕叔叔阿姨不吃辣，就没放。”武凌浩说。
“好小子，说你胖你就你就喘，”我拐拐武凌浩，嘀咕说，“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武凌浩摊摊手，一副“怪我咯”的样子。
“浩浩，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老爸和武凌浩聊得来，把我晾一边独自郁闷。
“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寄宿，周末才回家一次。依稀记得是十岁那年开始学着做饭的，”武凌浩说，“那时候我爸爸经常加班，回家会很晚，我刚开始是自己泡方便面。超市里什么都有，后来开始尝试着买菜做饭。刚开始是煮面条，说来可笑，每次煮的面条都粘在一块，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好吃。第一次煮面，居然倒了半瓶酱油。”
武凌浩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老爸朝他竖起大拇指，不停地称赞：“了不起，真了不起！”
老妈也呼和：“确实了不起，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可是，我听着好揪心，你那么小，就不怕烫着，烧着？”
“我可小心了，不过，刚开始确实很胆怯，用完天然气，关了开关以后还不放心，就用把鼻子凑到灶具上使劲闻了又闻，确定没有异味以后才放心，后来到了十四岁，我经常用肥皂水抹在天然气管道接口处，自检是否有漏气现象。再后来，天然气公司会经常派人上门检查安全隐患，这下我就踏实了，”武凌浩挠挠头，腼腆地笑了，“说真的，有时候还就怕出了事故，我爸回来又要和我开战了。”
“那可得小心呀，万一出了事，身边又没有人……”老妈一脸心疼。
“胆大，心细，有耐力，”老爸竖起大拇指再次夸奖一番，继而一脸严肃，“不过，这个我不提倡，使用天然气，要在家人的指导下进行，再说，你还那么小，又一个人在家，要是真和你阿姨说的那样，万一出了事呢？”
武凌浩低头苦笑，抬头说：“叔叔阿姨说得对。”
“这也不能全怪你，你也是没办法，天天吃那些快餐。作为小孩子，长身体的年纪，营养要跟上，天天吃那些没有多少营养，反而有更多防腐剂的东西，身体吃不消啊！你这个爸爸，对你也太放心了！”老爸放下筷子，把手放在武凌浩头上，轻轻揉着。
“叔叔，其实，要不是锻炼自己，学会自力更生，我哪会学会做饭呢？听到您和阿姨，还有胡老师的称赞，我心里特别有成就感，真的，特别有成就感。”武凌浩露出一口大白牙，傻傻地乐着。
“懂事！”老爸拿起筷子，给武凌浩夹了菜，揉揉他的头发，慈爱地说，“多吃点。”最后看我一眼，终于发现他还有一个儿子，忙夹了小笼包给我，用同样慈爱的语气说，“小易，你也多吃点，这段时间你瘦了很多，是不是工作上出现问题，令你焦心？”
“谢谢爸，我很好的，就是夏天嘛，吃得少，瘦了也是正常的，等冬天，食欲大开，又会胖的。”我说。
“我得说说你这个爸爸，”老爸的话题又转到武凌浩身上，“工作比儿子重要吗？我记得他经常出差，一走就好几天甚至一个多月。”
“我知道爸爸很忙，所以，我要照顾好自己，省得他没法安心工作，他忙，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再说，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校，有宿舍，有食堂，饿不着，冻不着，周末回家休息。就是……”武凌浩声音越来越低，“就是他反对我的一切爱好，对我学习上的付出不理解，出差回来就骂人，甚至有时候还动手打我，这些，我没法忍受……就和他起了冲突。”
“所以说，哪有天生就叛逆的孩子？”老爸一拍大腿，饭都不吃了，开始发表意见，“还真说到点子上来了，叛逆总有源头吧？光让孩子反思自己，家长不也应该反思吗？”
“你还不是一样？”老妈嘀咕一句，老爸立刻纠正，“我早就反思了，所以，我们家现在很和谐不是？”
“我也反思了，那时候还真不该那样对待我们家小易，连邻居都看不下去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简直着了魔，光顾着抱怨自己的不容易，怎会考虑到其实孩子也挺不容易呢？”老妈把筷子递给老爸，嗔道，“激动啥？等饭凉了再吃吗？”
“胡老师，您可真幸福。”武凌浩眼里的光芒告诉我，他是发自内心的羡慕我。
“你也挺幸福的，”我说，“幸福从感悟中来。”
“别说悄悄话了，饭快凉了，快吃吧。”老妈催促说，继而分别给我和武凌浩夹了菜，还夹了一些小笼包，我们两个人的碗被塞得满满的。
“谢谢阿姨。”
“谢谢妈。”
我和武凌浩几乎同时说。
“小易，那块鸡蛋不好吃就别吃了。”老爸伸过筷子来夹我盘子里的那块黑乎乎的煎蛋。我急忙夹起来就往嘴里塞，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爸，都说了，锅巴健胃，我最近不是瘦了吗？不都是胃口不好惹的祸？我专门做的锅巴，别跟我抢。”
“谁抢你跟谁急是吧？”老爸瞪我，“既然那么好，你就吃吧，不过，也得少吃，没营养价值了，看着也不像锅巴，以后别吃烧焦的东西。”
“一定，一定，听爸的。”我感觉耳根子在发烧。
“好吧，我以为是不小心煎焦了呢。”老爸缩回筷子，去夹其他的菜。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武凌浩努力憋着笑，用胳膊肘拐拐他，嗔道：“又幸灾乐祸了吧？等着，我明天一定会做到更好。”
“加油哦，你最棒。”武凌浩竖起大拇指用力晃了晃。
我正正色说：“快吃，别说悄悄话了，吃完还要去超市买一些东西，野外可不能生火做饭，得多带一些补给。”
“是呀，野外必须多带一些东西，吃的喝的都要备齐了，防虫喷雾，防暑药，防晒霜都要带上，”老妈特别强调，然后问武凌浩，“浩浩，都带了吗？”
“没有。”武凌浩说。
“一样都没准备吗？”老妈有些担心了。老爸跟着起哄：“你爸爸可真够粗心的，郊游那么大的事，他怎能不管？”
“叔叔阿姨，没事的，去和同学们集合之前我会把该买的买上，这点小事我自己会处理。”武凌浩到显得很平静，似乎这种事情已经成为司空见惯。
“小易，你可要带浩浩把该买的买上，防晒霜，防虫喷雾，防暑药，一样都不可少。”老妈又特别吩咐我。
“妈，您放心好了，有我在呢，保证万无一失。”我说。
“一定要做到，别说得信誓旦旦的哦。”老爸又来敲我警钟，我说：“爸妈，即使不买，机构也会发放这些东西的，领导前两天就派人采购了。这点你们放心吧，我们会保证每个孩子的出行安全。”
“唔，这样不错。”老爸点点头，终于放心了。
老妈今天特别高兴，一直笑呵呵的，尤其是对于武凌浩的事她颇有感触，看武凌浩的眼光充满了慈母的怜爱和温柔，这些都是她曾经给予我的，但是现在一直没有变。
在我们告别时，老爸老爸特意出来送，上车之前老妈特别吩咐：“浩浩，以后你爸爸出差，你就到家里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你胡老师也在家，我发现你们两个挺投缘的，经常走动走动挺好的，是师生，更是朋友。”
我和武凌浩挥手向两位老人道别，距离越来越远，两位老人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缩越小。
“有妈妈真好。”武凌浩笑着说出一句。
“其实，幸福还是要靠自己掌握的，其实，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残缺，残缺的只是人的心灵，心里越患得患失，越感受不到幸福的存在，你对自己很负责，所以，你也很幸福。”我说。
“今天真的好感动，我想天天粘着你，没意见吧？”武凌浩开始调皮了。
我摇头自嘲：“你不怕被惯坏？像我一样，这么大了还不会做饭。”
“开玩笑的，暑假结束，我回学校，你还有工作要忙，恐怕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甚至没有了，”武凌浩感慨说，“我很想念这个暑假的时光，收获很多。最重要的是，还能认识您。”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莫名地发酸，给了他一拳后说：“你阿姨都说了，没事到家里来玩，你小子敢不来，就不够意思了。”
“胡老师，”武凌浩小心打探，“你家里的氛围挺好的呀，你干嘛还要离家出走？”说完缩了下脖子，像在等我回答，又好像后悔不该问。
我笑笑说：“就因为年少无知，总患得患失，总想着家人欠我的太多，所以变得心安理得，什么都不管不问，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甚至有段时间自暴自弃，离家出走，总认为外面的人会比家人强得多，最起码，伤害会少一些。”
武凌浩彻底和我打开心扉交谈，他说：“和我一样，之前的我总觉得同学的父亲比我爸强多了，我恨不得成为别人的儿子，恨不得不再认识自己的父亲。”
“是呀，心态扭曲只在一瞬间，”我说，“不是说你，是说这种心理现象是所有问题的根源导致的后果。”
“你刚开始只给我们讲了你离家出走的经过，那，结果呢？”武凌浩变得八卦起来。
“说好的，暑假结束之前，我会告诉大家的，现在就不给你透底了。”我故作神秘。武凌浩撇撇嘴，没有再问。
“还是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误入迷途的时候，需要一个牵引我们走向光明大道的人，遇到了，就是缘分，我和杨建飞教官有着很深的缘分。”
我的一番话听得武凌浩一头雾水，没等他发问，我靠边停车，指着街边的超市说：“那家超市里吃的喝的应有尽有，小子，捂好你的钱包吧，不然买到你手软。”
“我可不想被饿坏渴坏了。”武凌浩咧嘴就笑，下车的动作比我还快。这是有多饥饿呀？听到吃的喝的就迫不及待往里跑，好像在家虐待他似的。
开玩笑了，因为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
“等等我！”喊了一声，跟着进了超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