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妈妈想你们了,宝贝,很想很想。”
我说:“想我们就给我们打电话呀。”
妈妈说:“可是打了又不知道跟你们说些什么。”
简单自然的几句对话话,听了心里愧疚又心疼,想起妈妈经常挂嘴边的一句话,“儿时孩儿怕父母骂,大了父母怕孩儿责。”于是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改变着自己,现在的母亲,多了几份孩子气,多了几份幽默风趣,感受着母亲的变化,也为天下的父母而唏嘘。
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带大的孩子,二十出头就不得已远离他乡求学,得志之时,又在他乡立志扎根落叶,一年365天,归乡探望二老之时,除去睡觉与亲朋好友聚会时间又剩下了多少。倘若二老身强体壮尚能携手做伴,共度余生。母亲之前常说:“你们过你们的日子去吧。我跟你爸爸哪儿也不去,就守在家我二老过我们的日子,我们会互相照顾的,你们不用操心。”这时父亲总会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我们。如今父亲早逝,仅剩下母亲一人独自守着一座偌大的房子,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夫妻二人相互扶持,省吃检用的努力劳动换来的,也充满了夫妻二人的回忆。
天下的父母总是舍我为儿女,天下的父母总是刀子嘴豆腐心,也许他们曾经愤怒至极打骂过你,但他们内心却是心痛又失望而苦不堪言。青春年华的他们,本可以肆意享受人生的自由,却为了子女心甘情愿地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待到子女成人独立时,他们亦年华老去,时代,也已不是他们的时代。于是跟子女们也产生了所谓的代沟,你开始埋怨他们的不懂人情世故,开始不满他们的啰嗦疑问。当你喋喋不休地产生一大堆怨言时,是否有注意到他们失落的眼神,是否感受到了他们落寞的心理。
母亲之前常说:“你爸爸越来越像小孩子。”我想起那年父亲节,父亲节本来不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却颇得中华儿女之心,自然父亲也是不懂得这西方节日的,但是那天,邻里邻居为人父者都在炫耀自己的儿女做了啥啥,显出骄傲自豪的神采。母亲电话里告诉我说,“你爸爸呀,在外头看到X叔的女儿买了啥啥送给他,他心里落寞得很。今天原来是父亲节,但是我的子女连个电话都没有,往年不是至少都会寄点什么给个电话之类的。”其实每年的父亲节,我们都有铭记在心,碰巧那年他们外出,我们也要上班,抽空之余给家里打了几个电话却没人接,等到夜晚,二老也早已入睡。那年,我就明白,其实,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他们都很容易满足,只要你经常抽空给他们个电话,偶尔寄个小礼物,以此传达对他们的关爱之意,填补他们内心的空虚,让他们感受到你的关心及挂念,即使他们常常说,不要操心我们。天下的父母,大都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他们总是想留给自己子女最好的,有苦有泪他们啃。
母亲还经常教我们如何处理手足之间的相处关系,她经常教育我们待人待事该如何如何。每当我听她长篇大论地提起那些事时,我总会感叹,知女莫若母!每当母亲知道发生什么事,就会猜得我下步想怎么样,她知晓我为人心软,常常害怕我吃亏。其实我想说,妈妈,你跟爸爸一样,都是心慈善良的人。但是从小到大,你对我们的教育,却是丝毫不松懈,而且非常严厉的那种。尽管你们每天工作都很忙,尽管你不能像其他家长一样,在我们儿时接送我们上下学。当我以羡慕的心态告诉你时,你跟我说:“没办法,爸爸妈妈工作非常忙,如果不工作,就没法养活你们,供你们读书上学,你要理解爸爸妈妈。”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没提及此事。我知道为了养育我们,你们辛苦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我常常看到的一句话,我也很早就懂得,为了你们,要好好工作,我们好,你们就会好!
我也曾因父亲的逝世而万念俱灰,不知道自己该为了什么而活着,我挚爱我的家人,倘若不是有牵挂,也想过傻事。但是现在我也知道,如果我们一家人不能过得好好的,父亲在那头知道了,也只会牵挂,无法安心。所以现在,我们一家人都要努力好好地活着。希望为人子女的你们,都能善待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