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一年的气力来书写的故事,此时,终于落幕。
自2010下半年到2011上半年,是我的噩梦年。
从开学到落座,从际遇新人到偶遇旧人,从微笑见人到泪眼朦胧……我走了很多路,看了很多风景,怀念过很多美丽,只唯独不愿,再回顾这一年。
只似被抽空一般,累,滑到了边界。
在这个黑暗而没有边际的空间中,我摸索着出路,每一道光亮的出现,我便当作光芒,奋不顾身的闯去,却因为莽撞而被伤的遍体鳞伤,明明已无数次流血,却偏偏不愿清醒,是不是太傻了呢?因为想要接近完美,所以在乎,因为在乎,所以把自己放得很远,体会别人的喜怒哀乐,于是酸甜苦辣都尝尽,于是身心俱疲。因为这一年的时光,因为穿梭在间隙中的光芒,让我不知道什么是停止。我常常仰躺在学校的大操场上,看着蔚蓝的天空,低低浅浅的呼吸,故意忽略周围人的存在,然后一点一点的入睡。
我时常在想,这一段旅程是否是我的第一道鸿沟,彼岸的微笑招引着我的前进。时间漫长,却紧凑而快,蓦然把心一沉,然后让痛涩无边无际的延伸,一刻半会的闲暇,那些被刻意排压的“小虫子”便会扑来吞噬,也许有人说是我庸人自扰,可是乱想终归不是空穴来风,我开始辨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就像是这种可怕的陌生,纯白的逼近边缘线,所有我所明白的,所认定的被全部推翻,那些曾以为的认知被绝情的封锁,那些美丽的,曾让我无数次陶醉的场景全部暗淡,这些儿、那些儿曾使我愉悦的东西联合在一起,叫嚣着让我滚开,一点情面也不留下,于是我抱紧自己,建筑一道屏障,无论有、没有,我都会拒绝他们的“探视”,我害怕,恐惧那些有谓的、无谓的伤害。
“我所熟识的天空崩塌,完全陌生到可怕,我在想究竟要退后几下,才能重回风景如画。”这一年,迷恋了许多歌,刘若英的《一辈子孤单》《我们没有在一起》、杨丞琳《黑色月亮》《偏食》。李佳璐《无法原谅》。偏激过去了,转而迷恋范玮琪《暮光》SJ-M《吹一样的风》,清清淡淡,颇似洒脱了一样。三月份后就被美女老妈强制祛痘,李医生的确很管用,痘痘很快抚平,但是那些斑斑驳驳的痘痘却总也祛不掉,看着镜中兀自的笑,有些东西,纵使过长的时间褪去它的颜色和感受,但是它的存在总是安稳,不会被动摇。假装的洒脱不会长久,总有被揭开的一天。我在某天的日记中写:我所认定的面具在不断的扒走,每一层蠕动都是那么疼痛,延伸到心底,像一根细针在深处扎动,一点一点,累积到不能呼吸。
我想要用叛逆来发泄心中的不满,终究没有足够的勇气表现,只能一步步排斥乖好的形象。所以我会背小包上学,会在自习课上听音乐听到音乐听到流泪,会在午习中发短信闲话天气,会写关于爱情的作文,而且很详细的描述那些蜜糖般的情节,然后招来一群人围观。会了脏话,心情很不爽时就会脱口而出,令许多人惊讶万分,LTT在发给我的短信中说:“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小芊芊都会说脏话了!”不仅仅是如此,我甚至有些草木皆兵,别人的一句话,一个举手投足都会令我胡想,加上这阵子成绩猛烈下滑,更无心去探讨自身问题。笑都是很假的笑,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的笑中藏了什么?我开始淡然,不再理睬,我做我自己,不需要他们的喜欢。从刚开始一群人去食堂,再到2个人去,再到一个人,来来回回的一段路上,我走了无数遍,每一遍都会把我的思绪引向空白,以前的同学说我走路从不看人,我笑着对她说:“因为我高度近视,就算看见也未必认出。”然而心中却有一股苦涩细细的蔓延:是不愿意看,一旦看了,便会在意,只会让自己深陷。所以,不如不看,专注于眼前的路,让自己,尽量的走得安稳妥当。
这一年,QQ昵称不断更改,两个字、四个字、十个字、十二个字。QQ签名不断的书写,始终没有活泼开朗的迹象,最常挂在上面的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小字“过去就好!”,是啊,过去,就好了。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否算安稳的渡过。有些东西风化却不会消失,永远占据你心中的一个角落,深深的,触动你每一根心弦,每一次尝试忘记时,它就会击打你,让你无从忘记,这些东西非常残忍,慢慢的折磨你,让你失去理智、疯狂。
用过许多年的名字,诗画,但是人的生活又怎么会诗情画意呢?名字这种代号实在不能和现实挂上关系。或许我的文笔很差,不够描绘那种迷惘、困惑、害怕和落寞的心境,或许这种一年的描写太短,不能体现寸寸光阴在指缝中溜走的感受,我知道我的每一笔都显絮叨,每一段都凌乱得让人迷惑,可是这真的是我当时的心乱如麻的恐惧。我不指望别人看懂,只要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就足够了。毕竟这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无可丢失,记录下来是让我记得,曾经,我走过一段没有几个人知道,却让我心力交瘁的日子。
翻看着日记,我写过许多话。“真想醉了,再也不清醒,那样就不用面对枪林弹雨。”“心交出去了,我便想收到别人的完整,是我,被别人忽略太久了吗?”“我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千箭穿心,破败不堪了。”“我总是被不断的自我束缚,不知道如何解开身上的绳索。”“太阳每天都会辐射无数的热量,可是,地球只能接收到数亿份之一,甚至接收不到。”“我愿意逃离,逃离他们所有人。”“我如今已是满身狼狈,只余一个还算干净的壳子面人。”“只求回归平静、安好如初。”“真的,过去便会好的,我相信,无疑。”“一切都会谢幕,只是希望能随高一结束而一切终止,我还是原来的我,依然坚强、独立、冷清、理智,还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期盼他们如花般纷飞,永不再靠近我。”
对,永不再靠近我。黑夜到来时,我一定会打开小夜灯,执着指引我前进的方向,让一灯的晕黄铺散整个道路。
我会一直,守一灯,在一夜,听雨落,望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