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院的走廊里,我打开窗户,看着地上的落叶,洋洋洒洒满地都是梧桐叶子,它仿佛告诉人们,严冬就要来临啦。
除了我和杨律师之外,还有一个瘦小的女人,个头不高,长长的头发扎成一捆披在肩上。杨律师告诉我,她就是你的哥哥姐姐的代理人。我打量了一番,她不停地用微信和人讲话,长长的假睫毛有一厘米。我留意了她手里提的袋子上印有“北京某律师事务所”的字眼。我倒吸了一块凉气,为什么一个人代理四个人?还没有开庭,原告就处于劣势。因为众口一词可以混淆是非,显然控辩双方失衡,淑蓉组团忽悠法院,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之兆,我走进了“家庭审判庭”。一间五十平米的房间,摆着一张圆桌,书记员在中间操作电脑,前边一边是法官的座位,当庭法官钱殿军,瓜子脸,穿着法官长袍。法庭上除了我只有四个人。另一侧墙上,习主席醒目的话:“让广大的人民群众都能感受到司法公正。”它提醒着法官公平断案。
开庭了,钱法官先宣读了法庭纪律:不许拨打手机,聊微信等等。
我坐在那个被告代理人旁边,她和法官很熟悉,“丽丽、丽丽”都叫上小名了。在原告代理人讲话的时候,我发现丽丽一直摆弄手机,她手上一共有三个手机,她把其中的两个手机扣在一起,在用底下那个手机录音,手上也不闲着,不停地跟什么人用微信交流。噢,原来淑蓉和淑惠、淑美几个人还能远程遥控法庭,真不像话!这么明显的作弊,难道钱法官看不见吗?我站起来,抓起正在录音的两个手机,举报丽丽的不法行为。钱法官对丽丽说道,“丽丽,你把手机拿过来,不许手机直播!”丽丽把手机递给了书记员,仅过了一会,丽丽又把一个手机摆到桌子上,我忍无可忍,又一次站起来,激动地说:“她怎么还在使用手机。”丽丽撇了我一眼,“你吓我一跳。我没有跟我的代理人联系。”法官说:“以后开庭,都不许带手机!”
我非常讨厌丽丽,她张口就讲,“原告把自己的房屋过户给第五个被告。”我打断了她:“是赠与过户,不是继承。”法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许插话。”随后,法官在房屋所有权上刨根问底,我说:“房子是单位分给我妈妈的,我出钱买的,04年办理的过户手续。”
原来,李淑蓉向法庭提交的“公证书”,上面有家里人在09年签字的所谓协议书:不许我今后买卖这套房子,他们姊妹都有第二继承权。可见,他们几个在十几年前就觊觎家里唯一的财产,明知道这是没有用的,还要想方设法去争夺。
法官似乎在按照丽丽准备好的资料在一步一步往下进行。丽丽手里的证据也很多:淑美每次回家给妈妈理发都用手机拍照,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淑惠好像在十年前就预感到家里要打官司,手机里照片居然保存了十几年。想想看,这么长时间你换过几个手机,每次的资料都完整无缺的保留吗?淑惠在这方面是个人才,难道证明自己孝顺,法院还能褒奖你吗?
钱法官问丽丽:“为什么第一被告人不参加庭审?”
丽丽回答道:“原告的孩子不想她的妈妈当庭受审,怕自己的妈妈身体受不了,所以委托我代理。”
再狡猾的狐狸终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原来,丽丽是淑蓉的女儿小玲给请的律师。淑蓉顺水推舟让她同时代理其他三个人。丽丽的说话风格和淑蓉一模一样,严丝合缝。法官也很配合她,不断地让她提交“证据”。到了第五被告要陈述,“你对原告的请求有什么异议?”我只有说“没有”,再也没有什么申述的机会。
法官问我:“你还有什么证据吗?”
“我的证据就是我要讲的话。”
法官说:“你别讲没有用的话!”
我像一个局外人,丽丽可以顺便讲:“在这个家里姐姐伺候母亲,同时照顾弟弟。从日常买菜、料理家务,到洗衣做饭都是姐姐们轮流干。小到米面油大到鱼肉蛋,都是姐姐们提供,日常的冰箱塞得满满的。是母亲听信了他人的谗言,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起诉法院。这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请求法院撤诉!”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淑美屡次在家里又打又闹,哪有什么和谐的气氛?
我好像走错了法庭,这不是在审理赡养纠纷,是在歌颂孩子们懂事孝顺,老人一时糊涂,那么这些“好孩子”为什么不出庭直接告诉法院呢?为什么弄来一个代理人在那里替他们讲话。丽丽讲了一大堆,就算她的话有一点点影子,这些好事是哪一个孩子做的?她并没有逐个说明。这不是把坏人窝藏在其中,鱼目混珠。难道这个道理,法官不明白?想想杨律师对我讲的话:“你姐姐提前和法官沟通了。”不知道三个姐姐是怎么样说动法官的?里面另有隐情。因此,在庭审之中,钱法官多次打断我的发言,仿佛是淑蓉坐在那里。
钱法官把小锤一敲“休庭”他要十天以后收网。我冲着丽丽嚷道:“我姐姐给你多钱,让你在法庭上胡说八道?俺家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法官不乐听“你不许诽谤他人,这是人身攻击!”法官和被告律师是一伙的,叫人难以捉摸。钱法官走下来,对杨律师信口开河“还能活几个86岁,告状?哼”我又听他说了一句“她的生活费足够了,要什么赡养费呢?”唉!这场官司就这样被草草了解了,这是哑巴吃黄连啊!习主席啊,我真的没有感受到“司法公正”啊?
回到家了,我把法庭发生的一幕幕讲出来,妈妈说:“你在进去之前发现你的姐姐没有到场,就应该转身离开法院。”我说:“我没有经验,没想到落入坏人设计好的圈套。”
妈妈拨打了淑蓉的手机,“你想怎么解决?”淑蓉满不在乎地说:“有个敬老院,每个月2700块钱,我给你送进去。”淑蓉一直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一意孤行,还在逃避自己做子女的义务。妈妈告诉我,她家里坐了很多人,大伙正在讨论怎么样对付老人?像威虎山的八大金刚,每个人有什么坏招都拿出来啦。
当天,我给淑蓉的手机发了一条微信:如果你还喘人气的话,应该告诉法院实情。可是你呢?把假话说得天花乱坠,还拉上其他三个,去法庭上掩人耳目。好几年了,你给妈妈洗过过一件衣服吗?你给妈妈倒过尿了吗?你说你照顾妈妈了,就算你糊弄住法院,这算得了什么呢?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我在当庭坐着,你讲一下冠冕堂皇的话,我都替你脸红。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