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死倒沟”的鬼火
西沟里,离家有一千米的地方,是一个阴森可怕的地方。听说在多年前,荒乱的年月里,有一个人被用石头砸掉半拉脑袋,脑浆涂了满地死在山沟里,所以叫“死倒沟”。北边紧挨着十几棵高大的黑松连成一片,无论有风无风,走近了就听到呜呜作响,树旁的没人深的蒿草中,有几个坟茔,当时都叫“艾家坟”。向北沟里走,在尽头岭顶上,又是一处坟地,也有几株黑松,那是“邢家坟”。它位置显赫,在住宅就可望见。
一年下天夜里,人刚静,从艾家坟飘出一串“鬼火”,飘飘悠悠奔向邢家坟;邢家坟也飘出了忽隐忽现的几盏“鬼火”。人们十分害怕,说是“时局要荒乱”了……。那时还不知道“鬼火”是怎样形成的科学知识,老人感叹,年少的人害怕。
12.老郭家茔地
房后往北一截地(约50米)远的山坡上有一簇杨树,在从山上下来的小河沟的中间和两岸。树丛中有一座坟茔,多年无人添土,已经要平了,但是由于埋的深,尚未露出棺郭。这就是“老郭家茔地”,他家的后代不知流落何方,。每逢正月十五我父母好心肠,给送去一支小蜡照明,说是:“没儿没女的,给送个灯照亮抓虱子……”这是五十年前的事。
在我被贬回家劳动时,有一次自己动手做了一个“洋炮”到这个茔地打麻雀,对准落满麻雀的树枝,一声闷响,树枝上的麻雀大都飞走,有几个中了“沙子”降下来,附近田地里的作业人,拭目向望,他们都在卖呆。
13.老吕家茔地
从家门往东走,到东沟沟门有两条岔路,一条奔向南沟,一条去东岗顶。通东岗顶的路北边,是一个山凹,野草丛生,几棵大橡树遮天蔽日,整个山凹像个簸其,中间偏东坡庞上有几个坟茔,就是老吕家的茔地。年年正月十五有人送灯。
文革时,在凹下道边又增添了一个新坟,说是吕庆喜文革被斗致死的。他是一个地道的农民,有一年他来我家找父亲办事,走时在路上遇到狐狸叼小鸡,他拼命追赶,硬是把鸡从狐狸嘴里夺下来,返回来送给我家,可是一看那鸡不是我家的,我们不要,又找不到主人,就让他拿走了。
14.罗卜地
东沟里南沟岔的南岗脚下,有一块屋脊式的土地,南北垅脊的两旁有些黑土,脊梁上全是风化了的黄土,地北头有一墩山里红树,年年果实累累。西靠杏树趟子,下头沟门口有几棵糖定子树,长得很高大,儿时家人常去剥树皮染布料,把老皮剥去切成小块,加些白矾添水蒸后,即可染成黄色。东挨魏家“小团山”,这就是那时的罗卜地。年年用马犁翻起大垅种罗卜,年年重茬,罗卜长得不大,黑土的地方大些,这近两亩山丘地,种的罗卜收获时可装一大车,就够全家13口人一年食用了。
这块地早已荒废,前些年有人开了小片荒,现在分给个人栽苹果树了。沟壑凸丘较当年抄平了许多,周围的树木没了,凸丘小壕沟趋平了,已是面貌全非了。
15.麻地
东沟里,罗卜地北边,隔着一条小河就是一块南北宽 8米,东西长30米的一块沟塘地。土质黑肥。儿时家中年年在这块地上种线麻、青麻,多重复播种。也有几年种了包米,间种晚豆角,儿时妈妈曾带我去摘豆角……。小河边岸生了很多两丈多高的柳树,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南岸边是一个小山头,长满了托盘秧子,小时侯曾用托盘秧(俗称火撩子杆)做手枪筒,因为杆是空的。
这快麻地,后来成为“小片荒”,种了玉米、大豆、高粱等。也有几年禁止种小片荒,荒芜了一些年。现在栽上了苹果树,南边的河沟都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