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七个月就被送到妈妈单位的托儿所、因那时弟弟刚刚出生,没有人看九日。一次爸爸去接九日、看见她嘴里满是绿色的液体,前衣襟和手上也都是,平日彬彬有礼的爸爸急了,同看管阿姨吵起来。可是又能怎样,双职工的家庭,孩子只能送这里,也不好过多追究。
小学一年级还没有开始、爸爸妈妈离婚,大的带小的,就这样到了初中、弟弟永远都是东跑西颠的让九日满街寻找,姐弟情谊不是很重,内心有丝丝哀怨,妈妈工作忙很少管弟弟、这个孩子就像是九日的,冬暖夏凉的照顾着。
初二的某一天,因为一直和小学的同桌有着某些孩童情感,不懂隐藏的装在眼睛里,被同学取笑。竟然有一位还找了外校好友,跑来组团围攻九日,一记响亮的耳光记忆犹新。这算是那个年代叛逆期的小女生、 初中校园霸凌模型吧!
初三毕业就开始到饭店打工、每天早上九点上班至半夜十一二点,后厨打杂的九日、有一天被厨师长组织后厨全体员工排队打一个、到收拾餐桌时捡烟的学员,吓到半夜做噩梦、梦游到炕稍被架里,噩梦醒来哭着继续去工作。
高一开始每天早上四点半起床、和妈妈一起去早餐店打零工,一个早上十元钱,做油条、豆浆。带着满身油烟味去学校,同学都说闻着太香人了。中午的盒饭是妈妈从饭店捡的折箩(剩菜剩饭),因为总有饭店味道、盒饭总被偷吃。衣服都是妈妈工作服新料子做的,基本都是白色。
高中还差半年毕业、九日就去接班工作了。饭店里做学徒、因为年纪小好比学徒,杀鱼、拔鸡毛、打土豆皮的工作都是师傅午休的时候九日来做。因为工作出色到客房做服务员,那时候每个房间都还有痰盂、每天还会倒不得不倒的尿液与各种痰液杂物,年轻就要将所有当班的痰盂都刷干净。每个月十五天上班、工资是不过百的。上班一年多、被调到一楼大堂做迎宾员和保洁工作一起兼做。
弟弟在高中毕业后去当兵了,九日的妈妈将工作让她接班,在家闲着待不住、就去出早市卖筋饼卷土豆丝,九日的工作十五天休息全体和妈妈一起努力,上班那天的早上也会和妈妈卖完早餐再去上班。
因为工作出色、单位党支部发展九日做预备役党员,还被选送到外地进修学习两年。96年入党。
寒暑假九日都回老家和妈妈一起在主街上与城管斗智斗勇、卖饼讨生活。
98年毕业、因为九日早已厌倦了过往的生活,选择留在异乡,找一个家里爸爸妈妈齐全的小两室人家,兄弟姊妹关系温暖、会做饭、包饺子、包包子、餐桌上常有九日爱吃的饼子人家把自己嫁了,出嫁的时候、娘家只有当兵回来的弟弟参加婚礼。
结婚并没有改变太多、工作一个接着一个换,从500一个月换到一个月8000,03年不知道是不是原生家庭的魔咒,九日离婚了,被抛弃了,带着校园时期的干净被子和衣服离开了,走到楼下还能听见孩子的哭声,心里在刀割。离开那天就想着有一天把孩子要出来。
已经哭到没有眼泪的时候,与命运抗争的九日工作有了新的台阶,08年第一天就将孩子领回来。不要一分钱孩子的抚养费为首要协议条件。租房子与孩子一起面对生活。
因为妈妈的一句“不能让弟弟将来也喜欢一个带孩子的女人”来报应为思想原则,撕心裂肺的与交往三年的男生分手,真是断舍离的痛苦。这次放手是为了弟弟。
生活压力开始体现,大人可以苦、但是孩子不能苦,一切从改变开始,09年公司成立、不是一帆风顺也还算蒸蒸日上,光环一点点变大,好的坏的都来诱惑九日,项目结转还算正常,为材料款周旋也是有的,利润在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更大的希望开始牵制九日的思想,投资风险与收益的成正比的,没有投入怎么能有回报,挑战开始、有能力的男人出现、也是带着一个孩子,两个人可以共同发展。听到的多是曙光就在黎明前。用周星驰《新喜剧人》里 的台词解释很符合“你要听什么、我就说什么、给我钱你就能听见你想听的”大概这个意思吧啊!
几年的信任与谎言编织着梦想,越陷越深、到后来的一句“你说、我骗你什么了,你是有钱还是有什么?”恍然大悟却也是为时已晚,替他人养儿子六年当成良心的背书,从来都按一边一个、平等、上苍在看,亲妈与阿姨都是母亲来制约自己。心要放平、来约束行为。
最后换来、他已经有一个新家了,孩子已经牙牙学语,九日帮忙教育与供养的孩子是他不爱的人留下的骨肉。六年里陆陆续续五百八十万投资的钱早已身无分文,九日房子都没有买、首付的钱也都是每月中各种理由的被支出。最后换来的是破口大骂(惊悚)躲着不见、抚养了六年的孩子与九日妈妈大吵大闹,九日询问为什么的时候,一句“你自己的妈、啥样你不知道吗?”尊称、称呼、全都不见了,孩子放下钥匙、背包离开了。九日大梦初醒!
银行交割单有十公分厚,可是律师说不能成为证据。单位的五险一金可以证明他是员工、受命于公司外派,费用是公司费用,而且每次都有报销单、发票为佐证,不能构成诈骗。孩子是自愿帮忙抚养,可以作为善事对待。
六年的付出、实事的回报,简直比吃屎还恶心。
因为过程中占用工程款,九日就得打工、变卖资产来偿还一部分,直到用各种信用卡套现将亏空补上,最后留给九日的是近二百万的银行各种分期。
疫情下,生意惨淡、计划中的应收款还在空中飘着,即便全部收回也不能弥补全部外债,被生活全虐的九日早已失去了斗志,俯瞰过往人生,犹如昙花一现,尘归尘土归土像在召唤九日的归途。
低谷如此惨烈、还是内心不够强大,轻生是否可以用等值来看,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
时间它是毒药还是解药,生活被它侵蚀后,还需要沉淀吗?还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