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古代笑话:一位解差解和尚上府城。住店时和尚借机把他灌醉,又为他剃光头,然后逃走了。解差醒来后发现少了一人,大吃一惊,继而一摸光头转惊为喜: “幸而和尚还在”;可随之又困惑不解:“我在哪里呢?”一个理智正常的人,大概不至于闹出不知“我在哪里”,的笑话。然而,要真正认识“自我”,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下面这个故事可不是杜撰的笑话了——
本世纪初,有个叫拉赛尔·康维尔的美国牧师,以“宝石的土地”为题在美国巡回演讲。他的演讲使整个美国卷入了激情的漩涡。据说他举行了多达6000次的讲演,其内容如下;从前印度有个叫阿里·哈弗德的富裕农民,为了寻找埋藏宝石的土地时变卖了家产,出外旅行,终于穷困而死。可是,此后就有人从他卖出的土地里发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康维尔引用这个真实的故事,并用大量的实例说明,人们向他所寻求的,恰恰是自己手中的东西。
在此,请你理解:自我,也就是这么一个“陌生的朋友”,既十分熟悉,又常常令人困惑。它是你“自己手中的东西”,然而往往熟视无睹,似乎远在天边,神秘缥缈得很。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明明就站在这个山中,却偏偏不识其真面目。明明自己就拥有“自我”,却偏偏不自悟,或者仅是个模模糊糊的认识。这就是一种社会心理效应:“苏东坡效应”。
对自我的认识,如同观察所有事物的方法一样,自然不妨近些,再近些。
潜入海底,可证龙宫之虚;登上月球,更信玉兔之无。倘远远一瞟,雾里观花,隔岸看戏,就很难认清真面目。然而近观,也并非一味地越近越好。对此,有人比喻道,犹如看画,从一定的距离与角度看去,齐白石的虾趣图真是形似而神似,栩栩如生。
但是,倘过于贴近去看,又只盯住一处,满眼不过几个墨团,便无甚意趣了。看画如此,看人亦然。鲁迅先生说人是怎样的美人,倘用放大镜照她搽粉的臂膊,也会只看见皮肤的褶皱及褶皱中的粉和泥的黑白画。名作与美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平常的作品与普通的人们了。对自我的认识,也很有这种太远了不行,太近了又不行的境况。
“苏东坡效应” 可不是“天外来客”。它的产生有其一定的必然性。自从一位美国控制论专家创立模糊集合理论以来,以模糊集合论为核心的模糊理论在全世界得到了迅速的发展。矛盾普遍存在于客观世界中,模糊性亦寓于万物运动之中。鸡蛋可以孵鸡,当小鸡未啄出蛋壳之时,总不能说它仍是蛋,亦不可称之为鸡。石蜡从固态变成液态,也会经过明显的中介过渡。客观世界就是在模糊与清晰的矛盾斗争之中发展。
对自我的认识也是如此。客观事物的模糊性反映在人的大脑之中,便产生了概念上及思维上的模糊性。由于人的思想往往不能全面地、精确地反映客观,这就常使人脑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大于客观模糊性;又因为人类还具有自己的伦理、道德,意识、情操,这又使得这一人文领域的模糊性变得更为复杂。
一方面,角色扮演者对“自我”的认识具有显而易见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客观事物的模糊性又使得人们对“自我”的认识增添了难度。
鉴此,“苏东坡效应”无疑给我们敲起了警钟。
这当然不是要我们被“苏东坡效应”牵着鼻子走,向“自我”甘拜下风,只好让对“自我”的认识模糊下去。不,当然不能这样。在“苏东坡效应”敲响的警钟声中,我们应该听到的是这样一种召唤:保持警觉,切勿盲目,力求对“自我”认识得全面些,清晰些……
办法总是有的。克服“苏东坡效应”的办法,是深入“此山中”探幽微,跳出“此山外”览全景。概而言之,就是要从微观和宏观这两个“视角”的“结合点”上对准“焦距”。
最近,国外有关专家设计了一组具有代表性的测验题。如实回答这些“考题”,可使你对上述问题得出基本的结论,基本了解你自己是否被“苏东坡效应”牵着鼻子走,掌握你的“自我”及你对它认识的实际状况。这些“考题”如下:
1、你的情绪是否时常变动?
2、你对别人的友情能持多久?
3、你购买廉价或处理商品,是否常超出自己的需要?
4、你守信用吗?
5、你是否轻率的结识异性朋友和定下约会?
6、你对自己购买的东西常能满意吗?
7、你是否轻率的对人或事下定论?
8、你从事的工作是否常有疏误?
9、你是否有你已不再喜欢的老朋友?
10、你的生活习惯正常吗?
11、你是否常凭初次印象判断人?
12、你能认真地写信给他人吗?
13、你是否因做错事而感到不安?
14、你平时遵守交通规则吗?
15、你在阅读书刊或文件时,对注解常忽略过去而成为习惯吗?
以上考题答案的计分规则是:1、3、5、7、9、11、13、15题,回答否定记1分;2、4、6、8、10、12、14题,回答肯定记1分。
结果分析:
得分为11分以上者,说明“自我”是比较成熟的;
得分在8-10分之间者,说明“自我”是部分成熟的;
得分在5-8分之间者,说明“自我”是不够成熟的;
得分在5分以下者,说明“自我”是相当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