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申近影。
田申小传:田申,新中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词作者田汉之子。1924年12月出生于上海,祖籍湖南长沙。武汉沦陷前考入黄埔军校16期,1945年底任晋察冀军区秘书兼翻译。1949年初任华北军区战车团代团长,并于当年10月带领官兵参加开国大典阅兵。1958年考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学习,后任第二坦克学校训练部长、副校长,1983年离休。
1949年10月1日,在威武雄壮驶过天安门的受阅大军里,伴着撼天动地的马达轰鸣,战车方队齐头并进,不差分毫;车上站立的战士,个个英姿挺拔,巍如山岳。人民装甲兵的神圣感、使命感、光荣感在他们胸中激荡——“祖国啊,‘陆战之王’请您检阅!”
谈起当时的情景,24岁担任华北军区战车团代团长、现年85岁的老干部田申仍万分激动:“我今生最有幸的事就是带领官兵参加开国大典阅兵,当听到毛泽东主席庄严宣告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时,我的眼泪禁不住扑簌簌流下来。受尽帝国主义欺凌压迫的中华民族,终于站立了起来!”
田老介绍说,他带的战车团遵华北军区司令员聂荣臻指示,与东北战车团一同参加开国大典阅兵。由于战车都是从各个战场缴获的,出自十几个国家的破旧装备,且有“万国杂牌”之称,其中日本97式坦克占多数,美国M3式坦克在其次,装甲车实际上大部分是带装甲的汽车。为了迎接开国大典,他们团从各部队调集了数十辆坦克,夜以继日地拼凑修复,并挑选了最优秀的乘员参加了在北京公主坟一带举办的短期集训。集训前聂司令员曾对田申说:“车辆绝对不能熄火!”要求虽然简单但难度大。
受阅战车的电台大部分是坏的,车长站在炮塔内,只能用脚尖踩着驾驶员的肩膀指挥战车。训练时间短,装备状况差,而且每辆战车只给了二十几个摩托小时的训练时间。但通过苦练,驾驶员们之间形成了默契,熟练掌握了装备。不过要保证受阅时绝对万无一失,田申心中还是没有底。随着10月1日临近,他们将受阅坦克和装甲车喷上了伪装漆和军徽、编号,又利用两个夜晚到天安门现场预演。
9月30日晚,田申和团政委贾林野又对战车逐一进行了认真检查,并对官兵再三叮嘱。午夜,战车开始编队行军,来到东单集结待命,等待庄严时刻的到来。
1999年国庆,我军新一代国产坦克首次亮相。
10月1日下午3时,礼炮齐鸣28响,五星红旗第一次在雄壮的新中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伴奏下,在天安门广场中心徐徐升起,全场掌声和欢呼声雷动。田申清楚记得,9月27日晚,列席新中国政协会议的华北军区特种兵高存信司令员用电话告诉他, 他父亲田汉与聂耳创作的《义勇军进行曲》被定为国歌。此刻听到高奏的国歌,他兴奋地要跳起来。
朱德总司令由聂荣臻司令员陪同乘车检阅陆海空三军。分列式开始后,战车方队约在3点半发动车辆,并以严整的队形和每小时15公里的速度通过天安门,接受检阅。一百多辆战车通过天安门时,恰与空中战鹰编队同步,场面显得恢宏壮观,大气磅礴。
然而,由于这些受阅的装备毕竟是破旧的“万国杂牌”,虽然战士们一遍遍检修保养,但是检阅途中还是有辆装甲车驶到天安门西侧西华门牌楼时,因机械故障熄了火,多亏后面车里驾驶员急中生智,开上前去把它顶到了西长安街上。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对这一情景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没有责怪任何人,因为他知道这就是当时我军手中最好的装备。
1950年国庆,我坦克兵驾驶着缴获的日本“老头”坦克参加阅兵。红枫摄
国产99式主战坦克
抚今追昔。北京军区司令部步兵装甲兵处处长李培长不无感慨地告诉记者,我装甲兵是在战火中杀出的铁甲劲旅。毛主席曾在延安窑洞里说:“我们现在还没有一辆坦克,也没有大炮,但是有一批懂技术的干部了。有人,就一定能把特种兵建立起来,坦克和大炮敌人会给我们送来的。”正如他所预言,依靠从敌人手中夺来的一辆辆坦克、装甲车,我军有了装甲兵。1950年9月1日,摩托装甲兵司令部在北京成立,自此装甲兵作为独立兵种正式出现在解放军陆军序列中。
展望未来。北京军区坦克乘员训练基地司令员陈跃激动地说,我装甲兵经过几十年艰苦卓绝的奋斗,已从上世纪80年代的摩托化、90年代的机械化,再到新世纪的机械化信息化复合发展。数字化技术为我“陆战之王”插上翅膀,一批新型主战坦克战斗技术性能全面提高,已与世界上最先进的坦克没有“代差”,火力、机动和防护能力有了质的飞跃,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
战车情,浓如酒。历次首都国庆阅兵式上那滚滚铁流,总是让人激动不已。国人有理由对“陆战之王”寄予更高的期待!(路保红 记者李靖特约记者张坤平摄影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