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2010年6月,彭云一家向烈士公墓敬献花篮
资料图:彭云一家在江竹筠烈士雕塑前
江姐和彭咏梧唯一的儿子彭云定居美国,现在马里兰大学巴尔的摩分校计算机系担任终身教授。
新年(编者注:2008年)伊始,他讲述了自己的人生历程
对话
今年我要争取回北京看奥运
国家公派赴美留学,后来留在美国,现任马里兰大学计算机系终身教授,定居美国。作为在中国家喻户晓的革命烈士江姐的儿子,彭云的内心是否感受到烈士遗孤光环的压力?他在自己的人生选择中有没有过矛盾和挣扎?记者就此与彭云进行了对话。
记者:您见过母亲的遗书吗?
彭云:小时候在舅舅谭竹安家里见过,但那时候年纪还小,不能理解其中的深意。50年代,舅舅就将这封珍贵的遗书捐给了重庆市博物馆。记者:您怎么看待母亲的遗愿?
彭云:我在做人方面应该说达到了母亲的要求,为人正派,做学问也很努力。但是要说为祖国做贡献确实没有太多了。大学毕业后在工厂和研究所工作还为国家做了一些事,去了美国就很少了。这样说来,母亲的遗愿我只做到了一半。
母亲可能还是希望我能在国内发展好一点吧!但只要我不做坏事,没做对不起国家亲人朋友的事,我想她也不会责怪我,但遗憾是有的。
记者:应出版社之约去美国出书之后为什么会一直留在那里?
彭云:我这个人就是想做点学问,别的方面没什么太大的志向,其实开始的时候没想一直留在美国,要不然儿子也不会到高二才去。后来研究做得还算可以,就这么做下去了,回国的事也就拖下来了。然后妻子和儿子都去了,自然就留下来了。从研究的内容来说,当时感觉国内比较看重两头,一头是纯理论,一头是完全应用,美国学校里大部分是做中间段,比较适合我。
记者:您在国外的时候会时常想起自己的特殊身份吗?周围的人是否知道?
彭云:经常会想到,因为那是我血脉中的一部分,我怎么能忘呢。周围的同事和学生们也都知道,因为这个事情是没办法保密的,但大家很少当面和我谈论这个事情。
记者:那您会经常想着是否回国吗?
彭云:总在想该不该回去。也曾经努力过,但想不好回国做什么,似乎找不到着力点。原来想做出大东西就回来,但还没等做出来就老了。
记者:什么样的东西才是大东西呢?
彭云:就是在一个领域有影响的研究成果吧。我的研究虽然在个人来说还过得去,但在学术领域里还算不上领先。美国的能人很多,最近这些年美国学术界也有不少年轻的中国学者做得也很出色。记者:选择现在的生活和您的性格有关系吗?彭云:有很大的关系。我从小就不是特别爱说话,高中时和生人并排走一个多小时,愣是一句话没说。长大后稍好点。在美国也是与生人讲不出几句话。美国人爱开PARTY,拿着一杯饮料来回转,我总是没转几圈就头疼了。我和妻子都最怕这个。我这个人就是爱念书,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踏踏实实做点学问。在现在这个学校虽然也很忙碌,但是很安静,环境宽松,适合我。
记者:您退休后会回国吗?
彭云:我想会的,毕竟亲人朋友都在这里,儿子也在这儿。我看到国内的发展很兴奋,今年争取能回北京看奥运会。
他的两个母亲没见过面
江姐狱中写下托孤遗书
因提前仔细看了江姐的照片,记者见到彭云的第一感觉是酷似江姐,彭云自己也承认这一点,“我和母亲都是小宽脸,年轻的时候更像了,大家都这么说。”事实上,因为一岁多时即与母亲分开,彭云对母亲所有的记忆都来源于几张有限的照片和他人的叙述。
彭云的父母彭咏梧和江竹筠就像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中的主人公那样是因革命斗争的需要走到一起的。他们先是为了工作需要假扮夫妻,后来在共同的战斗中相爱并结婚。但在与
[1] [2] [3]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