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踩上一段“吱呀”作响的老式木质楼梯,就到了李远来的家。
74岁的老李刚给老伴喂完中药,老伴很乖,老李的心情像春日里的阳光一样,格外舒畅。
2006年10月2日,李远来的老伴张腊娣突发脑梗,虽经抢救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意识成为植物人。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后,医生动员李远来把老伴接回家,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但李远来看到老伴的睫毛还可以微微颤动,就不愿放弃,只要还有1%的希望,他决定付出一生的努力,哪怕苦点累点,也要换来奇迹。
李远来知道,要让老伴恢复到以前是不可能的事,但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张腊娣有一天能开口说话,每天和他说上一两句,哪怕是拌嘴,他也心满意足。
当时,李远来刚刚退休。60岁刚过的他推掉了所有社交活动,全身心照顾老伴。这一晃,就是13年。
尽管李远来的心思全扑在了照顾老伴上,但因缺少照料经验,有一次长期卧床的张腊娣还是得了严重的褥疮。长12厘米、宽6厘米的伤口,几乎能看到骨头。大家都说伤口太大怕是不容易好了,但李远来不肯放弃。张腊娣出门就医不便,李远来就拍了伤口的照片,揣着数码相机四处求医问药。执着的老李,辗转咨询多家医院,回家后仔细敷药照料……几个月下来,偌大的褥疮竟在李远来的护理下奇迹般地开始恢复。经过了9个月的漫长护理,褥疮完全康复了。
说起李远来对老伴的细心照料,邻居穆红兰印象尤为深刻:“从医院回来以后就给她擦药,当时伤口很深,一个棉签都够不到底,后来慢慢好了,真的是个奇迹。”
从那以后,李远来更是每隔2小时就给老伴翻一次身,深夜和凌晨也不间断,褥疮再未复发。十三年来,李远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克服了日常护理中的种种困难,自己也成了半个“护理专家”。
老李的业余生活,就是坐在老伴床边,看电视、看报纸、练练毛笔字。当问他,是否出去健身时,他摇摇头,笑着说:“照顾她,就是健身了,运动量足够了。”
孝顺的儿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周都会至少回来一次照顾老母亲,为她洗头、擦身子……但老李怕影响儿女工作,总是说“你们忙工作,早点回去,我一个人应付得来。”儿女请保姆照料的想法也被老李否决了,他害怕外人没有自己上心,没有自己细致入微,没有自己了解老伴的喜怒哀乐。
在爱的呼唤下,在老李的坚守下,沉睡的老伴在慢慢苏醒。现在,她的眼睛无法主动睁开,但是老李轻轻撑开她的眼皮,她就能看清来探望她的王府园社区主任穿的衣服是“红色”的。她还慢慢能讲话,并有了记忆。
老李和老伴是经人介绍认识、结婚的。两人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一直都是平平淡淡过日子。
老伴没有工作,但是她很能干,把家务活全包了。“她生病前,我几乎没有干过什么家务活。”老李说,老伴也曾经撑起了半边天。
“现在,所有家务活都是老李的了。”家住慧园里5号的华句红和张腊娣老人是老乡,经常上门看望张腊娣。“她以前完全是个植物人,现在晓得我是谁了,听了我的声音,知道我是5号的华大姐。”华句红老人说,张腊娣的状态越来越好了,就是辛苦了老李,这几年越来越憔悴。
“应该的。”大家觉得老李不容易,他却轻描淡写,认为夫妻有难同当很正常。对未来,老李满怀希望:“她一天天在好转。我相信她有一天会突然睁开眼睛。那个时候,她就彻底好了。”
执着坚守,不离不弃,写下爱情漫漫;人生路上,风雨同舟,洒下真情款款。李远来用爱和责任为妻子撑起一片天,在平淡的生活中留下了动人的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