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解决欧元困局?
Angela Merkel表示在欧洲形成一个更大的政治联合体前,德国不会同意与其他国家共同经营国债或者分摊负债。Francois Hollande则表示除非欧元区变得更加团结,否则法国无法接受国债损失。因此今天欧洲议会主席Herman Van Rompuy(主持欧洲峰会)签署了一份折中报告:欧洲应施行共同债务,同时对欧洲级别国家政策进行更多调控。
另有三人签署了这份报告-欧盟委员会主席Jose Manuel Barroso,欧洲央行主席Mario Draghi,欧洲集团(由欧元区各国财长组成)主席Jean-Claude Juncker--而这份报告则成为了在当下德法之间,甚至是德国与其他主要欧元区国家之间存在着尖锐矛盾的时期中,一件微妙的外交产物。
报告提出了欧元区进一步整合的四大要素:一个着眼于保证银行存款和管理问题银行的欧洲体系,在国家财政预算控制以及处理连带债务上发挥更显著影响的财政整合,在经济政策制定领域上加深整合以提高竞争力,和在欧洲级别决策上更加负责任的民主政治。而这些要素确切地应由何组成,这些步骤应以何顺序实施,以及在现有条约下能够达成何许,则均言之不详。整篇报告由从不加以定义的类似诸如“适当的”和“相适应的”这些词汇点缀其间。
而关于在布鲁塞尔被许多人提起的“联合银行”,报告则提议建立一个“主要”由各银行赞助的基金,用以帮助保证存款并且处理不成功的银行。且该基金应以欧元区永久援助基金,暨即将在未来几周内激活的欧洲稳定机制(ESM),作为最后屏障以确保其可靠性。
至于联合财政,该报告就现行的欧元区国家财政预算控制体系向前迈进了一步。它提出共同对各国国家债务及赤字设立上限。各国政府如要打破上限必须征得同意,而布鲁塞尔则可以要求对其进行更改。而更严厉的财政预算控制,将在今后导致形成某种欧洲债券的形式(或者说为了短期债务发行的“欧洲票据”)。这就是该报告如何提出这一微妙问题的:
在中期远景内,旨在推进财政整合的共同债务的发行将被视为联合财政的要素之一。只要健康的财政预算纪律和竞争力框架能够各就各位以防止道德危机和培养责任感与服从性,便继而可考虑引入联合及多国国债的步骤。发行共同债务的过程应当按标准,分阶段进行,由此财政预算方面的共同决定必将伴随着共同分摊风险的补偿措施。报告提出了多个关于发行部分共同债务的方案,例如,在有限制的,有条件的基础上,共同启用某些短期融资工具,或者逐渐过渡到公债偿还基金。各种不同形式的财政统一的手段均应予以考虑。
在更远的将来,欧元区甚至可能经由某种中央财政以创建一个共同财政部。
报告在签署的过程中经柔化处理,一些有争议的提议被弃置。在早前提出的一项为了保障银行部门而“立即且永久性的”分摊风险议案已然随风而逝。相似的,随风而去的还有认为ESM应直接参与银行重组(以便减轻某些问题国债,比如西班牙国债,以免增加大量的额外债务负担)的提案。该报告在金融交易税上也保持缄默,无疑是为了避免英国政府对欧洲银行更强力的监管所产生的不安情绪。
非常值得将Van Rompuy先生这份绵软无力的报告与在同一天由前欧委会主席Jacques Delors以及前德国总理Helmut Schmidt庇护下的主流经济学家发布的一份细节更详尽,也更有说服力的报告做一个对比。例如,后者报告中提出建立一个特殊基金以帮助欧洲国家度过周期性的衰退。它还建议成立欧洲债务机构以监管有限制的联合欧洲债券的发行(一般以GDP的10%作为上限,可随国家放弃财政制定权的程度的深化而提高)。
Van Rompuy先生的报告并无意假充一份更宏伟的财政联邦主义的“路线图”。它事实上只是一份试图涉及该话题的报告。欧洲办公室辩驳道,仅仅使Merkel夫人原则上同意坐下来讨论类似分摊债务本身就已经是一项成就了,就如同让法国人讨论移交第五共和国的部分权利一样。然而,谈论是一回事,同意又是另一回事---而且,领导人内部并无达成一致的迹象。
Van Rompuy先生表示一份有关整合的细节更详尽的报告将在12月推出,而在10月可能会发布一份临时版本。然而市场是否能够准备好经历如此漫长的等待呢?且本周塞浦路斯要求将其保释赎出,而西班牙则确认其可能需要1000亿欧元以重组其银行。
本周的欧洲峰会很可能以失望而告终,而且将会在市场上引起新一轮的恐慌。假若欧元希望继续存在下去的话,Van Rompuy先生可能不得不以比自己所期望的更快的速度起草出他的路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