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战主义大有燎原之势。与俄罗斯的紧张态势日益升级。伊朗和“E3+3”(来自欧盟的英国、法国和德国加上中国、俄罗斯和美国)之间的协议依然可望不可及,所有谈判方的国内政治无不为已然十分复杂的过程再添复杂因素。美国总统奥巴马在中期选举中遭遇惨败,如今不得不面对共和党全面控制的国会。在欧元区,经济增长依然萎靡不振,使其领导人自顾不暇。
你可能会轻易地得出结论,世界正在被卷入动荡的涡流。但上个月仍有不少令人满怀希望的时刻,停下来研究一下这些时刻对于避免陷入悲观主义十分重要。
与伊朗就其核计划达成协议仍是未竟的全球事业。维也纳谈判没有为地区和全球稳定带来关键重要性协议。但氛围是积极的:伊朗履行了去年的过渡协议中的义务,E3+3也拿出了结束制裁的意愿。目前,完成谈判的期限已延迟至2015年6月。
西方拥有独一无二的机会窗口。实现协议对于避免新的——极有可能是灾难性的——中东冲突至关重要。谈判和外交史长期解决伊朗核问题、实现伊朗地区安全关键作用正常化的唯一途径。
11月还有其他一些积极的发展趋势。新欧盟委员会于11月1日履新,发布了在未来三年让公共和私人投资增加3,150亿欧元的计划。类似地,在布里斯班,G-20通过了一揽子经济措施,计划到2018年提振全球经济增长2.1个百分点。此外,20位领导人还支持全球基础设施计划(Global Infrastructure Initiative),准备建立一个全球基础设施枢纽(Global Infrastructure Hub)作为政府、私人部门、开发银行和国际组织共享知识的平台。
北京亚太经合(APEC)峰会也形成了不少重要协议。最重要的包括美中双边气候协议,这有助于为关键的明年巴黎联合国气候变化峰会(COP21)铺平道路。如果印度也采取类似立场,希望将会更大。
与此同时,联合国绿色气候基金(Green Climate Fund)也获得了更多的融资承诺支持——这是通往巴黎之路上的又一关键垫脚石。该基金由发达国家出资,目的是帮助发展中国家承担减轻和适应气候变化的成本。现在,美国承诺出资30亿美元,日本承诺出资15亿美元,扩大了此前法国和德国的承诺出资量——这笔资金对于确保发展中国家参与COP21至关重要。
欧盟也在着眼于巴黎,欧洲理事会批准了欧盟委员会的2030年气候和能源政策框架。该框架在温室气体排放、增加欧洲能源使用的可再生比例、增强能源效率、促进成员国之间电网互通等方面设立了目标。
中国和美国在APEC峰会上还达成了另一项双边协议,这项协议有助于为世贸组织的信息技术协议(Information Technology Agreement)扫清障碍,从而消除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关税壁垒。奥巴马政府估计,该协议的实施——因为中国要保护本国产业,该协议被冻结了一年——每年可以令全球GDP增加1,900亿美元。
在同一个峰会上,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还宣布了通向有17个成员的亚太自由贸易区(Free Trade Area of the Asia-Pacific,FTAAP)的路线图。这一贸易合作将为这个长期饱受地缘政治因素困扰的地区带来急需的外交裨益。与此同时,美国所支持的跨太平洋合作伙伴关系(Trans-Pacific Partnership,TPP)也在北京取得了进展。尽管这两项工程被普遍看成是竞争关系——因为中国未加入TPP,但也可以形成互补的效果。如果战略眼光胜出,并且找到趋同点,亚洲的稳定可以大大强化。
中东也是如此。在中东,11月的海湾合作委员会(Gulf Cooperation Council)计划外会议带来了一些出人意料的好消息:沙特阿拉伯、巴林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承诺在召回八个月后重新派遣驻卡塔尔大使。
与此同时,在突尼斯,执政数月之久的技术官僚政府有了民主选出的继任者。在10月底的议会选举中,世俗的Nidaa Tounes(突尼斯的召唤)党战胜了伊斯兰复兴党(Islamist Ennahda)。一个月后,突尼斯人通过投票箱选出了总统,这是2011年本·阿里被推翻以来的第一位民选总统。
突尼斯仍是该地区的希望灯塔。联合政府的产生表明中东政治危险的赢家通吃范式是可以打破的,权力也是可以分享的。阿拉伯世界应该引起关注。
在耶路撒冷,圣城不断升级的紧张局势凸显出推进以色列-巴勒斯坦和平进程的困难。耶路撒冷(对双方来说都是圣域)暴力袭击不断升级,冲突的宗教味道日益浓重。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色列政府通过立法定义以色列为犹太民族国家——这意味着该国的犹太身份要比民主特征更加重要,少数权利因此将受到威胁——为害尤深。
如今,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相信,欧盟正式承认巴勒斯坦可以为和平进程带来新转折。欧盟一直支持巴勒斯坦过渡机构。这一协调行动在11月取得了令人欢欣鼓舞的效果。我们应该努力保持这一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