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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丝绸之路与中国的战略选择

一、中国传统上不是海洋帝国

如果以史为鉴,运用历史工具来研究战略,我们会发现,中国从来都不是一个海洋帝国,我们根本没经验、没文化。

现在一谈到中国古代的航海,靠书本起家的先生们总会讲郑和航海。我在中国南方的很多城市做城市的战略顾问,某市委书记就对我介绍说,他们的城市准备搞海洋经济了。海洋经济是我的研究方向之一,我当然明白其中的意义,否则我过去就不会判断、建议,中国要在南海黄岩岛采取行动了。我问他:你们海洋经济主要搞的是什么?他回答说:我这儿主要就是填海造田、填海造地。问:“填多少?”他说:“500平方公里”。我吓了一跳说:“你直接再往前填一些,钓鱼岛就直接连在一起了,收回中国了,根本不用海军了,只要出动民工大军,我们就可以把钓鱼岛收回国有了”。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海洋经济的路子。我问当地,你们有没有海洋博物馆?他说我们还真建了海洋博物馆。但这样的海洋博物馆有什么呢?只有一块很长的破木头,据考证曾经是船上的一块木头,比如舵杆之类的,仅此而已。剩下的就只有想象的图片了。这就是中国的海洋文化,比起西方国家随处可见的海洋博物馆和丰富的展品,他们的航海故事和航海历史,我们差的实在太远了。

中国的航海,主要是源自于元朝。因为那个时候的“大中国”,那个建立在亚欧大陆之上的“大中国”,实在是太大了,从长安到莫斯科,横跨世界的主要大陆,所以必须要有航海,才能链接起来。中国的航海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那个时候的航海,是在陆权达到顶峰之际开始的。也正是因为陆权的兴盛,才有了航海的需要。所以,陆权与海权是存在互动关系的。这一点,恐怕马汉先生在讲海权论的时候也疏忽了。总的来说,中国在大海之上是没什么经验的,尤其是在明代汉文明对航海文化的摧残之后,更是如此。中国的历史经验以及战争文化,甚至包括殖民文化,都是大陆性质的,中国始终是一个大陆主义的国家,是一个历史上的大陆帝国。只是因为现代的改革开放,一下子被蓝色的海洋吸引。那个时候,西方国家为了让中国远离苏联,为了让中国内部政治发生变革,也愿意让中国加入分享世界市场。至于现在,形势是大为不同了。

匮乏的海洋、丰富的大陆,这就我们的是“大中国”的历史。大家都知道历史上日本有遣隋使、遣唐使。那个时期,“大中国”真的是大,文化丰富,中国就是开放和多元的象征,真的有货可学,所以日本人拼命也要来中国。后来,据说中国人开始航海了,从大陆走向海洋了。在日本人看来,海洋我比你知道的多,就不来学习了。开个玩笑,但大家也可以想一想,究竟有没有道理。

我们搞海上丝绸之路,看着市场挺大,但其实真的没什么优势。但中国在大陆上有优势,现在的考古已经说明了问题,我们有大量的文化资源和历史资源。大家都在新疆生活,对这些知道的很多。就拿宗教来说,世界上的三大宗教都曾经在这里存在过。这里对人类文明曾经有过巨大的影响,关键是要将这些历史资源和文化资源转化为生产力。这就需要造福一方的政策和战略。这些问题不解决,那剩下的是什么?就只能是喊话了。

我在北京和一些学者也曾经交流讨论过西部问题,我问他们,读过《古兰经》吗?读过哪个版本的《古兰经》?我基本上读过所有版本的古兰经,不一定熟悉,但读过是真的。能够买得下来的,我都要去买,都要去看。作为一个战略学者,研究一个地方,研究一个方向,就要肯下死力。只知道采用一种高大上的形象,到处给别人上课,靠着地位和名片上印的名号,可能在短时期之内管用,但总还是要有一些真东西才行。否则碰到一些实质性的问题,提出的观点和意见只能是评论性的,是冠冕堂皇性质的东西。如果只能在别人的基础之上跟着评论两句,这种东西搞多了,就会害人了。

就此而言,陆权复兴论就是一种新的东西,值得大家思考。没有陆权的支持,新丝绸之路搞得成吗?谈到陆权,相对于海权一样,有人就会说这是帝国主义的东西,我们不能搞,将会授人以柄!这种自我批判,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还是现实点吧,西方国家一刻也没离开过海权,五角大楼整天在那里干吗呢?在我们的世界里面,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依旧存在,只是变变形式而已。世界上的国家有很多,彼此有着不同的发展阶段,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太幼稚。西方世界的确是在进步,但更多的进步体现在用基督教精神包装帝国主义诉求,演变成了法律、秩序、宗教、自由、人权等一些东西,就看你如何去对待这些东西了。

我不是在吐槽学界的一些事情,我觉得我们谈发展,要落地,要接地气,要实事求是。如果总是跟随着媒体、报社的东西去思考问题,恐怕是不行的。我们要跟随历史发展的逻辑,找到现在世界的发展节奏,这样才能踏上步点,跟上时代的节奏,拥有我们应该拥有的一切。具体到现实中的问题,那就是在历史上曾经存在的丝绸之路,我们能否注入新的发展逻辑,在新的时代背景之下,在新的经济发展环境之中,我们有没有可能让它重新焕发出活力,从而为新疆,为中国赢得新的发展平台,新的发展机遇,这是我们关心的问题,这当然也是真正的战略研究所关心的问题

二、新丝绸之路的可行性

讲了这么多新丝绸之路,那么有一个问题必然会浮现,这就是“新丝绸之路”可行吗?在对“新丝绸之路”了解其大概之后,几乎所有人都会问这一个问题。所以,我要回应一下这个问题,以免关心“新丝绸之路”的人过于失望。

实际上,我在前面不少地方已经涉及到了这个问题,搞“新丝绸之路”的难度是有的,挑战也是有的,需要有关部门通力协作加以克服。这是一个创业的问题,没人知道前途如何,前途是干出来的,不是议论出来的。即便是万事俱备,恐怕还需要领导人物和历史机遇吧。大事从来都是如此,新丝绸之路也不例外。

现在要和外交部讨论“新丝绸之路”的问题,遇到的反应很可能就是,“这个做起来困难太大了。”每当跟外交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要跟他们不熟悉的,他们都会是这个反应:“这个做起来困难太大了”。我就感到奇怪,一个外交部怎么整得跟一个工业部门一样,就不能搞点创新,就不能干点什么新东西吗?什么叫“困难太大了”?外交部要做的事,就是要突破这些问题。如果国家之间一点矛盾都没有,到哪里人家都鼓掌欢迎你,那就很难体现外交部的作用了。外交部就是解决矛盾利益冲突的,这是他们的天职。

我跟外交部的一些院所学者以及大使聊天交流的时候,他们老是说这边难度大,欧美我们比较熟悉,东盟我们比较熟悉,但中亚我们不太熟悉,估计会有什么什么问题。一跟他们交谈,他们的苦水比你还多。但实际上,这是一个开拓的过程,这是一个中国谋求主导的市场空间,与那些人家主导的、现成的市场空间不一样,必然有开拓的问题。这就像美国西部垦荒时期,什么事情都带有一定的未知数,跑马圈地,冲着荒地就飞驰而去,占到的土地就是你的。

我从美国的洛杉矶到内华达去,沿途都是沙漠。当地人说,当年美国西部垦荒的时候,都要穿越这条沙漠之路,很多人就死在沙漠里了。当一个人知道,有财富在等着你,有空间在等着你,有各种各样所期待的东西等着你,那这个事情就值得去做,起码也值得试一试。在做的过程中,同时一定还有风险和未知数,有各种各样可能的“坏事”要发生。这就要有冒险精神,成大事者,没有这样的冒险精神是不行的。中国的官场文化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太平平最好,没有西部垦荒者那样的开拓精神,没有敢于冒险,敢于承担责任的精神。这在种情况下,想要获得市场空间,牢固地占有它,同时还要应付别人的挑衅,不做好这样的准备肯定是不行的。

“马歇尔计划”当年落实的时候,出现的情况跟现在我们讨论“新丝绸之路”差不多,吵的一塌糊涂,官与官之间吵架,官与民之间也吵架,都曾经存在有大量的争执,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我一直认为,新丝绸之路的有关计划,实际超过了国务院权力管辖的范围,需要大量的协调工作,很多都不是国务院能管的。比如说,外交和国防,这些都需要整体的协调和安排。如果国务院不改革,就难以承接这种跨国发展的历史责任,即便它愿意承担这样的历史性责任,但是实际它能不能承担呢。所以,后来我一听说这个事交到了发改委,我就凉了半截;后来又听说,不但交到了发改委,而且还被交到发改委下边的部门,那这个事就更别谈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全部都会有“充足的理由”变成为项目来安排。现在,我只是希望在未来能有一个改变,因为“新丝绸之路”对中国未来的发展太重要了。

“新丝绸之路”能等等吗?

中国的大事很多,先后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WTO),世界银行、IMF、APEC亚太经合组织、ADB亚洲开发银行……,目前来看,剩下的没有中国参加的国际组织已经不多了,问题主要是,所有这些国际组织的游戏规则都是别人制订的,中国即便加入进去,也只能当个乖孩子。更麻烦的是,很多国际组织,一旦中国加入进去之后,人家就产生了“不跟你玩了”的心思,比如世界贸易组织中国加入之后,几轮谈判下来,人家就产生了“不玩了”另搞一套的心思,结果就是TPP。这个在中国东南方向上的TPP,有可能是更为严格的贸易组织,目前美国和日本都在大力推动,谈判已经接近尾声。中国也不是没想过为自己打造一点影响力,亚投行的建立就是一种努力,很多国家加入进来,中国挺高兴,但最后结果似乎可能不是很理想,据说大家都要有否决权。对于参与决策的机构和部门来说,这一定是秘密,否则今后还怎么玩。

总的来看,经验是肯定不足的。

大致来讲,如果我们总是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加入这个组织,加入那个组织,所有的游戏规则都是别人的,就像幼儿园的孩子玩游戏,得向别人申请才能加入进来,别人同意才能加入进去玩。如果有孩子们不同意,还不高兴,回来还要哭诉,还要流眼泪,当然还要保密。

我们扮演的角色就是这样,我们经常扮演哭诉者的角色,去投诉人家“不带我玩”,或者是我玩的时候向我提出额外的、特殊的、种种的要求,种种不合理的要求。接受这些屈辱性的条件和要求,为什么?因为你没有自己的领地,你没有自己的空间,所以你只能接受别人的要求,按照别人的游戏规则去玩。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种机会,让我们看到,就在新疆的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潜在的市场空间,有一片很大的原本就属于中国的传统领地,有可能能够提供给我们,让我们拥有支配性地位的机会。对于这样的机会,我们是不是眼睁睁地就失去了?我想,了解情况的人一定会说,那简直是乱弹琴。会不会是这样呢?现在可以看这种危险是存在的。理由多种多样,但就是不做,在中国这种事情多不胜数。

今天我们谈了很多东西,也有很多具体的建议。不过,实事求是的说,这些东西也不算是新的,大多是在十几年前就搞的八九不离十的东西。北京也有人掌握这些问题,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北京是山高皇帝远,完全不知道新疆的情况。这些问题都是十几年前就看到的,就清楚掌握的了。至于听到以后是不是能采取行动,能采取什么样的行动,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是另外的部门和另外的人决定的,还有时机和资源的问题,这些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三、新丝绸之路与中国未来战略

上述这些,都是过去安邦咨询的研究成果。实事求是地说,作为智库,安邦咨询在新疆没赚过钱,这些项目,十几年以来,我们都是赔钱在做。这没有办法,我们欢迎大家提供赞助,但智库毕竟是一项公益事业,做这些基于义务的事情很正常,都是基于理想主义。我们希望新疆能够真正成为亚欧的中心,能够成为世界历史学者所讲的广义大中国的核心。过去在历史上就是这样的,能不能恢复它,能不能够通过陆权的复兴,让中国重新成为太阳升起的地方,成为世界两大贸易轴心的交汇之地,这要靠大家的努力,毕竟这是落实的问题,不是智库学者的问题

我要指出的是,“新丝绸织之路”一旦成功实现,这个时候日本问题就不存在了,大家都知道为什么日本要派出遣唐史,在明朝怎么不派?是因为明朝的海禁吗?根本不是!因为唐朝享有陆权贸易的便利,唐朝就是亚欧大陆最强有力的陆权集团,具有支配性的影响力,那个时候的唐朝就是世界的中心,所以日本才派出遣唐使到中国来学习,后来到了明朝,世界交易的主要路线已经转移到了海上,转向了大洋,跟明朝闭不闭关的关系已经不大了,主要是没什么可学习的了,到了海上,日本人了解的不比我们少。所以,我们要恢复和振兴的是那个时候的中国,当世界交易的新重心,重新在亚欧大陆上出现,到了那样的时候,日本自然也就被边缘化了,为了生存和发展,它必须依附市场,不能远离市场。那钓鱼岛之类的问题还存在吗?起码也有了解决的条件吧。其实,如果你是真搞战略研究而不是搞新闻评论的,那么你会知道和了解,“战略研究其实就是会议室里的战争”,实际战争也是这样,如果抛开了偶然性不谈,战争实际在会议桌已经定下了胜负。真正的关键是建好“新丝绸之路”,这个当然是从外交和国防领域要讲的。

就世界而言,还有一个国家也很有趣,这就是澳大利亚。澳大利亚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资源生产国,如果“新丝绸之路”出现,它也很自然地会被边缘化。因为它的市场是主要的制造业中心,世界最大的市场都来自于亚欧大陆。这里与沿海不同,它自己拥有大量的矿产资源,沿海的制造业所需要的原材料供应,应该由澳洲来提供,它有运输便利。所以,澳大利亚和澳元有附属性。从人文角度说,澳大利亚表现出某种程度上的分裂——它的意识形态是倾向西方的,但是它的经济利益、生产活动,都是倾向亚洲的,亚洲是它最大的客户。如果把澳大利亚比喻成一个人,这个人可能有人格分裂症的状态,一会儿倾向西方,一会儿倾向亚洲,不停地变来变去。等到“新丝绸之路”发展起来,达到一定的水准了,澳大利亚的选择会是什么呢?

澳大利亚只有一个选择,只能以狂奔的速度奔向亚洲,不可能向西方去。包括美国在内,大西洋贸易轴心沿线的这些国家,加拿大、墨西哥、北美自由贸易区等等,这些响当当的名字,因为“新丝绸之路”的出现,都可能被弱化,至少这样的风险是存在的。原因很简单,新的最大客户,出现在了东方。更麻烦的是,谁能拥有这片市场,还不由得他们说了算。

现在,微软公司、苹果公司,IBM公司,还包括其他的软件行业等等,因为市场、成本和其他因素,都纷纷离开中国,有的前往墨西哥,有的迁回了本土。现在的这种情况,中国如果不做战略性的改变,情况将会非常不妙。除了科技企业之外,中国的制造业也正在迁移,带走了大量的资本,增强了别国的产业竞争力;同时中国的第三产业和房地产以及金融领域,如果因为债务拖后腿,就没办法放开手脚去发展,同时也就没有办法实现整个金融系统的平衡,这都是未来发展的最大问题

下面问题来了:我们的金融系统怎么样才能实现平衡呢?大家知道,有进有出,有高有低,那才是均衡。我们现在一直没有形成良性循环,原因是什么呢?因为我们的大脑和视野,我们的政策,都是眼睛向内看的,所以解决问题的做法也是在自己的圈里面打转转。表面上,中国已经进行改革开放几十年了,但现在实际制订政策的人还有一种意识封闭,在当中走不出来。我们的思想意识当中实际有一条边界,这个边界线,始终还是存在的。我们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在决策的时候,这条边境线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我们就会自己告诉自己,这个不能考虑,那个事情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不允许干,总之有很多这样的条条框框,有很多无形的边境线。这样的边境线的建立,使我们受到很大的约束,就没有办法实现突破,造成问题愈演愈烈。实际上,金融界均衡的实现与空间有关,也非常渴望扩大金融空间来实现平衡,通货膨胀就有一个输出的问题吧,但现在尽是输入型的资本扩张。所以,中国这盘棋,越走越变成“单行道”了,我们在国际上基本没啥影响力。我们经常是为一步棋沾沾自喜,实际整盘棋却有可能输掉。

世界总是这样,没有突破就没有空间,地缘政治学家豪斯霍弗为什么会成为纳粹的地缘战略学家,实际上他是总设计师、总导演。希特勒是个政治家,他是决策者,是落地执行的人,而他的理论完全就是来自于地缘战略家,来自于豪斯霍弗,所以现在的地缘政治和地缘战略学里面,依然会把他打入另册,不能谈他,就是因为他为希特勒服务。但这不能抹杀他是一位伟大的地缘战略家、地缘政治学者,但他做了什么?他提出的主要是空间理论。

当时纳粹德国为什么有党卫军和闪电战?就是为德意志人争取在世界的生存空间。不过,最后德国人失败了,最后还是加入了人家的规则体系,按照人家的游戏规则去做事,而且西方世界实际也只接受了一半的德国。问题中国有13亿人,西方世界能接受吗?能接受多久?我们不会傻到那个程度,认为无需自己去创造空间,而只需选择战后的德国之路,俯首帖耳,人家就会接受我们?!我们现在踏踏实实、静下心来看问题,难道我们不需要空间吗?我们当然需要,我们需要市场空间才能把产品卖出去,才能赚钱,才能让产业循环起来。什么叫产能过剩?经济学家有经济学家的解释,他们是搞理论的,对于我们地缘政治学家来说,那就是产业循环不起来,或是产业走向死循环的标志。

一个国家不需要空间吗?没有空间哪来的矿产资源,我们已经是世界第一的石油进口大国,刚刚超过了美国;我们是世界上第一的铜矿进口大国,而且还要穿过太平洋运过来,可想而知,铜产品为什么这么贵。中国为什么要用钢来做子弹壳呢?因为铜非常缺乏,今天依旧这样,我们用的铜都是从遥远的智利运过来的。

智利人告诉我,在其国家最有钱的就是矿工。我说在我们国家,矿工都是蓬头垢面的人。智利人说,在我们这里不是,那些开保时捷的不是银行家,开保时捷和奔驰的都是智利的矿工。在智利,商人把免税店开在智利的矿区,为什么?因为矿工有钱,每年涨工资,大家都愿意当矿工,因为工资水平最高,其他的地方都是按部就班的,不降工资就不错了,只有智利的矿工收入水平是最高的,而且上下班是坐飞机。很多人家里考虑的是买别墅还是再买一辆汽车,给女孩子动不动就送香奈儿的香水等等,他们消费的都是奢侈品。他们为什么能这样做?因为都是中国养活了他们,是中国庞大而惊人的资源需求在养活他们。

所以我们的问题很多,根本不是很乐观的情况。人之所以会盲目乐观,那只是因为选择性遗忘造成的思想断片。我们现在一定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找到一个方向,要像纲举目张一样,把这盘棋走活。按照现在的宏观调控——调控,紧缩,再释放;再调控,再紧缩,再释放;再再调控,再再紧缩,再再释放,……。这样的周期振荡,来来回回的情况,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社会也接近失去了耐心。我们看现在宏观的投资与消费之间的关系,在GDP总量环节看得特别清楚。这几轮的宏观调控里面,投资的增长对消费总量的增长,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了,消费处于基本稳定的状态。投资总量的放大,可以看得很清楚,但投资放大对消费的影响不大,对财富积累的影响不大,因为这些投资都可能转化为无效产能,或是产品积压,或是其他金融方面的债务,它没有转化成为老百姓可以消费的财富。如果是转化成为可消费的财富,一定会从消费增长上看得出来,而消费增长在最近几年一直是相对稳定的状态,没有太大的起伏变化。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的宏观调控已经失败,必须选择新的战略,必须突破现有空间去考虑问题

对于我来说,地缘政治永远不会过时,虽然我知道也有人这样认为。麦金德的心目中有一个“世界岛”,谁能控制这个“世界岛”,最后就能够控制全世界。当时驱动麦金德的就是西伯利亚大铁路,也许是机缘巧合,现在驱动我来讲陆权复兴论的是高铁,同样也是一条铁路,这是巧合还是命运,不得而知,我知道的只是,陆权复兴论强调的已经不是控制世界,而是为了建立共同市场以及共同的利益集团。现在的世界,利益已经多元化了,这就是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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