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五时期是中国冲出中等收入陷阱一个关键点。
所谓中等收入陷阱的背后是传统增长模式的枯竭与转型升级的失败。传统增长模式的枯竭主要源自”追赶效应“的消失、不断上涨的要素价格、内外失衡等等,而转型升级的失败则可能源自制度缺陷或战略失误、国内经济的脆弱性、社会秩序的不稳定等等。
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是:提高在全球产业链条上的定位,产业转型升级,对外优化贸易结构。因此,冲出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在于中国转型是否可以成功。所谓的转型其实很简单,就是中国经济增长从要素投入到要素投入效率提高,再到创新驱动的一个过程。那么说白了,十三五规划的关键就非常清楚——创新,创新,玩命地创新。
这种创新我们可以从熊彼特的角度去理解,在他那里所谓创新就是要“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即“生产要素的重新组合”,就是要把一种从来没有的关于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引进生产体系中去,以实现对生产要素或生产条件的“新组合”;作为市场经济“灵魂”的“企业家”的职能就是实现“创新”,引进“新组合”;所谓“经济发展”就是指整个经济不断地实现这种“新组合”,或者说经济发展就是这种不断创新的结果。这其实也是笔者理解的“新常态”中“新供给”(此外还有新需求和新宏观调控)的核心内容,供给的核心是一个生产函数,生产函数决定生产可能性边界,以前中国的高速增长主要是靠要素投入,特别是廉价要素投入,包括劳动力,土地,资本,资源等。中国正在准备从密集要素投入过渡为要素效率的提升,然后再到创新驱动的新发展模式,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样去实现产业和产能的升级。这大概会沿着六个方向,也就是所谓的“六新”供给进展。
A)首先是新技术和新产品,这两个‘’新‘’更多代表的是原创,包括在《中国制造2025》中的一些内容,是对新技术和新产品的一些突破和创造。突破性科技或者说技术革命的出现,某种意义上说是小概率事件,有很高的不确定性。
B)第二个环节上的创新比较简单一点,就是新模式,新组织,新业态。这块主要就是围绕着现在最热门的“互联网+”领域展开,就是用互联网去改造传统的制造业,“互联网+”确实对传统行业的改造是非常有效果的,效率是明显提升的。
C )最后是新的制度,包括简政放权、财税体制改革、国企改革、土地改革、户籍制度改革,总体而言,这都会使得结合生产要素,例如劳动力和资本的成本有明显的下降,会使得不仅是生产函数中的有效要素供给会上升,TFP更会变得更大,整个经济也变得更具弹性和可持续性,这六个方面就形成新的供给的主要内容。这也是中国改革的核心要件。
需要注意的是,因为熊彼特是在一个较长的周期中,上述创新是从长期经济增长的角度来考察创新,不幸的是,我们现实生活在一个短期的现实环境中,因此创新还可以有更多的深度,短期还包括需求的创新,升级中国的需求,经济需要新需求“火箭筒”来轰开冻住经济的坚冰,这就得靠“新三驾马车”。
老的投资就是房子加基建和产能。新的投资是智慧投资和有效投资,它体现在深度城市化中的新一代基础设施为先导,包括教科文卫体,包括新的公共服务设施和海外互联互通的基础设施。老消费主要就是房子车子家电。新消费是传统消费的品牌化,公共服务类消费的普及化和新型消费的科技化,同时伴随着个性化和定制化的需求上升。
老的出口原来主要是为欧美消费国进行的生产,包括山寨化产品的进口替代和出口导向。现在升级到出口到新的市场,出口以高铁核电为核心的高附加值产品,以及从加工贸易到一般贸易的升级。
考虑到投资仍然是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这轮投资的核心应该是以智慧、有效的官方投资拉动民间的创新创业投资。新需求会产生新供给。新需求新供给汇集成为新动力。而宏观调控的创新,就是保持新旧动力的接续,即消灭僵尸经济,重塑资产负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