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总体来说多边机制呆滞和低效,全球治理在一系列功能领域面临程度空前的困难。
除了后面要概说的严重大国地缘政治竞争之外,全球治理前景较为暗淡的基本原因有四个:诸多大国利益严厉限制;某些关键性小国顽固不群;所涉的广义和狭义的技术问题异常复杂而且新颖;“全球政治文化”的变更倾向。其实,人们所见的相关局势大多属于适逢“艰难时节”的正常情况:在更需要国际广泛合作和多边体制的时候往往自顾自保优先,合作意愿减退,义务分配困难,体制创建维艰或已有体制低效。
美国特朗普-桑德斯孤立主义潮流的强劲凸显,英国脱欧公投的多少惊人的结果,欧洲国家愈益高涨的反穆斯林移民潮舆论,土耳其埃尔多安政权的民粹主义伊斯兰化举措和急剧集权趋势,台湾地区的政治大变动和香港地区作乱的逆流等等,都显示民粹主义-本土主义-民族主义在世界范围的风行倾向。这类全球政治文化的变更倾向是全球范围国际秩序动荡和“裂变”的重要动能和表现,多边机制总体上的呆滞和低效由此就更可理解。
全球治理前景较为暗淡的原因还包括大国地缘政治竞争愈益严重,而与冷战结束以来的先前任何时候相比,国际地缘政治中的大国基本关系可谓强烈动荡。中美两国间的战略竞争迅速加剧,俄罗斯与美欧强烈对抗,中俄两国间的战略协作则作为这两大事态的一个结果而大为提升。
总之,在全球政治文化的变更倾向和大国基本关系的强烈动荡中,全球治理规则的形成、调整和贯彻面临程度空前的困难。全球治理的重大进展首先取决于所有重要国家与其国内社会能否阻滞和扭转这变更倾向和强烈动荡。必须抵制正在全球范围扩展和增进的本土主义-民粹主义-民族主义政治文化,必须积极争取大国基本关系、特别是中美关系与俄美关系的稳定和改善。这样的努力实属必要,实属可贵,而且能够取得重要的局部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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