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日,李阳和其外籍妻子KIM的离婚纠纷案在朝阳法院奥运村人民法庭第三次开庭。上午9点,KIM和李阳先后到达法庭,这是继去年12月15日第一次开庭后,双方第二次在法庭面对面。
此次判决意见并不当庭宣布,二人还需等待法院下发最终判决。
李阳否认家暴,认为自己在家庭方面做的还可以。
上午8点40分,身穿黑色裙装的KIM到达奥运村人民法庭门口,在此早已等候了一众记者及反家暴志愿者。脸上涂着“伤痕妆”的志愿者立即当众拉开写着“反对家暴,支持KIM,推进法治”的横幅,并交给KIM一个4米长、写满1200名网友签名的卷轴。
正当KIM与志愿者合照时,刚刚抵达法庭的李阳看到此景立即在旁反对,“不能这样策划,打官司就打官司,你们这样策划不好。”
面对迅速围上前的记者,李阳重申了自己的观点,“其实说我家暴这两个字不是很准,我们只是长期冲突的爆发。我愿意承担这个角色,去帮助宣传,但我并不认为我是家庭暴力的施暴者”,李阳甚至表示,“我认为我是一个在家庭方面做得还可以的人。”并提出自己在承担宣传家庭暴力责任的同时牺牲了形象。
在经过安检通道时,记者与KIM进行了交谈,这个瘦削的异国女性在提出离婚的一年里消耗了大量资金与时间,对此她表示很无奈,“今天我希望我可以听到一个结论,好或不好无所谓,只想要个结果”,她用英文强调,“我只是想离婚。”
KIM说受家暴影响,三个孩子“很害怕爸爸回家”
开庭三个多小时后,李阳率先走出法庭。他告诉记者,“可能要争取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她们三个都喜欢中国,都愿意到北京生活。”
李阳与孩子已有四五个月没见面,他认为自己一两个月不回家并不代表不负责,“质量比数量重要。我相信我有更好的方法来处理这个事情。”
对于法院判决结果,李阳希望找到一种折中方案,“按照中国人的做法,我当然希望和为贵。”他又表示,“我不希望把这个跟我的事业太结合起来,我的事业还是让更多中国人把英语学好。”
当记者质疑李阳此前“孩子是实验品”的说法,李阳立即辩解,“大家不要在字眼上太纠结,实验品需要投入更多的关注和爱。”随即又反问:“谁不是实验?我的一生就是实验,你的一生不是实验?”
李阳反复强调,自己的婚姻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完美,但个性差异与文化差异很容易出矛盾。当记者表示这些理由不能作为打人借口时,李阳竟直呼记者“你太天真了”。
对于此前KIM宣称李阳拒绝支付孩子学费,李阳直呼造谣,“我的孩子上的是国际学校,开玩笑,国际学校多贵,怎么可能不支付学费呢?”然而当KIM走出法庭时,记者听到了另一种说法。
虽然李阳已在法院要求下支付了3个孩子30万元学费,但KIM否认了李阳的“大方”,“李阳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上学,说我们都是老师可以自己教。后来又嫌国际学校太贵,想让孩子上普通学校。”
KIM说受家暴影响,三个孩子“很害怕爸爸回家”。即便如此,KIM仍觉得父女关系不可剥夺,“孩子需要父母的爱,不能说爸爸是坏蛋。他的行为是错误的,但我希望他们可以保持沟通。”
李阳名下目前有8套房产,KIM暂不追究转移财产
KIM早前提出李阳有20多套房产,并进行了财产转移。对此李阳及律师含糊其辞,“很多是员工住的房子,还有些已经抵了贷款。”面对追问他们坚称,“这些让法院去决定”。
而KIM律师戚连峰透露,目前双方在结婚起算点上存在较大争议。李阳认为婚姻起算点应从2010年7月7日、在中国办理结婚登记日期起算,这样所购房产均属婚前财产。而KIM认为不是这天,也不是2005年4月22日双方在美国领结婚证日期,而应从双方同居日期2000年10月开始起算。
戚连峰指出,根据婚姻法解释一第四条规定,补办结婚登记,婚姻关系效力应从双方均符合婚姻法所规定的结婚的实质要件时起算。“我们认为2010年在中国办理的结婚登记具有补办的法律效力。”
经过进一步核实,李阳此前共有22套房产,而目前他名下仅余8套。“现有证据表明他确实在2007年将一套房子转给他人,其他的房子也陆续转让,其中一套转给自己亲属。”
就在8月9日,李阳向法院提交了2011年由广州税务部门出具的完税证据,证明显示李阳2011年平均每月收入一万元左右,去年全年纳税额是4559元。“这怎么可能?”戚连峰表示。
此次开庭,法院并不解决之前请求的商标、股权分割,而KIM对李阳转让房产暂时也不请求赔偿,只对现有的8套房产及转让的一套房产(转让价格180多万元)要求分割,并申请追加离婚损害赔偿(精神赔偿)5万元。
李阳仍认为家暴是“一件小事”
“我认为这是中国人完全可以接受的,她认为完全不可接受,所以没办法。”开庭结束后,李阳极力弱化家暴实质,“其实这是一件家庭小事,因为发生在我身上,才变成一件相对较大的事。”李阳自诩勇敢地担任了反家庭暴力代言人,并称“不要因为我大度,影响到我的形象。家暴我不承认,但我可以帮助大家防止家暴。”
他甚至表示,“一味追究过去发生的事就是对的吗,这不是很愚昧的吗?”在他看来,“事情发生后,已经道歉了,而且态度非常好,已经补救了,不就完了吗?”并称记者反复纠缠此事是“缺乏中国智慧”。
针对李阳的种种态度,日前,一群反家庭暴力志愿者在网上发起了“杯葛(集体抵制)宣言——李阳:在你真正悔改之前,闭嘴!”的签名活动。此次签名活动不仅针对李阳,更重要的是提高更多人反对家庭暴力的意识。
在反家庭暴力网络、北京帆葆董事会主席、性别平等和妇女权益工作者冯媛看来,“李阳家暴事件反映了家庭暴力的所有形式,不仅有身体暴力,还包括了精神暴力、经济暴力,真是一个很好的教材。”
“从李阳家暴事件可以发现,如果没有平等尊重的概念,任何阶层都可能发生家庭暴力。多个机构在回应家庭暴力方面仍有很大提升空间,如怎样更有效地为受害者提供帮助,伤情鉴定机构如何更加人性化地为受害者保存证据。”冯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