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O的人力资源需要管理,但究竟什么样的人力资源管理体制,最适合NGO这个独立的第三部门?NGO应该向“惟利是图”的企业学习经营和管理之道吗?在人才上,中国本土NGO 又如何与“财大气粗”、管理规范的国际NGO竞争?作为NGO独一无二资源的志愿者,NGO又应该如何去管理……NGO的人力资源有太多需要讨论的问题。 (编辑:徐辉)
易方: NPO信息咨询中心志愿者
田惠平:北京星星雨教育研究所所长
崔 玉:NPO信息咨询中心主任
温 波:全球绿色基金顾问
薛 野:自然之友总干事
邓国胜:清华大学NGO研究所副所长
张菊芳:倍能组织能力建设与评估中心执行主任
冯 媛:中国妇女报总编助理
高广林:北京农家女文化发展中心办公室主任
王 超:世界宣明会中国区副总监
朱传一:社科院研究员
梁 枫:律师
周振基:惠泽人咨询服务中心副主任
MGO和企业在人力资源管理上不同和想通的地方
NGO如何借鉴或者采用企业的人力资源管理方法
NGO和企业:不同中的共通
从管理角度讲,人力资源管理是有通用的,不存在企业或NGO的人力资源管理,只是NGO一直没有进入管理理论的话语。
田惠平:当负责企业人力资源建设的梁枫律师找到我时,我很吃惊,从来没有想到律师和NGO的人力资源有什么关系。听了梁律师的介绍,发现很多问题和我们(NGO)没有本质区别。比如企业内部整个人力资源管理体系:招聘、签订合同、激励制度、工作流程等方面一种规范化的要求。如果说有区别,可能是发展程度的不同,NGO在中国毕竟还很年轻。(NGO管理的)难点是,在可能付不了很高薪水的情况下,用人的信心不是很足。像“星星雨”这样一个草根机构,很难会去想聘请一个很优秀的管理人才。这就需要我们在员工中去培养,而他们可能以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管理,感觉到挺累。
崔 玉:我觉得企业和NGO在管理上没有根本区别,(如果有区别)在于价值取向上的区别。难点是,NPO在管理上,需要更注重人文精神。我们这个机构,一直遵循一种管理:不是NGO模式,而是一种综合模式。NPO领导人应该注重学习企业发展中管理的菁华,包括政府行政管理的制度性的东西。
温 波:若不让企业的员工休息,会侵犯员工的权益,但在NGO,有时候管理者需要自觉的牺牲休息时间。举个例子。破坏环境的人从来不休息,一个星期他走七步,而民间团体的任务是保护环境,如果你走五步,休息两天,退两步,实际上永远赶不上破坏速度。当然,作为管理者,并不应该强迫工作人员加班。在企业,可能通过工资形式要求这些人在这个企业工作,但在NGO有很多不拿工资的志愿者。企业之间是相互竞争,NGO也存在竞争,但更多的是合作。
NGO需要很好的界定企业的管理。NGO是先有钱,再去花钱,在没有很好的要求下,容易变得闲散;而企业要追求利润,必须提高每个人的效率,才能获得效益,在工作中,表现的相对更有效率。有些NGO 的志愿者并不是最有能力做这个工作,与企业比,效率也会低的多。
薛 野:NGO在企业面前总是有一种道德优越感,但是忘记了,它们的大部分资金正是来自于企业创造的财富,而且很多企业也在强调创造价值。
企业和NGO都是一种结社行为。企业是一种经济结社,NGO是非营利价值的一种结社。企业和NGO的根本不同是所有权不同,从而带来了激励机制、收益的分配等的不同。NGO相对于企业,风险比较低,这里讲的不是政治风险,所以不需要倾家荡产。这意味着NGO无论从理想角度,还是风险角度,收益是公共的,它不能够垄断所有权。而在NGO有一种危险,有一些领导人垄断了收益,比如声誉资源,不和其他员工分享,这绝对从根本上违反了NGO创立的初衷。有些NGO之所以做不好,就是因为领导人有了私心:认为这个NGO是我的,不是你们的。这是从所有权角度做的分析。
表面上看,好像两者追求的目标不一样,企业追求的是利润。其实,真正的大商人大企业,最后追求的是价值。被称为西方管理大师的杜拉克,他认为每个企业的创立来自一个“事业理论”:发现社会一个问题,然后寻求一个解决方案。成功企业的解决方案是能满足大家的,而且其能力是可以实现这个方案的。而所有的企业遇到的危机就是,当年提出的解决方案也许过时了。杜拉克的这个说法其实和我们三个部门的划分理论一致。这个世界上的问题有三个部门去解决,市场、政府和NGO,这意味着他们都有相对独立的价值和合理的解决方案。但我认为,保持各自相对的规则有道理,但到最后一定会相通。比如说在一些人身上是相通的:非营利组织董事会的组成是混合的,而一些营利组织的董事会,可能会有一些非营利组织的人出现。我认为需要有社会文化、或者宗教文化、价值信仰的支撑才能让这三个领域相通。
最后,我想从道德的角度谈非物质报酬。NGO有产出,这产出也许不用货币来衡量,但也应该分配,要分配首先要有事业共同体这个理念,不然不可能分配。这种情况下,NGO在能力建设方面,要学会去创造非物质报酬,包括学习的机会,去尝试的机会,犯错误的机会,去获得成就感,荣誉的机会。NGO最重要的报酬肯定不是货币,一定要创造非物质报酬。非物质报酬首先从理念要清理,其二也是需要能力的,非货币报酬的创造也要花费心血,有一部分也是靠货币转换出来。
邓国胜:NGO和企业不同的地方是,NGO有志愿者、会员的管理,这是企业所不具备的。NGO主要学习企业正式的人力资源管理的方法,特别是一些激励、约束的制度。但是不同的NGO和NGO的不同发展阶段,学习企业的东西是不同的,不应该简单化。学习企业的管理,最大的难点在于观念上的改变。企业管理员工有很大的约束力:聘期人,发工资;NGO不一样,它有很多志愿者。相对而言,约束力在表面上看有很大的差异,尤其是作为NGO的管理人员,会面对着一种矛盾和困惑:如何去激励和惩罚一个自愿提供服务者。其实,志愿者也可以通过契约进行约束。另一个难点是文化上的培育问题,NGO最大的挑战是怎样通过非正式的制度来管理志愿者、会员和员工。
张菊芳:不管是哪个部门的人,人性的善与恶都同时存在,所有的管理都在探讨通过什么方法,让人善良真诚的一面,得到最大化的发挥。具体企业和NGO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我们要细分:企业是什么类型的企业,做咨询和生产产品的企业的管理方式是不同的。NGO也一样,会员制的,或者GONGO的管理体制也有很多不同。这些不同首先来自于这个机构的社会定位;第二来自于所有员工所尊崇的理念和他们的价值观;第三是文化的背景和宗教的信仰;第四,机构内部多年来形成的文化范围,对管理体制的建立,也有影响。
冯 媛:NGO和企业在管理方式上,有趋同的地方。NGO管理上的难点是,企业如果遇到不理想的员工,可以开除;但NGO不能很好的解决员工不合适的问题:他们会认为,我既然来,就是奉献,不能随便开除。
高广林:NGO的人力资源管理还是和企业不同。比如在企业,如果加班,会有加班费,如果业绩好,可以有奖金,但在我们这个机构中,更多的是讲奉献,这在管理上的难度就更大:没有物质的激励去鼓励员工做事。在招聘员工的时候,我们更强调理念和价值观的认同,岗前培训也特别强调价值的培训。
王 超:宣明会招聘员工,先看他是职业取向还是价值取向,这是很大的前提。这是在人力资源管理很不同的地方。
从管理的角度讲,人力资源管理是有通用的,不存在企业或NGO的人力资源管理,只是NGO一直没有进入管理理论的话语。但在一些大学,一般意义上的管理,实际上已经涵盖了NGO管理。宣明会越来越多的管理,特别是人力资源的管理,趋于企业化。而企业的管理NGO化,也是一种趋势。
朱传一:长期以来,NGO总是说钱不够,很少有哪一个机构特别注意到人力资源问题。中国比较成功的NGO都有人力资源的战略和策略。最明显的例子是青基会。青基会一对一(的救助)是非常高明的策略:把捐助者和捐助对象结合在一起;国内项目和国外项目结合在一起。这个策略就是把人的资源调动起来,然后带来了物的资源。儿基会(中国少年儿童发展基金会)为什么能把很多企业家调动起来?它利用了妇联领导本身大都是官员夫人这个窍门。成功的NGO都有自己吸收和管理人力资源的特点。
每一个NGO的成功都不是偶然:NGO要先找到吸引人的特征,然后才能找到吸引钱的特征。中国的NGO已经发展到了新阶段,NGO获得资源,不是互相排挤,而是需要重视人力资源的重要性。
梁 枫:NGO和企业的创立很类似。很多情况下NGO是从一个人的热情开始,召集更多有同样热情的人。
其次,从机构的角度讲,企业和NGO都需要一整套规范的管理方法。一个机构要付其工作人员酬劳,就形成一种交换关系。法律上认可的交换关系需要协议来约定,协约体系包括对专职工作人员的聘用合同,对临时人员聘用的协议、培训协议、保密协议等。对于志愿者也一定要有协议。在民法上有一个词叫“无因管理”,本来不是你的义务,你去帮忙做了,但如果做的不好,就需要承担责任,甚至是法律责任。一个机构发展到一定规模,已经不再是三两个人的事,而是要把人作为“资源”,去实现组织的使命。
NGO和企业的不同在于,企业使用自己的产品和服务来赚钱,而NGO 是来花钱,基本定位不一样。
周振基:NGO和企业的管理既有相同,也有不同。在国有企业,可以用绩效评估、激励的方法,让员工奋斗,但这些不可能原封不动地挪到NGO。我借用经济上的一句话“管理就是给予”,没有给予就没有管理,问题是我们给予员工、志愿者的是什么?“惠泽人”是志愿者为主体的机构,我本人也是一个志愿者。在机构中,能让志愿者感觉到价值得以实现,就是我们能给予的。
易 方: 根据我的观察,NGO的人既把它作为职业,同时也作为追求、事业。他们爱心多一点,奉献精神多一点,责任感多一点,道德水准高一点,NGO的人力资源管理要更多强调道德和精神,而不能用企业这种太实、太硬的规则.
田惠平:我有一个很具体的操作难点。原来的副所长要离开星星雨,我身边做企业的外国朋友就跟我说,因为副所长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应该和她签订一个协议?——一年内不得在同行业工作等等。但我想,NGO与企业是不是应该不同,在社会上做儿童孤独症事情的本来就少,如果她从我们这里出去了,还愿意做这方面的事,这是好事!可外国朋友说,作为一个管理者,你和她签这个协议是尊重“星星雨”,这是很正常的,你不要背负任何良心上的负担。可我怎么能去限制一个人?你在一年内不能为孤独症儿童服务了?
梁 枫:如何留住人,首先必须要让员工充分地参与,在参与中充分体会价值的实现。
跳槽是员工的权利,但从管理的角度,任何员工的跳槽都涉及到离职的管理。刚才田惠平老师谈到的离职协议和同业竞争的问题,这是协议层面的问题。从整个管理的角度讲,每一次跳槽都值得管理者深思及反思“他为什么会跳槽”。我觉得管理者应该为每个提出离职的员工建立档案,记录每个员工跳槽的原因。第一,从现实的情况,能不能解决导致他跳槽的原因,如果不能解决,让跳槽对其他员工的负面影响减到最低。第二,志愿者的流失问题。有没有一个制度,隔一段时间做一个统计:为什么他们会流失。对志愿者的流失要有防范和控制。
田惠平:我讲一个故事吧。一家香港的电视台来我们这里采访,摄影师是英国人,他说他去过世界上很多地方,采访过很多机构,但像我们这样投入的员工不多见,问我你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我说我不知道,没有想过这一点。
在我们这里,有一个从创办第一天到现在工作了十三年的员工。一个记者问他,为什么能在这里工作这么长时间?他说,在这里我一直在学新的东西。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机会,把员工送到什么地方去培训,所以尤其是早期,我们总是想办法进行内部培训。还有,当(服务对象的)家长含着泪水说“感谢”的时候,我想员工感觉到自己的工作是有价值的。
薛 野:NGO靠什么吸引人才,有四个最关键的要点。第一是理想。同样重要的是必须有讲解理想的能力,只宣称有理想远远不够,而是要持久、有说服力、有感召力地去讲解。第二,对于这个理想,必须要有解决方案。那就意味着必须要创新,很多组织失败是因为没有创新能力。第三,是组织文化。这种文化要把理想和解决方案中的价值观变成每一个细节,要创造一种“共同体文化”。因为NGO的产权不是私有的,如果不能创造一个城邦共同体文化,那么实际是很多“祸乱”的根源,包括分裂。内部分裂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内部收益分配不公平,缺乏共同体文化。第四,必须成功。NGO也需要成功,NGO是提供产品和服务的,如果NGO提供的产品和服务被证明是没有效率或社会不欢迎,也会失败。
组织要保持生命力,就必须始终开放,持续不断地讨论它的理想,也可以质疑。如果没有这样一种胸怀或自信,它很快就会封闭化,对员工也会丧失吸引力。
NGO要做案例学习,也就是说要知行合一。NGO在很大程度上像一个研究团体,它既是行动者,也是生命的感悟者。我觉得比较高明的一种做法就是边做、边讨论、边学习。我前段时间出版一本书叫《朝话》,是梁溯溟当年在做乡村建设时,每天早上把学生们集合起来,谈的对生命的感悟。
跳槽问题要积极地看,是组织反省的机会。生病是病态,但也可能提高免疫力,关键看组织的领导人有没有自省能力。NGO是有限度的,不能满足人所有的价值或物质的需求,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组织要清楚自己的边界在哪里,对跳槽和离职需要一套建设性的管理机制。
NGO单层结构的问题,最大的原因是政府管制,NGO很难快速和规模化发展,同样由于政府管制。管制妨碍了资本和人才大规模地进入公益领域。“单层结构”所对应的是“科层化”,我觉得,NGO未必只有发展成“金字塔” 式的“科层”结构,“网状结构”也不能忽视。另外一点,中国NGO缺乏历史文化的支撑,NGO的很多人仅仅是因为朴素的爱和喜欢。这可能是我们社会将来最大的问题,但这也是NGO的使命。
王 超:NGO靠什么吸引人才?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但我们到现在没有特别好的回答。一个人的价值取向和他的事业、职业取向能够很好地结合起来,是他留下来的主要原因。宣明会员工的更迭率很高,其中有几方面的原因:第一,一个人可以在国际机构管理项目的时候,这个人对其他机构,包括外资企业,也会很有吸引力,很容易被“挖走”。第二,我们的项目驻点在农村,中国是崇尚城市化的一个社会,“学而优则仕”,在这里就是城市的“市”。驻点在县里的项目官员从海外聘,比在国内聘容易很多倍。这里面真有价值取向的问题,海外的华人,可以在项目点三年、五年、甚至更长,目前还没有聘请的国内人到驻点工作的例子,即使有,也是基本上是从当地培养出来的项目官员,但这时候也有很大的风险,他很有可能走掉。
薛 野:晏阳初当年做“乡建”的时候,四、五十个博士可以扎到乡村去,为什么?当然,是有非常超凡的领导人。晏阳初是中国最早走向国际的、唯一的一个志愿者。再有,宣称自己有理想,和实际具备实现理想的能力,是两回事。很多人都说,我们是做公益的,但这不意味着你有做公益的人格、思想和领导力。这经常是一个误区,很多领导人把这些搞混了,于是就缺乏应有的自省力,反而有一种莫名奇妙的道德优越感。
邓国胜:需要把握流动率的高低。员工流动性太低可能未必是一件好事,但流动率太高可能就是一件坏事,组织有传承的问题。从我们最近的调查来看,一些NGO员工流动率高,恰恰和忽略了员工的职业成长有关。NGO 关注的能力建设中,员工的职业成长很重要。对NGO 的内部分化一些问题,这几年还是看到积极的方面,看到NGO的成长。分化的同时也有联合的倾向。NGO一方面在分化,同时又在网络化。应更多从积极的方面来看,分析是什么原因导致。
今天的中国要把志愿者资源动员起来,首先需要领导层观念上的改变。仅仅把志愿者当成自己的附庸,或者把志愿者当做推动自己工作的一部分,是远远不够的。
周振基:“惠泽人”有500多名志愿者,注册志愿者137人,志愿者流动性很大。我们分析志愿者有以下三个动机:一是满足自己所学的专业。个人所学的专业要有一个实践平台。当然“惠泽人”是要向专业化方向发展,不是谁来都可以接受。二是志愿者的爱心。希望通过机构奉献自己的爱心。有些基督教、天主教徒甚至是专职神职人员在机构做志愿者。三是满足自己的“道德优越感”,获得别人的认可,这种情况比较少。
易 方:首先要保护志愿者的热情;第二是要对志愿者进行培训;第三是让志愿者做适合的工作。第四是为志愿者提供必要的条件保证;第五是对志愿者进行必要的约束。
朱传一:今天的中国要把志愿者资源动员起来,首先需要领导层观念上的改变。仅仅把志愿者当作自己的附庸,或者把志愿者当作推动自己工作的一部分,是远远不够的。比如,中华慈善总会的大部分员工都是从民政部过来,在人力资源管理上延续了行政手段办事情的状况。GONGO不解决观念问题,真正认可志愿者的价值,志愿者发展空间问题就很难解决。如何将志愿者变为重要的主导力量,把志愿者看作是实现目标的手段,也需要有制度的力量。
张菊芳:我有一个美国朋友,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一家NGO的志愿者,两年以后,他在美国驻中国大使馆工作,后来又在一个跨国公司工作,一个人可以为NGO工作,也可以为企业、为政府贡献,说不定过几年又转一圈。合约体系带来正常人员的流动,我们现在就缺乏这样的体系。
邓国胜:我们研究发现中国NGO和西方发达国家NGO最大的差别还是在志愿者方面。中国志愿者不发达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缺乏公民意识,公民责任和志愿者精神。NGO需要反思这个问题,大家都愿意去筹钱,但都不愿意去做公民教育。另一方面,NGO靠个人魅力或者使命吸引了志愿者,但并没有尊重他们,是在利用、剥削他们,把他们当作工具和廉价劳动力。
崔 玉:早期我们对志愿者管理并不重视,后来发现了志愿者流失。我经过研究发现,志愿者其实是有需求的,机构需要听取和了解他们的需求,并根据其需求和能力安排相应的工作,这是志愿者管理的根本问题。把志愿者看成稀缺的社会资源,还是仅仅看成劳动力,是很大的差别。志愿者需要用心去管理。国内NGO可以联合起来做公民意识的倡导,学习志愿者管理的技能。
邓国胜:中国在征召6-10万名奥运志愿者,这对中国的志愿者事业发展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但如果我们把志愿者当成廉价的劳动力,对中国的志愿者事业发展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会刺伤志愿者的积极性。
梁 枫:我讲一个NGO志愿者管理成功的例子。它自己从不发展志愿者,而是通过志愿者的参与、分享与交流,让志愿者去发展新的志愿者。它的志愿者都是通过前面的志愿者介绍的,所以有基本的信任,志愿者流失很少。
薛 野:自然之友对志愿者需求比较大,“绿色希望行动”90%的劳务是志愿者完成。我们也面临比较大的问题:没有一套健全的志愿者服务和管理体系。我觉得志愿者的很多问题都跟这个体系(不健全)有联系,当然也有观念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