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针对妇女的家庭暴力对策研究与干预项目”,从酝酿到正式启动实施,中间的曲折,恐怕只有策划者才能体会。
95世界妇女大会的召开,《北京宣言》中各国政府承诺"奉行《世界人权宣言》和其他国际文书、尤其是《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和《儿童权利公约》以及《消除对妇女的暴力行为宣言》和《发展权利宣言》"。随后,国内的妇女活动者及妇女学者积极行动起来。经过酝酿,1998年一个反对针对妇女的家庭暴力项目的雏形诞生了,直到2000年,在福特基金会、荷兰乐施会、瑞典公民社会项目,挪威奥斯陆人权研究中心的资助下,一个反对对妇女的暴力的网络在中国正式形成了。从此逐步开展了以包括资料中心、网页建设、社会性别培训、家庭暴力现状调查、司法干预调查、妇女热线个案研究、宣传媒体干预、受暴妇女口述实录、培训教材、受暴妇女法律援助、城市社区干预、农村社区干预、医疗干预、国内研讨会和国际研讨会等十五个分项目的题为:反对针对妇女家庭暴力对策研究与干预的项目。
在全世界的范围内,无论文化背景、阶层、种族和社会性质,妇女都有可能成为暴力的受害者。人们容忍家庭暴力的情况也十分普遍,社会也让男人相信男人对女人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控制是正常的表现。
培训妇女受害者提高自我保护的能力,在社区进行宣传活动,提高全社会对妇女暴力的认识,预防和减少对妇女的暴力的发生;对基层的公安干预机构的派出所民警进行培训,使他们认识到家庭暴力不再是家务事;建立一系列支持和防御的社会体系,例如热线电话、心理咨询、法律援助,使受到暴力的妇女认识到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的。当然,有效制止和干预家庭暴力的途径还是推动制定相关的反对针对妇女的家庭暴力的法律和法规(包括地方性的),这也正是项目的目标。
在北京,右安门街道成为了城市社区反家庭暴力的试点,街道、派出所、法院、工商所、医院、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和法学会、中华女子学院、丰台区妇联一起走上街头,在社区进行反对针对妇女的暴力宣传,并讲授相关的法律知识。从2000年6月开始,社区项目的农村试点设立在北京延庆县的刘斌堡乡,并于2001年4月成立了县妇女权益指导中心、妇女法律援助中心和反家暴办公室,开设了妇女维权热线。中心的律师梁凤莲介绍,仅她自己就接待20多个案件,其中涉及暴力的就有5件(占20%)。因为农民居住比较分散,为了更好的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扩大影响,项目组织了乡镇有文艺特长的骨干自编自演文艺节目。
项目本身十分重视与已经关注有关妇女家庭暴力的组织的合作,以北京为核心,在许多城市都展开工作,形成一个全国性的网络。
例如,陕西的家庭暴力预防辅导专线,通过电话咨询及面谈提供感情支持及相关咨询和紧急援助,并用社工的方法开展受虐妇女的小组辅导。
1995年成立的北大妇女法律研究与服务中心,通过热线、接待来信来访,和网上答复开展咨询,处理相关案件,举办反对和制止家庭暴力的研讨会。
红枫妇女热线,一个直接听取妇女要求和呼声的窗口,不仅直接解决求助者的问题,还根据来电记录,向有关部门提出意见和建议。
而且,媒体的介入更有利于提高公众对这个看来是"家务事"的认识。大众传媒,在进行意识普及中显现出独一无二的地位。项目内部通讯(双月刊)已经出版,互联网(www.stopdv.org.cn)上的通讯和对话,众多媒体(《中国妇女报》设立反对家庭暴力专栏、中央电视台的半边天节目,北京和各地的传媒网络)的介绍,包括利用"青春偶像"的号召力(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看来是要将"反对针对妇女的家庭暴力进行到底了"。
但是,中国发展简报在采访的过程中发现,很多人,包括受暴妇女本身并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尽管受到暴力的原因复杂多样,受到暴力的妇女的教育、职业等背景也各有不同, 但是,面临的问题却都是一样:就是在暴力来临的时候,如何认识和如何处理暴力。由于现在社会上相应的社会保障体系并不健全,包括公安系统的干预人员也并不能清楚的认识家庭暴力,所以妇女在遭受暴力之后,很难找到安全的庇护。而且,由于传统文化意识,使妇女更容易接受暴力的事实(其实,男性施暴者,也更认为暴力本身是合理的)。在这里我们当然不是讨论暴力的成因或者试图推动立法的进程,但是,作为非政府组织的行为来讲,有效地提高公众对家庭暴力的意识、积极地与公安和司法机构进行合作、逐步地促成相关法律法规的出台,建立配套的妇女庇护及心理辅导机构,还是大有空间的,而这个网络也正慢慢地探索和扩大,一点一滴地发挥着民间力量的作用。
注释:
1.“白丝带运动”,佩带白丝带是一种个人宣言,表示佩带者承诺本人决不参与对妇女施暴,并对针对妇女的暴力决不沉默。
2.全国妇联妇女权益部于1983年成立,据统计2000年全国共收到155,484封与婚姻家庭有关的来信,其中家庭暴力事件占15.5%。权益部010 6522 1133 –2425 信访处010 6522 1133 - 2431
3.2001年底,在妇儿工委和妇联成立全国维护妇女儿童权益协调小组
4.陕西家庭暴力预防辅导专线电话029-5537049 wfadv@public.xz.sn.cn
红枫妇女心理咨询服务中心010-64038187 maple@public.fhnet.cn.net
北京大学妇女法律研究与服务中心010-65266337 fnzx@163bj.com
中国法学会反家庭暴力对策研究与干预项目010-66134488-1225 dvrip@163bi.com
5.参考资料:《项目通讯》,《中国妇女报》及www.stopdv.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