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大学社会弱者权利保护中心来访者状况调查报告
武汉大学社会弱者权利保护中心 林莉红
武汉大学社会弱者权利保护中心作为全国第一个民间法律援助组织，自1992年成立以来，已经运作了十余年的时间。十余年来，我们在法律援助、诊所教育、民间组织理论研究方面都取得了辉煌的成绩，但同时，我们也感到需要对我们开展的工作进行一些总结。作为一个法律援助组织，我们行动的重点是为弱势群体提供法律援助。但在国家法律援助制度正式建立并开始运作之后，民间法律援助组织如何适应新的形势，处理好与国家法律援助之间的关系，是我们面临的重大课题。对来访当事人的状况进行研究，了解他们的身份构成和需求，无疑有助于我们正确认识我们的服务对象，更好地开展法律援助工作。
一、问卷调查的由来
武汉大学社会弱者权利保护中心（以下简称“中心” ）与加拿大公民社会项目于2002年8月16日签署协议，接受公民社会项目资助，开展“弱势群体权利宣传―权利手册”项目。项目活动主要是编写并出版一套公民权利手册并在中心来访的当事人中赠送该套图书。2003年中心的师生们编写了这套丛书，包括《老年人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未成年人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残疾人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个体工商户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外来务工人员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下岗职工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农民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患者如何处理医疗事故纠纷》、《如何在公安机关执法中维护自己的权益》、《如何申请国家赔偿》共计10本“百姓法律问答”系列。该系列图书于2004年6月由人民法院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权利手册出版后，除了赠送有关单位，如北京大学妇女法律研究与服务中心、陕西省妇女理论婚姻家庭研究会、陕西省妇女理论婚姻家庭研究会法律中心、河北省迁西县妇女法律服务中心、西双版纳妇女儿童心理法律健康咨询中心、打工妹之家等相关法律援助机构，有关图书馆以及国际组织如福特基金会、香港亚洲法律资源中心外，我们还在中心开始免费发放权利手册的工作。发送图书的工作包括在中心的日常接待工作中对当事人发放相关的权利手册，也包括我们集中进行街头义务法律咨询时发放这套丛书给相关的人士。如12?4全国法制宣传日时，我们中心组织了大型的街头义务法律咨询活动，也免费发放了这套丛书，很受群众欢迎。中心的师生开展其他一些法律咨询服务和社会实践活动，如2005年春开展“送法下乡”活动时也在合适的场合发放这套丛书。
在项目活动中，我们原计划是随书附一份征求对该书意见的反馈表格，后来发现由于赠书对象的文化程度以及邮寄回反馈表等方面的原因而可能难以实施，我们决定将征求意见的反馈表格改为对当事人进行的问卷调查。我们希望通过问卷调查了解我们“中心”服务对象的身份构成，包括职业、性别、年龄、文化程度以及他们的需求等信息，从中总结中心来访者的基本情况，征求他们对中心工作的需求和意见，从而探索如何更好地开展法律援助工作。我们相信，这样的调查不仅仅是对于武汉大学社会弱者权利保护中心以后工作的开展具有意义，而且也对类似的民间法律援助组织思考自己的服务对象，调整自己的工作重点，更好地开展法律援助具有一定的意义。我们还相信，调研报告会对国家法律援助的开展，对民间法律援助组织的设立提供参考。比如我们在问卷中有一道设问：“你是如何知道中心的？” 要求当事人单项选择最初是如何知道中心的。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对于民间法律援助机构采取有效的方式宣传自己，合理选择办公地点，应当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其他设问，比如是否属于中心服务对象，是否领取国家最低生活保障金等，对于区分政府法律援助与民间法律援助的服务对象范围，合理进行分工，可以提供重要参考。
二、调查方法与调查的实施
（一）调查对象与调查方法
武汉大学社会弱者权利保护中心的主要法律援助工作是日常的法律咨询和诉讼代理。在中心日常接待当事人的工作中，我们借发放这套书籍的机会，对接受赠送的当事人开展了问卷调查活动。该问卷就是针对到“中心”来寻求法律援助的来访者设计的。接受问卷调查的对象全部都是到武汉大学社会弱者权利保护中心登门咨询、要求代理，或者由于代理案件的事宜来访的当事人。
调查方法为封闭式问卷调查。由于我们希望对所有来访者的情况进行调查，因此，对每一个第一次来访的当事人都要赠送图书，并要求填答问卷。问卷可以是当事人自己填答，也可以是由我们的工作人员念出问题和选项，在当事人选择自己的回答后，由工作人员帮助填答。由于中心接待来访本来就实行登记制度，因此，一般可以做到对于重复来访的当事人只在第一次来访时回答问卷。
（二）问卷设计
问卷设计考虑需要调查了解两方面的情况，一方面是征求对这套丛书的反馈意见，另一方面是为了了解中心接待当事人的情况。本报告主要分析中心接待当事人的情况。通过问卷，我们希望了解以下信息：
1、当事人的基本情况。包括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居住区域、职业。分析像武汉大学社会弱者权利保护中心这样的民间法律援助机构的服务对象的身份构成。从而了解社会需求法律援助的人群的基本情况。
2、了解来访的当事人与中心的关系，如是否属于本机构服务对象服务、知道本机构的途径等。了解对武汉大学社会弱者权利保护中心知晓的情况，征求对中心工作的意见和建议，从而更好地改进我们的工作。
3、了解来访者与国家法律援助范围的关系，以此探讨民间法律援助机构与政府法律援助机构之间的分工状况，从而为进一步调整政府与民间法律援助范围从实证角度提出自己的看法。
（三）调查实施
调查问卷经过多次讨论后定稿，并在2003年夏天进行了预调查。由于当时人民法院出版社的这套从书还没有出版，因此，我们购买了法律知识问答等类似的浅显读物在中心免费发放，随书赠送时要求当事人填写问卷，以测试这套问卷的设计和使用情况。根据预调查的结果，我们对问卷进行了修改并最终定稿。
2004年下半年我们在中心发放图书的同时进行了问卷调查。但由于我们的组织工作没有做好，虽然收集了100余份问卷，但我们实际接待当事人的情况与所做问卷调查的数字相差甚大。因此，我们决定从2005年寒假过后开展严格管理，严格要求对每一个第一次来到中心的当事人赠送图书并填答问卷。从2005年3月到12月，我们共收集问卷557份。据统计，2005年中心共接待来访5200 余人/ 次，我们回收问卷的数量与中心来访的人数相比仍有较大差距。我们分析原因，首先，由于办理案件的需要，很多人是重复来访。我们的调查只针对第一次来访的当事人，因此数量上会远远小于来访人次的统计。其次，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对第一次来访者的调查也有不全。这有我们自己工作人员责任心不够的原因，也有当事人不予配合的原因（有些当事人本来就因为案件缠身而身心疲惫，到中心后又被要求填答问卷而心生不满，这样的情况我们的接待人员也不便强求）。另外，有些问卷因填答问答太少而被视为无效问卷，也未记入回收的有效问卷。
收集问卷的时间到2005年12月31日止。之后我们将问卷数据输入电脑，采用SPSS统计软件进行数据统计和分析。
三、调查结果和分析
（一）来访者基本构成
1、来访者的性别构成
从557份问卷情况看，来访者中，男性来访者数量略多于女性，占全部来访者的比例为62.4%，女性来访者占全部来访者的比例为37.6%。我们无法得知社会整体上不同性别人士与他人发生纠纷的概率，但一般而言，应当差别不大。因此，来访者中男女比例也应当大致相当。但是，从调查结果所反映的情况看，来访者中多数为男性。分析起来，依中国的传统习惯，在以家庭为单位对外部发生的纠纷中，如土地承包、房屋拆迁等案件领域，一般来说，出头露面的是家庭成员中的男性。以此来看，男性来访者占全部来访者的多数似可理解。但是武汉大学社会弱者权利保护中心特设立有妇女权益保护部，主要是针对妇女在现代社会中的弱势地位提供服务，这部分当事人应当主要是女性。两项相抵，似乎男女比例还是应当相当。不过，性别对投诉意愿与投诉行动是否有一定影响，以及不同性别的当事人对于不同法律援助机构的选择是否有所不同，似还应当进行更深入的调查，才能有所分析和得出结论。
表1 您的性别？
选项
回答人次
百分率％
有效百分率％
有效回答
男
345:
61.9
62.4
女
208:
37.3
37.6
总计
553:
99.3
100.0
缺失
4:
.7
总计
557:
100.0
2、来访者的年龄构成
在年龄构成上，除了20岁以下的人数比较少以外，其他年龄段的来访者数量差距不大。只是20-30岁之间的来访者的数量相对最少。但如果将41―50岁这个年龄段的人视为中间年龄段的中年人而加以忽略，而仅对来访者做年纪大和年纪轻的年龄构成区分的话，总的来说，年纪大的来访者较之年轻的来访者，数量上为多。
表2 您的年龄？
选项
回答人次
百分率％
有效百分率％
有效回答
20岁以下
11:
2.0
2.0
20－30岁
82:
14.7
14.7
31－40岁
107:
19.2
1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