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 恢复力
农户和农村社区应对各类外界压力和变化的能力，如气候变化、市场波动、自然灾害等。为了将这略显高冷的术语与社区的实践工作相联系，我们将最大化使用案例访谈的形式，挖掘图片和视频的辅助效果，配合国际上对恢复力培育的研究成果，帮助中国的发展机构们理解恢复力在社区工作中能够发挥的效用。
本文编译自CGIAR2014年的博客African smallholder farm families have lost the elasticity to bounce back!作者Lindiwe Majele Sibanda是一名发展工作者，Ta呼吁发展工作的视角需要转换，从关注贫困人口的生存问题，扩展到关注他们的健康，以及农业社区恢复力，帮助贫困人群应对冲击，并在遭遇冲击后能够迅速恢复。作者认为，构建农业社区恢复力的关键是改善小农的生产性资产，此外，在冲击发生之前就进行外部干预十分重要。
构建非洲小农场的恢复力要从人开始，通过对他们的能力进行投资，帮助他们在遭受冲击后获得恢复。这些冲击可能来自于外部，例如干旱和洪水，它们会使整个畜群遭受损失，或者毁坏农田。当然，这些冲击也可能会导致收入和物质资产的损失，这些损失很多时候也是由不可预见的长期疾病所导致。
图片说明：我们如何才能从关注贫困人口的生存问题，到关注他们的健康，以及农业社区的恢复力？
图片来源：Africa Renewal on Flickr
如果家庭里有一个成员病倒了，农民通常会卖掉畜禽或农业生产工具之类的生产性资产，用于支付医疗费用。对于大部分农民来说，即使丰收也很难满足家庭三个月以上所需食物。
非洲小农是世界上最贫困的人群，因为在他们遭受冲击之后，我们帮助他们恢复的投入不足。一次干旱季或者一场疟疾都能够使非洲小农家庭陷入贫困陷阱。当家庭耗尽他们的生产性资产（现金、牲畜、农具）时，他们的生存也难以为继。对于这样的家庭，我们如何指望他们能够提高或维持现有的农业生产率呢？对于已经失去弹性的社区，我们如何指望他们能够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呢？
判定农民的脆弱性
过去十年，我们在食物、农业和自然资源政策研究网络（FANRPAN）中一直专注于对莱索托、津巴布韦、斯威士兰和马拉维6000个农户家庭的生计资产进行量化研究。使用FANRPAN的“家庭脆弱性指数”，我们将农户家庭分为：（1）完全可以应对冲击；（2）中度脆弱；（3）只具有基本的生计资产
使用五项指标来判定会随时间变化的脆弱性
• 自然资本（例如耕地面积、土壤质量、降雨）
• 物质资本（例如农事工具、牲畜）
• 金融资本（例如收入、汇款）
• 人力资本（例如家庭劳动力与劳动力之比）
• 社会资本（例如知识、应对机制、社区力量和扩展的家庭关系）
在过去十年间，我们看到了农户家庭的恢复力在下降，越来越多的人落入贫困状态。评估发现，长期贫困家庭占社区所有家庭的比例，从2003年的14%上升到2013年的22%。经历中度脆弱的中等水平家庭比例下降到了13%，其中5%的家庭摆脱了贫困，8%陷入到长期贫困中。
图片说明：Alice Mdlui是家里的顶梁柱
拍摄：FANRAPAN
Alice Mdlui是一个斯威士兰农户家庭的户主。2007年发生干旱的时候，她家里仅拥有最低水平的生产性资产。为了生存和照顾5个都在10岁以下的孙子/女，她卖掉了大部分的资产，仅留下了一个牛犁。但为了支付孩子们的学费，家里的牛都被卖掉了，因此无法使用剩下的这个牛犁。8年前的连续丰收，不仅为家里提供了充足的食物，还使他们能够通过销售多余的农产品获得收入。他们用这些收入购买了牛和生产工具，并修缮了住所——使茅草屋变为有金属屋顶的砖房。这间房子被最近的一场洪水冲毁，现在他们仅剩下两间屋顶是茅草且会漏水的土房。
如今，没有了牛，耕种只能依靠锄头。这是一种“倒退”。由于用于提高收入所需的资产已经耗尽，产量将不断下降。除非这些农民能够发生根本性的转变，否则他们将永远依靠援助来维持基本的生存。
生活在发展世界中的我们，如何才能从关注贫困人群的生存问题，到进一步关注他们的健康，以及建设农业社区的恢复力？
社区的实际状况告诉我们，由于气候变化所导致的持续干旱，农业生产力和收入下降幅度已经高达70%，而农民家庭只能不断卖掉他们的生产性物质资产，例如牲畜和农具，用来支付食物、教育和医疗所需的费用。
通过适当的支持帮助农民恢复
不过，我们也从农户对食物援助和相关的生计资产改善活动的积极反应中，看到了他们的潜力。他们可以获得恢复，成为养活家庭和国家的粮仓。
图片说明：Happy Shongwe是斯威士兰的一位商业种子种植者
拍摄：FANRAPAN
以Happy Shongwe为例，她和Alice Mdluli住在同一个地区。2007年的干旱使她失去了当年的全部收成，她获得了两个季度的食物援助，因而她并未卖掉资产。她还接受了政府“成为种子生产者”的培训。4年后，Happy成为了1名全职的商业种子生产者，她培训了另外20名农民，并同他们签订合同，生产经过认证的豆科植物种子，她在农场将这些种子进行包装，并把它们卖到全国。她用从中赚到的钱购买了一个二手的拖拉机，她的梦想是进军种子出口领域。
长期以来，在发展的游戏中，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没有赢家，只有失败者和幸存者。这解释了为什么世界上有10亿人每天饿着肚子睡觉，以及为什么每年高达500万的儿童因营养不良而失去生命。可悲的是，大部分的死亡都发生在农村家庭——这些养活了世界的人们却未能给自己的家庭提供所需的食物和营养。我们如何通过改善，使这个游戏达到一个双赢的结果呢？
我们不能改善那些我们不能估量的东西。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包括为应对冲击，如何让农户做最好的准备，以及对于那些受影响的农户，干预应有哪些不同？
通过改善农民的生产性资产培育恢复力
作为一个发展实践者，为使所有的人都能够获得充足、营养的食物，以及为实现他们的潜能提供生计选择而奋斗，我相信有三件事是必须要做到的：
• 研究要实现成功和可持续农业所需的资产。
• 量化家庭拥有的必要生计资产
• 通过食物供给，现金划拨及其他方式，帮助农民家庭建立起生产性资产，以新知识、金融和物质财富的形式重新补充和积累社会资本，实现家庭资产的重组。
不能养家糊口的农民是国家的负累。改善小农户的生产性资产是建设恢复力的当务之急。这将提高农民恢复到原来状态的能力，更好的情况是，帮助他们达到比之前更好的状态。我所在的地区，相关预测认为气候变化将使农业产量降低30%，非洲的墓地将出现史上数量最多的农民。政策制定者必须现在就采取行动，以确保冲击发生之后的干预不仅仅是通过食物援助来救援农民，而是通过培育恢复力使他们能够应对后续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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