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捐赠”转向“社会变革”
2015年9月1日,SAANED for Philanthropy Advisory创始人及主席阿塔拉•库塔(Atallah Kuttab),沙特阿拉伯哈立德国王基金会(King Khalid Foundation)首席战略顾问和福特基金会中东及北非办事处(Ford Foundation’s Middle East and North Africa office)代表Noha El-Mikawy共同发表了题为《阿拉伯慈善:“社会捐赠”转向“社会变革”》的专题文章,文章认为,由新一代引领的阿拉伯慈善浪潮正在影响人们对财富以及如何透过财富产生影响的认识。阿拉伯慈善不是一个统一的生态系统,它由多样而复杂的资助来源、中介机构和受益团体组合组成,各国情况各异。但是,所有阿拉伯国家都有流传已久的、形式多样的、跨越信仰的社会捐赠传统,其中以瓦克夫(Waqf)最为著名。
瓦克夫是一种捐助基金,是基于宗教原因产生的最古老、最常见的社会捐赠形式,历史上在教育和医疗保健等社会服务领域以及维护社会公平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由于种种原因,无论是瓦克夫的概念还是瓦克夫的行动都随时间逐渐减少。政府一直将瓦克夫视为公共财产并试图掌控。现在,新的瓦克夫越来越少,并且大部分由政府控制。
如今,全球慈善实践及其发展模式和阿拉伯世界固有的捐赠传统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张力。当以美国为代表的世界其他地区使用免税制度激励私人财富捐赠、为社会公益做贡献的时候,阿拉伯地区由于税收制度不发达、财税法不友好等原因,捐赠免税并不常见。但是,阿拉伯地区有至少三个主要的捐赠动机,促使私人财富用于公共利益,第一是作为一种传统,履行宗教义务捐赠;第二是为解决社会问题捐赠;第三是为实现包括规范、规则、价值观、政策、社会经济和文化多元在内的社会转型捐赠,不过这在阿拉伯甚至是其他地方的慈善事业都更少见。
阿拉伯慈善事业的生态系统包含三个要素:供应(资金来源),需求(目标人群)和基础设施(中介)。如果从供求方面看阿拉伯慈善,当地社会捐赠多种多样,但其中绝大多数并没有产生持续的社会变化。
尽管有很多新一代的阿拉伯慈善家认为捐赠需要更有战略性并且产生社会变革,他们也表达了希望通过新的项目和合作模式,特别是与政府合作来做新的尝试。但是,旧有的“施舍心态”在许多国家仍然存在。若要在阿拉伯地区进行社会变革,出于对非政府组织不熟悉或不信任等理由,捐助基金会(endowed foundation)通常直接作为社会变革方案的执行者而非资助在全国或地方范围活动的非政府组织,资助的方式是特例。
在偏远地区教育和医疗、提供就业机会和廉价房屋等方面,私人捐赠者与政府接触,以获得批准或实现规模化运营。从表面上看,政府和私人财富之间的这种伙伴关系似乎对所有相关方都有利:政府接纳私人财富解决社会问题,私人财富得到官僚庇护,并加大捐赠规模。实际上,这种伙伴关系问题更为严重。政府明确批复花费的时间可能长达数年。无论私人基金会的创始人对企业商业利益的看法有多独立,都会倾向于选择提供服务类项目,避免解决可能涉及政府深层结构的问题而导致不能实施的项目。
回顾过去,阿拉伯地区的私人财富不仅为穷人提供了紧急且必要的帮助,也为社会变革铺平了道路。虽然不具革命性,同情心和想要做得更好的心态已经让社会变得更公平公正。现在,沙特阿拉伯在社会影响投资方面的一个有趣做法是利用慈善组织的财富创造收入,支持社会公益计划;阿拉伯地区的另一个新兴趋势是中介实体数量增长,它们接收私人捐助建立社会企业或对地方小型非政府组织进行二次捐赠。
阿拉伯地区捐赠:为“真主”转向“为公益”
2月27日,《Alliance》杂志顾问卡罗琳•哈特内尔(Caroline Hartnell)发表了题为《阿拉伯地区捐赠:“为真主”转向“为公益”》(Giving in the Arab region: from ‘giving for God’ to ‘giving for good’)的专题文章。文章称,说起个人对社会进行捐赠的潜力和现实情况的差距,阿拉伯地区的差距在世界上都“名列前茅”。
1阿拉伯地区中产阶级的捐赠情况
阿拉伯基金会论坛(Arab Foundations Forum)的奈拉•法鲁基(Naila Farouky)说,阿拉伯地区慈善历史悠久,以天课(zakat,伊斯兰教), 施舍(sadaqa,伊斯兰教)和oshour(基督教)的形式融入宗教传统和宗教责任。SAANED的阿库拉•库塔(Atallah Kuttab)说,所有人都会捐出至少2%的收入。钱捐少了是“永恒的耻辱”。然而,出于关心公共利益而进行的捐赠较为罕见。
阿拉伯地区的筹款可能非常容易。并且这种捐赠传统在年轻一代中依然强大。许多没有没有收入来源的人,也会通过捐出时间为志愿服务做贡献。出于宗教原因的捐赠往往是碎片化的,会分散至宗教团体、家庭、社区和个人。
2从“为真主”转向“为公益”的转型潜力有多大
如同其他新兴市场国家一样,对非政府组织的不信任正在阻碍整个地区的各项筹款活动。此外,法鲁基说,宗教性捐赠中,“捐赠匿名性越高、捐赠价值就越高”的匿名思想会阻碍改进透明度和问责制,并表示:“除了上帝外,没有什么其他因素可以激励普通公民捐赠。”沙特阿拉伯Glowork工作人员Alkhubair说:“许多人在捐赠的时候不会考虑捐赠的影响”。但是,从“为真主”向“为公益”的转型并非不可能。比如,埃及组织Masr El Kheir的运营基于数百万埃及人捐赠的天课(zakat),其工作涉猎广泛,包括救济类项目、小额信贷、支持微型企业以及在社会科学领域设立奖学金支持相关政策和研究。另外,库塔认为,向邻居和社区捐赠的强大传统可以转变为更广泛的公益事业,特别是越来越多人会愿意向家庭基金提供捐赠。文章还提到阿拉伯地区其他的捐赠现状,包括目前在线捐赠数量不多,以及为瓦克夫(waqf)进行众筹,并利用众筹资金为弱势群体提供帮助。
2016年夏天,美国许多非营利组织均在筹备年终筹款活动。但是穆斯林慈善机构已经处于他们全年最忙碌时期:斋月。
慈善捐赠为伊斯兰教五大宗教义务之一,是伊斯兰信仰的核心。每年,穆斯林都必须抽取家庭年度纯收入的2.5%用于赈济穷人或需要救助的人,称为天课(zakat),除天课之外,穆斯林也经常捐助sadaqah或志愿慈善会。许多穆斯林会在斋月期间进行捐赠,因为所有在斋月期间做的好事都会得到真主的大力奖赏。
美国的穆斯林慈善机构长期以来一直从斋月高峰期中获益;它们几周之内可以筹集到年募捐总额的50%或更多。但基于斋月的捐赠并不仅限于宗教团体或宗教公益,美国穆斯林团体表示,如果懂得沟通,其他性质的非营利组织也可以从穆斯林慈善活动中获益,尤其在穆斯林人口众多的地区,如美国芝加哥、底特律、纽约等地。
(穆斯林斋月)
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数据显示,美国约有330万穆斯林。皮尤估计,虽然穆斯林目前只占美国人口的百分之一,但预计将在2040年超过犹太人,成为该国第二大宗教团体。2013年英国一项民意调查显示,穆斯林平均捐赠567美元,犹太人平均捐赠412美元,新教徒平均捐赠308美元,天主教徒平均捐赠272美元,穆斯林捐助更多。
虽然许多穆斯林选择将天课捐赠给有信仰的慈善机构,但这并不是硬性要求,穆斯林以伊斯兰教法为指导,认为善行与宗教信仰无关。尽管如此,并不是所有非营利组织都可以吸引天课资金。只有公益项目“符合伊斯兰教原则”并为社会最边缘人士提供直接服务的团体才有此资格。如果一些非宗教性的非营利组织与穆斯林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则有机会吸引重复捐赠者(repeat donors)。
编译:米佳钰、吴艾思
编辑:李宾熙、吴艾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