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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乡村】被疫情围困,他们正在讨生活

 

2月13日,来自四川的养蜂人德成,在自家的蜂房内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2月15日,农业农村部办公厅下发了《关于解决当前实际困难加快养殖业复工复产的紧急通知》,给养蜂人转场开通了绿色通道。

 

 

3月7日,还有“扛不住”的养蜂人发出求助。

 

 

 

被疫情围困,找不到出路的养殖户、农民工该如何讨生活?

 

每一天都在赔款的养殖户

 

据红星新闻报道,养蜂人德成是四川西昌人,原在家乡繁蜂,后经蜂友介绍去到云南。

 

 

养蜂人追着各地的花期转场。

 

春暖花开时,刘德成将会带着176箱蜜蜂离开云南易门,转场到第一站四川绵阳。二三月份,大片的油菜花,黄灿灿,蜜蜂一涌进去,就看不到影子。

 

四月份,从四川到甘肃天水,追逐油菜花、洋槐花和苜蓿花。洋槐花开的满树,攒在枝头,洋槐花蜜也是养蜂人卖得最好的蜂蜜。

 

接着,历经定西、白银、武威。赶最后一个花期后,他会回到天水,在地图上绕完一个椭圆形,十一月左右,就再启程去云南,繁育蜜蜂,等待来年的花期。

 

 

只是今年,这场迁徙被疫情切断。

 

因为新冠肺炎封路,刘德成不能带着蜜蜂及时转场,饲料糖也运不进来,蜜蜂只能采食已经被打上农药的油菜花,一层一层的工蜂死去。

 

这期间,蜂螨又爆发了。由于给蜜蜂治螨时用药过多,不止是工蜂,小蜜蜂也长不出来,刘德成的蜂场完全崩溃,损失十几万。一时想不开,他选择了结束生命。

 

和刘德成熟识的四川人徐仁柱也是养蜂人

 

因为肺炎疫情,春节假期结束后,攀枝花的农民们没能像往常一样出去打工,在田地勤快地打农药。徐仁柱的蜜蜂因此中毒厉害——工蜂都死了,蜂王也几乎都不兴奋,蜜蜂不能正常繁育。

 

攀枝花待不下去,徐仁柱就想办法往新都去赶花期。他拿着健康通行证,去往年待过的地方落脚,跟村长说好了自己隔离14天后再出门。但第二天,以前熟悉的村民就找到他的帐篷,以砸蜂箱威胁徐仁柱离开。

 

“我说我已经走投无路,他们也不放过。我没办法,又到处求朋友收留。”最后,徐仁柱的一个蜂农朋友收留了他的蜜蜂。

 

德成走后的第三天,2月15日,相关部门印发《关于解决当前实际困难加快养殖业复工复产的紧急通知》。有了这份文件,转场放蜂的出口才逐渐开始打开。

 

而养蜂户聚集的新疆也于3月3日宣布蜂农转场吐鲁番不用隔离14天,中国绿发会复工部紧急致信新疆党委办,反映蜂农转场的切实困境和其他问题,随后也协助湖北等地区的蜂农转场,大部分蜂农复工成功!

 

然而,处在困境中的养殖畜牧业远不止蜂农,被围困的也不止养殖户。

 

据《GQ报道》,因为“公路封锁,活禽市场关闭,饲料运不进来,鸡苗卖不出去,全国各地的养鸡户都度过了一个惶惶然的春节。”

 

 

养殖户被迫将自己的鸡仔活埋、煮熟喂狗,几十万元瞬间化为泡影。小鸡每多吃一袋粮食,养鸡人就多投入两三百块钱。

 

村里的很多蔬菜瓜果运不出去,烂在了地里,无助的农民抹泪。

 

有网络资源的农户也积极开始自救,蔬菜大棚化身直播间,质朴的农民对着屏幕大喊“买它买它买它”,只为能多卖出一点农产品,不让自己一年的辛苦付出打水漂。“吃货助农”成了网购新宠。

 

但由电商平台代替经销商的销售模式也产生了一些新的买卖问题。平台直销可以解决农民一时之需,却无法从根本上恢复农民的产销机能。物流、天气,随时可能影响“宝贝”在运输途中的质量。

 

 

出不来,进不去的农名工

 

据《北京青年报》报道,3月6日,湖北浠水县洗马镇人民政府向两位援建武汉火神山的回乡农民工征收隔离费4200元,由招募工人的劳务公司代为支付。他们为抗击疫情战斗多日,回到家乡,却沦为流浪汉。

 

经媒体报道等多方介入,3月8日,浠水县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承认这一行为的错误,退回隔离费,并免职负责此次隔离工作的副镇长。

 

城市中的农民工处于随时被炒、重新就业的恐慌之中,春节后困在农村的农民也面临危机,原本脆弱的就业关系随时可能断裂。

 

 

 

 

据人社部,截至3月6日,各地返岗复工的农民工已达7800万人,占今年春节返乡的60%,也就是说,目前仍有约5200万农民工被滞留在家乡,没有返回工作岗位。

 

还有部分已经返城人员无法正常上岗。

 

河南一菜农租住在北京朝阳区将台乡的村中,在菜市场做摊贩,年前为过春节回了老家。生菜市场开门后,他接到电话通知从老家返京复工,没想到抵京后却被告知只要疫情不结束,体温正常自行隔离14天也不能进村。

 

他计划回老家,却又被告知回家需上缴4000酒店隔离费,且回家交通十分不便。

 

菜农成为了北京和老家的“夹心人”。无奈之下,他和其他无家可归、被拦在出租屋门外的归京人员一起,住在免费的停车场里,唯一的避风港就是借来的面包车。

 

吃住在车里,面包车内的温度很低,患有心脑血管疾病的他极易发病,菜农一顿药都不敢停。

 

五千多万农民工还没返工的原因,我们无从得知。但他们不该因为疫情,再次被“边缘”。

 

疫情下农民工的安置,考验着全社会。

 

 

有临时在武汉中转的人流浪街头,有湖北籍外出人士颠沛流离,有各地返程人员被劝返和拒绝进小区,还有封闭小区孕妇难产、老人心脏病发作、儿童急性肺炎、急性流感发烧等情况不能得到及时诊治。

 

“硬核”的抗疫措施与温情的人文关怀并行,让农民、农民工、养殖户、网课困难学生、流浪汉等群体得到照顾,才是真正的“隔离病毒不隔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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