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传播的角度:看咋呼与聒噪,有着吆喝一样的功能,但副作用(噪音)更大。吆喝,往往是有韵律的。比如,乡间的一声“豆腐喽”传播八百米不在话下,“豆”字发音时有明显的装饰音、“喽”的音长为前两个字的数倍,而且“腐”的高八度逐渐降调,直到微弱的低音区。这乡音让人怀念了三十多年,可惜没有重现。
咋呼与聒噪,不仅倾销了思想,也倾销了烦躁和逆反,对商品的交换价值没有提升,反有下降。比如有的电视台,短期内多次重播制作粗糙的广告,多半是简单的推销语(令人难以置信的夸赞),毫无艺术性和美感而言,这样的广告看多了令人作呕,恐怕商品的销售量也难以提高。
乌鸦、麻雀的叫声与黄鹂、百灵不一样。但乌鸦、麻雀很自信,千年一贯制地聒噪。这是天性和本能使然,乌鸦、麻雀没法改变。但,乌鸦不干坏事,是大自然的清洁工,名声不坏。麻雀呢,偶尔偷偷嘴,也无可厚非。那么,有没有声音动听、迷人,却伤天害理的鸟类?恐怕上帝也无奈,他创造的产品不都令自己满意。
人与鸟类似吧,也有沉静的、也有聒噪的,也有言语恰当的,不一而足。当然,也有搬弄是非、呈口舌之快的油滑、奸佞、口蜜腹剑之辈。古今中外都少不了,这样的物种一时半会儿灭绝不了。假如达尔文在世的话,或许可以重点考察一下这个物种的起源?为何生命力超强?
百鸟在林,各好其音。走进森林时,有时候喜欢寂静,有时候爱听“百鸟朝凤”。群鸟的交响乐,单鸟的独唱皆有动人之处。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生活中的辩证法无处不在。常年生活在噪音中的人,突然更换居住地,也
许还不适应周边的宁静呢!
我怀念过宁静的山谷,也怀念过山谷里鸟群合奏的交响乐。它们不是咋呼、不是聒噪,而是长期飞翔之余
的短暂休憩。山谷不是加油站,而是一处港湾,鸟群还会向更远的地方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