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评导言:明请小说、诗歌大都写美人芳草、言情说爱有缘无果,来寄寓世道不公、末世奇愤,演出大悲剧以警世醒人。从《金瓶梅》到《红楼梦》莫不如此。《红楼梦》成书过程,从康熙年间横跨乾隆年间,参与写作者五易其书名,都没离开悼念大明王朝的轰然覆亡,讽刺满洲统治的荒唐无道。可见最初作者是从明朝末年翻着跟头进到清初的。而后满洲皇室家族中人参与了增删整理,但未改变此书的主旨。
《红楼梦》一书的开篇,有一段关于创作过程的交代,说此书本是石头记述自己在红尘的游历,编述在石头身上。空空道人经过时,把写在石头上的故事抄下来,起名《石头记》。
这后来,再由“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月色悟空,遂改名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题曰《风月宝鉴》。
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又题曰《金陵十二钗》,并题一绝。即此便是《石头记》的缘起。诗云: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这段书中的文字,记载了《红楼梦》成书过程中的五个书名。最后定稿的书名,寄寓了朱明王朝的兴衰大梦,红即朱,楼即王朝象征。
“红楼”在古典诗词语码中,通常是指贵族之家、女子的居所,红楼梦也是以“大旨言情”,暗喻悼明恨清的,被隐去的真正“大旨”。
而《情僧录》也表达同一“大旨”:情即清,僧为憎,暗喻作者以情僧的面目,表达憎清、恨清、刺清的真正含义。这也是《红楼梦》写作手法的体现:一声两歌,一手二牍(乾隆年读者戚蓼生语)。
善用有特定寓意的符号、意象、谶语、隐语、谜语、双关语等,以逼真写实的表面描绘,将真事隐去,但留下真实可感的心灵史。书的名称正是体现了这个 “谜书”的特点。
《风月宝鉴》的书名,直接取自书中情节。第十二回:“王熙风毒设相思局 贾天祥正照风月鉴”。贾瑞被王熙凤设计害得大病,一跛足道人给了一个正面反面皆可照人的镜子,背上刻着“风月宝鉴”四字,称专治冤孽之症。
但嘱咐“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背面,要紧,要紧!”但贾瑞却照了正面,结果一命呜呼。贾代儒大骂“是何妖镜,若不毁此镜遗害世人不小!”(庚双夹批:凡野史俱可毁,独此书不可毁)。
《红楼梦》此处批语,点明风月宝鉴寓意书中有史记,反看风月者,风月言情,宝鉴治冤孽之症;正看风月者,风月则寓明清朝代交替,历史鼎革。
在明代遗民诗文中,风乃清风,寓满洲统治的清朝;月乃明月,寓覆亡的大明王朝。但这用法在那个时代,用意太过明显,就是正看有明亡血泪史,专治历史健忘症。
脂砚斋批书还指明:“此书表里皆有喻也”,“观者记之,不要看这书正面,方是会看。”“书大有可考?”清初康熙年,反清复明已无望,许多汉族文人到清政府内工作,修撰明史,但所有不利于清朝稳固统治的内容都不许载入历史。以小说为史记,是《红楼梦》的价值。所以批书中有“独此书不可毁”的决绝之语。
《石头记》和《金陵十二衩》的书名,用意在点出明朝最终覆灭,也是开国首都的地点:南京。南京称石头城,源自三国时期。狭义上是指城西石头山石头城,广义是南京别称。
北京破城,崇祯帝吊死煤山后,继任皇帝及朝廷回到南京,史称南明。大明王朝的兴和亡,起始都在南京,这个历史就是石头城的记载。这书名也过于显露寓意。所以又曾改作《金陵十二衩》。
明朝著名小说《情史》中,已有金陵十二钗的记载,诗文中也常用以表示南京风情。南明之都最终陷落后,松江少年夏完淳,写了一首悼明亡的伤怀之作《烛影摇红》,写道:“回首当年,绮楼画阁生光彩。朝弹瑶瑟夜银筝,歌舞人潇洒。一自市朝更改,暗销魂,繁华难再。金钗十二,珠履三千,凄凉万载”。
《红楼梦》写的是末世之劫难,时间跨度“三劫”,即百年,而百年的命运是可以预判的。书中金陵钗判词,整体勾画出明清交替的末世,每个人都经历的那一劫。但这个书名的格局与此书的主旨相比,还是小了。所以,《红楼梦》还是更好的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