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红楼梦》绕不开脂砚斋,就像金圣叹对《水浒传》,毛宗岗父子对《三国演义》的意义一样。脂砚斋对《红楼梦》的意义也同样重要,甚至因为《红楼梦》至八十回止,脂砚斋成了唯一知道八十回后故事且留下批语线索的人。他的批语价值对于《红楼梦》是有指导意义的。可关于脂砚斋却有巨大争议,不说其真伪,只说现存的资料极其少。红学界主要有四种说法:一、作者说;二、妻子说;三、叔父说;四、堂兄弟说。周汝昌先生认为脂砚斋应该是史湘云的原型,这些百科都有,今天我们聊点有意思的。个人认为脂砚斋应该是贾探春的原型,是妹妹不是妻子,这一点要从“情僧”着手。
下面文字抛来史料,还从《红楼梦》原文找线索,供大家茶余饭后一阅。
第一,林黛玉和贾探春一同远嫁异国他乡。
第二,贾宝玉抛下薛宝钗后出家为僧,寻到林黛玉坟前为林黛玉守墓一生。
关于林黛玉与贾探春效仿娥皇女英一同远嫁的文章之前写了很多。原文有很多线索指出这一点。比方潇湘妃子是两个人,这个名字是贾探春取的。探春的秋爽斋种了梧桐飞出凤凰(凤栖梧桐),林黛玉的照潇湘馆本就叫有凤来仪。林黛玉的芙蓉花签“莫怨东风当自嗟”影射像王昭君一般远嫁。贾探春的杏花签“日边红杏倚云栽”主得贵婿。下一句是“芙蓉开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将芙蓉和杏花联系起来,而脂批在第二回有批语:
【甲戌眉批:好极!与英莲“有命无运”四字,遥遥相映射。莲,主也;杏,仆也。今莲反无运,而杏则两全,可知世人原在运数,不在眼下之高低也。此则大有深意存焉。】
甄英莲和娇杏都离开甄家,影射林黛玉和贾探春离开贾家后的不同命运,这里不多谈。其实只有林黛玉和贾探春一同出嫁,第二个依据才成立。
第二十三回,贾宝玉和林黛玉说了一个谶言:
“好妹妹,千万饶我这一遭,原是我说错了。若有心欺负你,明儿我掉在池子里,教个癞头鼋吞了去,变个大忘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我往你坟上替你驮一辈子的碑去。”
这一谶非常明确的说林黛玉做了“一品夫人”,一品夫人缺诰命两字,等级更高。唐朝杨贵妃的姐姐为一品夫人,王妃都是一品夫人。这段谶语影射林黛玉做了王妃死后贾宝玉被癞头和尚度化做了和尚(大忘八),寻到林黛玉坟前为其守墓一生(驮一辈子杯碑)。
基于以上两点成立,贾宝玉做和尚后的人生就会与贾探春交织在一起。那时候出家为僧的贾宝玉在林黛玉坟前结庐而居,化身“情僧”撰写《石头记》。贾探春作为当地王妃,供养出家为僧的哥哥有机会常见面。“情僧”的书稿交由善于书法的贾探春整理,抄阅,探春每每感叹书中曾经经历,留下批语,也与脂砚斋批语中留下的“历历在目”感相互契合。盖因贾探春经历了《石头记》中一切故事,才深有体会。如果是史湘云,她有时候在史家,很多事不能亲历,就不如探春那么有发言权。
第七十回,大观园众人作《柳絮词》,其中贾探春和贾宝玉兄妹二人合作一首。《柳絮词》和随后的放风筝,是八十回前最后对众人命运的隐喻。兄妹二人的《柳絮词》是这么说的。
《南柯子》
(探春) 空挂纤纤缕, 徒垂络络丝, 也难绾系也难羁, 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
(宝玉)落去君休惜,飞来我自知。 莺愁蝶倦晚芳时, 纵是明春再见隔年期!
《南柯子》是一梦,贾探春号蕉下客出自“蕉叶覆鹿”同样也是一梦。证明贾探春是梦中人,也是“梦”的转述者和亲历者。这与脂砚斋参与《红楼梦》创作极其类似。而《柳絮词》中贾宝玉和贾探春有个约定:
“落去君休惜,飞来我自知。莺愁蝶倦晚芳时, 纵是明春再见隔年期!”
薛宝钗扑蝶,有丫头名为莺儿,此句寓意贾宝玉离开薛宝钗后,寻贾探春而去,践行隔年相见之期。可“落去君休惜,飞来我自知”却不是对亲妹妹的口气,而是贾宝玉对林黛玉的承诺。这也印证贾探春和林黛玉是在一起的。可惜,贾宝玉寻去,林黛玉却“黄土陇中埋枯骨”。贾宝玉此后化身“情僧”,守在林黛玉坟前,闲暇时写出回忆录《石头记》,贾探春作为抄录整理者,留下批语是脂砚斋在书中的原型。
现实中情僧和脂砚斋一定另有其人,没有资料无从得知。就《红楼梦》原文推测,脂砚斋其人是女性更合理。因为她留下的资料太少。若是男子,也不可能知晓闺中密事。所以除了作者说,妻子说,叔父和堂兄弟说并不太靠谱。其实妹妹说,更客观,比史湘云的“妻子说”要掌握的更全面。毕竟探春一直都在贾宝玉身边。远比史湘云更有发言权。而且探春冷静,客观,她本也像大观园的旁观者。诗社也是她建立,本人又是擅长书法,是“脂砚斋”原型的更合适人选,您觉得呢?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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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资料重点引自: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80回本 ;【石头记】周汝昌校订批点本80回本 ;【红楼梦】通行本120回本 ;【清·孙温绘全本《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