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初小没毕业,“文革”时期,他走出校门就当上了村支书(那个年代叫火线提拔,突击入党),一干就是四十八年,直到迈不动步,挪不动腿了,才算交差——把支部书记交给了自己儿子小张。老张在位时也着实为村子里干点好事,修桥铺路搞致富,能力政绩都挺出众,这不算啥,最出众的是他有套搞女人的本领,农村叫做搞破鞋,不管啥样的女人,到他的手里,都服服帖帖,捋顺条杨地。从东头到西头,从张家到李家,村里凡是有点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没不被他划拉过的。如今年纪大了搞不动女人了,只好望着树上的葡萄咽唾液。小张接班后,工作能力水平极差,可是,搞女人的招法却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偷鸡摸狗,剜墙盗洞,像发情的公狗,到处跑骚。一日,他刚刚搞完一个女人回到家,屁股还没沾炕沿,老张便指着鼻子大骂:“孽障,你他妈地没记性,准是又跑到李寡妇家招猫斗狗去了,告诉你,那李寡妇是地痞王老狠包养的,他的女人你也敢动,当心打断你的腿!”
儿子像泄气的皮球,低下了头,怯怯地问:“老爸,你咋知道我去李寡妇家了!”
“小犊子,告诉你,你爹我可非凡人也,我有特异功能,只要你在外面沾腥味,碰到咱村的女人,你从我鼻子底下一过,我就能知道是哪个女人的体味——咱村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我闻不出味道的!”
小张将信将疑:没听过,我就不信这世上真就有这种特异功能。
于是,第一天他上了王家二丫的炕,第三天睡了赵小美的床,第四天跳了刘大咂的墙……五天睡了八个女人,无一例外,都没有逃出老爸的嗅觉——老东西,真他妈地比狗鼻子(特种警犬)还灵验,都被他给一一识破了。
小张一看这还了得,有这么个老爹看着,自己也没有隐私了可言了,不行,我破破他。
当晚,趁着夜深人静,小张偷偷地跳墙潜入养牛大户——王大牛家的牛圈,一头待产的母牛正在四下张望,显得有些烦躁不安,于是,小张顺手抓了一把嫩草丢到牛嘴巴子跟前,趁牛低头吃草的功夫,把自己的事先预备好的一个裤头往牛屁股上蹭了蹭,然后,一头钻进厕所里,把沾有牛屁股味道的裤头穿在身上,大摇大摆地回到家中,故意在父亲面前转了一圈,老张像一条警觉的狗,吸了吸鼻子,用怪异的眼光看了看小张:“咦——不对,不是咱村里的女人,是外村的,生人味——啊,对啦,准是咱村来生人了。妈的,兔崽子,好样的,真牛B——”
噗通一声,小张立马跪下了:“老爸,还是你牛B,连牛B的味道都没逃过你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