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起来,对于贝加尔湖的印象可以归纳为两点。 一点来自汉朝的苏武牧羊,老人家吞毡咽雪,事发地点就是漂冽的北海——贝加尔湖的小名。 还有一点就是天气预报,我们所有的寒冷都来自那遥远的湖面,贝加尔湖简直就是整个中国的北部冰库。 好了,有了这些就足够了。带上方便面,让我们向贝加尔湖出发。 从北京出发,坐飞机只需两个多小时就到达伊尔库茨克,贝加尔湖就紧靠着伊尔库茨克。 伊尔库茨克保留着古老的俄罗斯风貌,让人恍惚闻到19世纪俄罗斯作家笔下的田园味道。 街道上有很多小木屋,都是以整棵的原木为构架,院子也是原木围绕而成的,以木墙承重,木板屋顶。 有些木头是被截断的,因为那里要开窗户。 每一扇木头窗户都挂着镂花的窗帘,好像有一个童话躲在后面窥视着你。 由于年代久远,已经看不出木屋当年粉刷过的颜色,当地的导游很为这一点气馁,解释道:"我小的时候,看到过人们把自家的房屋都刷上油漆,每座木屋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可好看了。" 我们就说:"那现在为什么不再把它们刷上油漆呢?" 年轻的女导游撇撇嘴说:"小木屋多难看啊,有什么保留的必要呢?我们很快就要把它们都拆掉了,盖新的水泥房子。"我们无语。 自从20世纪90年代苏联解体后,位于西伯利亚腹地的工业重镇伊尔库茨克一直未能从严重的经济衰退中摆脱出来。 正值7月,是伊尔库茨克最温暖的季节。 街道两旁的林木盛开着繁茂的白花,稠密得看不到枝条和树叶。 我问导游:"这叫什么树?"导游不知道。 餐厅的中国老板娘说:"它的中国名字叫酸丁子。 春天开白花,秋天结出紫黑色的浆果,可以生吃,还可放在锅里蒸熟再吃,蒸着吃比生吃还要酸甜可口,面面的。 蒸好的酸丁子还能做成酸丁子酱,能做馅饼的。 安加拉河河岸到处都是酸丁子树,花朵熙熙嚷嚷人山人海,俄罗斯青年在树下喝酒唱歌,啤酒瓶子瘫倒一地,快乐到你觉得他们有点忘乎所以、游手好闲。 第二天早上,就要离开时,导游拿着一本俄汉词典对我说:"你问的那种树,叫稠李。" 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稠李啊! 在俄罗斯作家的笔下,那旷野中开着白花的稠李树下,发生过多少美丽的故事。 叶赛宁在《请吻我吧……》中就曾写道,在稠李充满柔情的沙沙声中,响起了一个甜蜜的声音:"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