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80后女孩的择偶标准高达100个,才貌性情习惯经济面面俱到,缺一不可。
蔡小喜(化名)也是80后,1981年在80后群体里,算得上是资深级的吧,可她的择偶标准却简单多了,简单到除了相貌、身高这些基本要素相当外,就只剩下一点——— 她那个特别的爱好,对方也得爱好。而且,不是爱屋及乌见情跟风式的去爱好,得是跟她一样,彼此遇见之前,就已如痴如醉的那种。
有朋友感慨道:“小喜,你那根本就不是标准,倒是有点趋向于强迫症。只要干净,只要盛得住,什么不能用来当喝水的东西?”然后又举例说明,“试想,某天你受困于戈壁,难不成,你最迫切的想法是先找到满意的杯子,然后再去找水?”
小喜听了扬着嘴角笑,神态有点小骄傲。她不可能走向戈壁,把先喝水还是先找水杯的问题纠结一番,她只可能在商场、超市、特色店以及淘宝网里,来找她心爱的玻璃杯。
几年下来,她的柜子里存下了不少的玻璃杯,除了搬家时丢失过两只现在成了单品外,其他的每款都是一对。她相信,绿色的,会让她喝出青山绿水的味道;黄色的,会有果汁飘香;蓝色的,当然就是海洋了。
蔡小喜谈过几次半生不熟的恋爱,都是不久便无疾而终。原因简单明了,那些男人在水杯上太随意了,有一个甚至根本不用水杯,瓶装水一扎扎地买回去,家里有人去就扔过去一瓶。还有一个能拿任何东西当水杯,那次她看到他居然用还留着半截商标的雀巢咖啡瓶子当水杯,而瓶盖则做了烟灰缸。
她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男人,他们条件再好,她也不可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每次用细绒布小心地擦那些玻璃杯时,蔡小喜就会想,总有一天,她会等到一个也喜欢玻璃杯的男人来爱她,然后,她的青山绿水、海阔天空、果园花香等等,都有一半是他的。
又一个春天来临时,蔡小喜发疯般地为一只玻璃杯进行全城大搜索。
据说80后女孩的择偶标准高达100个,才貌性情习惯经济面面俱到,缺一不可。
蔡小喜(化名)也是80后,1981年在80后群体里,算得上是资深级的吧,可她的择偶标准却简单多了,简单到除了相貌、身高这些基本要素相当外,就只剩下一点——— 她那个特别的爱好,对方也得爱好。而且,不是爱屋及乌见情跟风式的去爱好,得是跟她一样,彼此遇见之前,就已如痴如醉的那种。
有朋友感慨道:“小喜,你那根本就不是标准,倒是有点趋向于强迫症。只要干净,只要盛得住,什么不能用来当喝水的东西?”然后又举例说明,“试想,某天你受困于戈壁,难不成,你最迫切的想法是先找到满意的杯子,然后再去找水?”
小喜听了扬着嘴角笑,神态有点小骄傲。她不可能走向戈壁,把先喝水还是先找水杯的问题纠结一番,她只可能在商场、超市、特色店以及淘宝网里,来找她心爱的玻璃杯。
几年下来,她的柜子里存下了不少的玻璃杯,除了搬家时丢失过两只现在成了单品外,其他的每款都是一对。她相信,绿色的,会让她喝出青山绿水的味道;黄色的,会有果汁飘香;蓝色的,当然就是海洋了。
蔡小喜谈过几次半生不熟的恋爱,都是不久便无疾而终。原因简单明了,那些男人在水杯上太随意了,有一个甚至根本不用水杯,瓶装水一扎扎地买回去,家里有人去就扔过去一瓶。还有一个能拿任何东西当水杯,那次她看到他居然用还留着半截商标的雀巢咖啡瓶子当水杯,而瓶盖则做了烟灰缸。
她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男人,他们条件再好,她也不可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每次用细绒布小心地擦那些玻璃杯时,蔡小喜就会想,总有一天,她会等到一个也喜欢玻璃杯的男人来爱她,然后,她的青山绿水、海阔天空、果园花香等等,都有一半是他的。
又一个春天来临时,蔡小喜发疯般地为一只玻璃杯进行全城大搜索。
那些常去的特色小店她一一去过了,都没有,所能找到的紫色玻璃杯,不是材质又厚又笨,就是紫的程度太深太沉,看起来怪怪的。淘宝网上倒是有差不多的,可居然是磨砂玻璃的。磨砂风格她一直回避,要是那份晶莹被磨砂了,就如同爱情被粗糙了,不能要。
她如此迷恋的这款玻璃杯,是在李信(化名)那里看到的。她清晰地记得当时捧着它的手感,轻轻的,凉凉的,像紫水晶。除此外,她还记得他的手,也是凉凉的。
李信是一家公司的业务总监,那天蔡小喜被老总安排去和他谈订单。他正在开会,她便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也许是等得心焦,那天的她看起来像个莽撞的来客,她取报纸看时把整个报架都弄垮了,好不容易整理好,有份报夹里的弹簧又绷走了。
等她终于在地上找到弹簧安上去后,身后突然有人说话,她吓了一跳,慌乱中转身,手里报夹的横杆又扫着了办公桌上的什么东西。
多亏他眼疾手快,从后面冲上来给接住了,可是她也差不多被他抱在怀里。她有些脸红,低头时看见他接住的东西,突然有些发呆,就从他手里接过来仔细看。那是一只很漂亮的玻璃杯,那种晶莹的紫色就像下了一场雨的梦,她的柜子里还不曾有这样的。
接下来谈工作时,蔡小喜的眼睛始终无法离开李信手里的那只玻璃杯。她看见李信往杯里倒了点热水,然后,他的双手一直捂在杯身上。刚才从他手里接过玻璃杯看时,她的手指碰到他的手,很凉。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已是春天了,他的手怎么还这么凉?
因为订单谈成了,她此后的一段时间得经常去找李信。每次忙完工作,李信都会请她去吃饭,在这样的过程里,他们很快就变得熟悉起来。
后来,不知是留恋那只玻璃杯还是因为那双冰凉的手,闲下来时,蔡小喜总会想起一个男人的大手,捧着一只冒着热气的漂亮玻璃杯,那种情景让她心动。
那天晚上,蔡小喜又擦自己的那些玻璃杯,她突然明白了,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和李信,都是依靠玻璃杯取暖的人。她都28岁了,爱情还未真正来敲过她的门,有时候她也心冷,只觉得那些玻璃杯慰藉了她的许多梦想,在陪她一起等生命里的那个人。
那天,某特色小店的老板给蔡小喜打来电话,说她要的那种淡紫色的底部有Logo的玻璃杯到货了。一个多月前,蔡小喜对它还在疯狂地寻找,可是今天,她却没有终于找到的激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李信有老婆还非常漂亮时,她的心里会生出凉悠悠的风来。现在她似乎知道了,也许自己是喜欢他,而现在的感觉叫失望。
她淡淡地回答小店老板,让人家给她留着,她有空了就去取。
下午,李信来了电话,说有些事得在一起合议一下。她去了李信那里,又看到了那双手和那只玻璃杯,想要平静下来的心,却还是如同初见它们时一样激动,现在又有了疼痛。
谈完工作已是傍晚六点,蔡小喜收起资料准备回家。李信说送她,去车库取车时,车出了故障。李信就说:“一起走两站路,去吃个饭吧。”
正是傍晚下班的时间,街上匆匆忙忙的,全是回家的声音。一想到家,蔡小喜心底又有忧伤漫起,犹豫着走了半站路,她还是放慢了脚步,说:“要不改日再去吧,家人正等你回去呢。”
李信笑了笑,有点无奈,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说:“那好吧。”路灯下道别,各自转身时蔡小喜的心里又生出浓浓的落寞来。其实,她心里是多么愿意与他慢慢地散步,到两站路以外的某个清新小馆,在那里快乐地吃顿饭啊!
她不想回家,一个人太寂寞。于是她就从巷子里穿过去,来到一家安静的小饭馆。
坐下来后,她万万没想到,抬头的时候,她居然看到了李信!他坐在过道左边最角落的那个隔断间里,他没拧桌上的灯,烟头在黑暗中冒着一点猩红。
蔡小喜看到了李信那份和自己一样的寂寞。一定有一个理由,让李信不愿意回家,刚才怕尴尬才没说吧。她起身坐了过去,他没有惊讶,仿佛知道她会来,仿佛两人已经说好在这里见面,他正在等她。目光交错间,气氛变得浓稠,唯有浓酒来相衬。
那晚,他们都喝醉了,说了很多真实的醉话。后来,摇摇晃晃的他送摇摇晃晃的她回家,再后来,她终于缠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
激情过后,他的手还是冰凉,她流着眼泪,把那双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不管他有没有家,她现在只知道,这个男人就像她的玻璃杯一样,让她疼爱。
蔡小喜去了那家特色小店,老板给她留的杯子,果然跟李信的那只一模一样。这是唯一的一次,在面对喜欢的玻璃杯时,她说只要一只。不是嫌它美国原装的价钱太贵,而是一只对她来说已足够,因为它是有伴儿的啊,它的伴儿在李信那里。
成熟男女的爱情,进行起来要深沉许多。蔡小喜觉得,相对那些浪漫的小把戏而言,她更喜欢他们彼此互相做伴儿。李信不想回家的时候就过去找她,她喜欢在她的小房子里,有个心爱的男人躺在自己腿上,抱着她的手看电视。每当广告时间,她就很仔细很爱抚地拨弄他的头发,看看里面有没有白发。
李信说,他以前的生活是苍白无味的,他以为他会在那样的生活里慢慢枯萎,但是她来了,她带给他温暖,让他每每陷进去就不想出来。这样的话,总是让蔡小喜听得心口隐隐作痛,不由得更紧地抱住他。
她知道,李信的老婆子薇(化名)独自经营着一家咖啡厅,这些年来与他的感情淡薄了很多。他走进她的咖啡厅,她甚至会把他当客人一样对待,而走出那间咖啡厅,他也觉不出他是她的家人。
夏天过去时,蔡小喜有个想法在心里簌簌作响。她想要跟子薇去谈一谈,并不是以一个嚣张的第三者的身份,只想告诉她,如果这个双手冰凉的男人她不爱的话,那么请给他自由,让她来爱。
蔡小喜想,等她做好了这件事,她就可以打开家里的那个柜子,让他看看她为等一个像他这样的伴侣而收藏的那些玻璃杯,她会开心地问他:“亲爱的,咱们今天是喝青山绿水,还是海阔天空?”
可是,还没等到蔡小喜去找子薇,子薇却来找她了。
那天李信在她这里,她刚刚告诉了他有关自己寻找那个紫色玻璃杯的事,她说找它其实也是找他,找到它的时候也找到了他,他和爱情一起降临。
没想到,快中午时子薇却来了,大概是听说了什么,一进来便吵。蔡小喜给她沏茶,说:“正好我们可以谈一谈。”她没有半点拘谨,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说着自己和李信,说希望能得到子薇的理解和原谅,既然子薇不爱他了,就让她来好好爱吧。
可是,她的认真与深情在子薇看来很是不屑,于是,子薇嘴里的话越来越难听。蔡小喜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她的眼泪“哗哗”地掉。她过去抓住李信的手,说:“李信,我们是相爱的,你告诉她啊!”李信却沉默着,从子薇一进来他就沉默着,像个旁观者,看着两个女人一个骂一个哭。
平日里在工作中雷厉风行的李信,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蔡小喜不停地摇着他的手臂,乞求他说句真话。李信张了张嘴,似乎要说,可不等他开口,子薇又骂起他来。李信大概是心烦了,突然伸手抓住桌上那杯蔡小喜刚才给他泡的茶,猛地扔向地面。
那一声清脆的声音让蔡小喜的心“哗啦啦”碎了一片,她想抓住些什么,到手里的却是碎玻璃,还有满把的疼痛。她在他们的对骂中蹲了很久,然后起身,指着门,对他们大叫了一声:“滚!”
李信晚上又过来时,蔡小喜正坐在被子里哭。李信伸手抚摸她的脸,说:“小喜,我是爱你的。”他的手还是那样凉,比她的眼泪还凉。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只是觉得自己非常怨恨这双手。
一直以来,蔡小喜收集的玻璃杯可以找不到,可以从未有过,可以以各种方式丢失,但从未碎过。不管李信要扔一只玻璃杯的理由有多充分,但就是在那一刻,他摔碎了她的梦想。
李信其实也不是可以和她一起青山绿水、海阔天空的男人,就算是他真的很爱他,他们也无法像玻璃杯一样,凑成完美的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