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雍穆贝勒
七、慌乱的移情别恋
夜深了,独自一个人在霓红里走。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张亚东还有他焦急的声音“素素,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稍稍平缓的心不知道怎么的,一听到张亚东的声,又立刻起伏起来,我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地呜咽:“亚东,亚东……”
那头有关门的声音,接着是蹬蹬蹬急促下楼的脚步:“你在哪,我去找你,不要哭,我马上就到了……”
十分钟后,我看见张亚东从一辆红色的的士里钻出来,四处张望,焦急的神色,让我的心忽然间狂乱地跳的不停。
张亚东看见我,百米冲刺一样地奔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就不放了,一个劲地问:“素素,到底是怎么了,我等你等到现在。”
那么熟悉的亲切,让我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所有的委屈与难过全部倒在他的衣服上。张亚东搂着我的肩,慢慢地摸着我的头发,说:“别哭了,再哭你的脸就成花猫了。”
我又破涕为笑,抬手想用拳头捶他的背,却没想在宣城路上某一个路灯光里,我看见一双让我如同触电的眼神。那眼神,充满关怀与怜爱,是我心中曾经幻想多次想要得到的温情与深邃。
浪漫的拥吻,没有预谋,却那么顺其自然地在无人的街头,悄悄上演。没有玫瑰,没有浪漫的对白,却暖暖得让我松不开手。
八、活雷锋的原因
张宇唱:“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你太美也太温柔。”可我觉得他唱错了,因为我的这场爱祸,是眼睛惹的。因为就是那个眼神,让我的大脑牵扯出了过往日子里,无数个张亚东对我好的画面。而且这些个片段,又被我统统放到了恩爱夫妻把家还的生活场景里,背景布置上则是一律的明月夜,满天星。
我想,我怕是真的爱上这个东北人了。然后,我发现,原来爱能让人变成活雷锋:我开始为张亚东整理衣物,打扫房间,而且还揽下了洗衣做饭,为他留意身边一切可发挥的素材以及安排健康作息时间,不允许他深夜里爬格子上网写稿子。更为重要的,是我在学习如何做一碗猪肉炖粉条。
这一天,我正在对着食谱做,张亚东从背后搂住我,打趣道:“赶明我给雪村说说,让他改词。”我问为什么,张亚东一脸地怪笑:“因为不仅仅东北人是活雷锋,东北人娶的媳妇,也都是活雷锋啊。”
唰,脸红心跳,手拿汤匙举着拳头追着张亚东打,却在一阵追逐战后戛然而止,因为我看见,张亚东拿了束火红的玫瑰做盾牌,然后又变戏法似的拿着一枚戒指,单膝跪下说:“嫁给我吧,当是做个活雷锋。”
到了这个份上,还能说些什么,但绷紧了脸上的肌肉,僵住心里的狂喜,以免让他得意忘形,然后用若无其事的表情拿过戒指,扔给他一句话:“你去看看,锅里的猪肉炖粉条,该好了。”
东北人飞快地跑到厨房里去了,而我的喜悦瞬间蹿上眉梢,连忙将戒指戴到无名指上,举在眼前洋洋得意地看。心里想:“这个东北人,原来也懂那么点浪漫啊。”
可是,短暂的时光后,这个念头便被无情扼杀了。那个东北人,刚刚还用尽浪漫之能事的张亚东,在向我求婚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便在厨房里大呼小叫道:“素素,你这猪肉炖粉条好象没放盐吧,一点咸味都没有啊。”
九、闲言碎语
红苑四楼的A、B室在引进一张大红壳的证书后,彻底失去作用。从此,张亚东和殷素素住在了一间屋子里,起名叫“东北人之家”。
后来张亚东交代了,原来吴家伟在节目里所用的稿子,都是由张亚东写的。那天,我在张亚东一大叠的稿件里,发现了那篇《浪漫谎言》的底稿,连带着出来的,是一纸电台特约撰稿人的协议书。
我问张亚东为什么不告诉我,张亚东说,浪漫对我而言,是一起经历,从贫穷到富裕,从为理想奋斗到实现理想。只是这一起的时间,是一生一世,从平淡无奇到浓情蜜意然后再到平淡无奇。爱情可以用浪漫来邂逅和点缀,却不是维持的要素。只有共同的经历,才最重要。就象我和你,我们一起从地下走到地上,然后住到一起,这难道不是最浪漫的事吗?
我又一次地扑到他的怀里,然后,在东北人之家的窗口里映出两个相拥的身影——这其实就是浪漫最恰当的解释。
一切按照我的计划而行,吴家伟的车上,我沉在幸福的甜蜜里。可是,车子才开没有多远,就看见一个妖艳的女子拦在路的中央。她用凄厉的声音、疯狂的动作纠缠住吴家伟。我在这样的纠缠里渐渐明白,原来她是我若干天后的翻版。而她与吴家伟开始时,是如我现在的情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