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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升华七律诗 老目

老目

老目昏昏窥未来,无由每是陷愁猜。

可怜颇少操斤客,只恨非多济世才。

病骨何堪经百险,蓬心唯愿隐双台。

真临海卷山崩日,许有林泉可避开?

【注释】读唐杜甫《奉待严大夫》诗,依韵而咏别事。原诗云:“殊方又喜故人来,重镇还须济世才。常怪偏裨终日待,不知旌节隔年回。欲辞巴徼啼莺合,远下荆门去鹢催。身老时危思会面,一生襟抱向谁开。”记于2020年4月1日。

“无由”,没有门径,没有办法,见《仪礼·士相见礼》:“某也愿见,无由达。”郑玄注:“无由达,言久无因缘以自达也。”《汉书·刑法志》:“使其民所以要利於上者,非战无由也。”唐李德裕《二猿》诗:“无由碧潭饮,争接緑萝枝。”明张萱《疑耀·虉字辨》:“今世所行《诗》及字书,皆混乱,故无由辨之。”郭沫若《蒲剑集·文化与战争》:“没有创造欲望,则整个人类便无由进化。”

“愁猜”,忧愁猜惧,见唐韩愈《忆昨行和张十一》:“伾文未揃崖州炽,虽得赦宥恒愁猜。”

“操斤客”,指《庄子》寓言中的匠石,语本《庄子·徐无鬼》:“郢人堊慢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斲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斲之,尽堊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后遂以“操斤客”形容人在某方面技艺精湛、造诣高深,如南朝梁江淹《许徵君自叙》诗之十九:“至哉操斤客,重明固已朗。”

“济世才”,济世之才,济世,拯救时世,指能够拯救时世,治理国家的人才,见唐白居易《百日假满》诗:“心中久有归田计,身上都无济世才。”

“病骨”,指多病瘦损的身躯,见唐李贺《示弟》诗:“病骨犹能在,人间底事无。”宋苏轼《浴日亭》诗:“已觉苍凉苏病骨,更烦沆瀣洗衰颜。”宋陆游《晚归》诗:“病骨羸将折,昏眸困欲眠。”明于谦《登楼书兴》诗:“暮景侵寻欺病骨,秋霜容易上华巔。”

“百险”,种种艰难危险,见宋欧阳修《感春杂言》诗:“人生一世中,一步百险艰。

蓬心”,《庄子·逍遥游》:“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成玄英疏:“蓬,草名。拳曲不直也……言惠生既有蓬心,未能直达玄理。”比喻知识浅薄,不能通达事理。后亦常作自喻浅陋的谦词,见南朝宋颜延之《北使洛》诗:“蓬心既已矣,飞薄殊亦然。”唐独孤授《运斤赋》:“蒿目犹视,蓬心自师。”清李渔《风筝误·贺岁》:“倘若是蓬心不称如花貌,也教我金屋难藏没字碑。”

“双台”,指东汉高士严光隐居钓鱼处之两座高台,见唐方干《思桐庐旧居便送鉴上人》诗:“林中夜半双臺月,洲上春深九里花。”原注:“严光钓臺渚有东西臺。”亦借指高士隐居之处,见元杨维桢《追和鲜于公寄山斋先生钓石》:“星滩分得小双臺,不染东皇半点埃。”

林泉”,指隐居之地,见唐骆宾王《上兖州张司马启》:“虽则放旷林泉,颇得閒居之趣。”《旧唐书·隐逸传·崔觐》:“为儒不乐仕进,以耕稼为业……夫妇林泉相对,以啸咏自娱。”

这首诗的意思是:老眼昏花,可也想窥测未来,却因为无从知晓所以每每陷入忧愁疑猜。可惜很少有力挽狂澜的操斤之客,可恨并非多有匡时济世之才。多病瘦损的身骨哪里能经受得住再历危险,愚昧之心只愿意隐居于荒于人烟的竹林双台。真要面临山崩海啸的那一日,也许深山林泉之处可以躲闪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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